新城,醉仙坊。
“小二,來壺好酒!”一個背負長刀的少年緩步走進酒館。
“好嘞,客官您往里請?!?p> 在城中轉(zhuǎn)悠了小半天,楚子陽腦海中的計劃漸漸明晰。他將以刺客身份潛行在新城,尋找一切機會盡可能地斬殺韓家高層,以制造混亂。擇日不如撞日,第一起刺殺就在今晚進行吧!
楚子陽在這個小酒館里飽餐一頓,酒足飯飽過后,付完錢正準備離開,一伙人突然闖了進來。
這幫人穿著統(tǒng)一的衣服,膀大腰圓,臉上皆是橫肉,兇相畢露。楚子陽通過一路上的觀察,判斷這十個人的身份應該是新城城門守衛(wèi)。
見他們來者不善,楚子陽放棄離開的打算,挑了把椅子在一旁坐下,冷冷地盯著這伙人。
“你們掌柜的呢?趕緊滾出來,難不成是死了嗎?”為首的一個疤臉男子罵道。
其他的客人見韓家人進來,趕緊拿好東西,飯也顧不上吃,紛紛起身離去,整個醉仙坊一下子空了下來。
“喲,各位老爺來了,請坐,請坐。掌柜的正在里屋與賬房先生核對賬目,小的這就去招呼掌柜的?!钡晷《娺@伙人自己根本惹不起,急忙好言安撫。
“快點兒啊?!睘槭椎哪凶幼?,不耐煩地揮揮手。
“各位久等了,實在是不好意思……”一個紅臉的中年漢子從里屋快步走出來,朝這伙人連連行禮。
“得了,少他媽來這套沒用的,這個月的保護費交了嗎?”十雙眼睛目露兇光,看向那紅臉漢子。
“呃……這個……能不能通融通融,小店純粹是小本經(jīng)營,生意不好做,盈利也少,各位要求的費用實在是有些承受不起,要不等到下個月月初再交……”
“啪!”清脆的耳光聲響起,店掌柜的半邊臉瞬間腫了起來。
“少廢話,再磨蹭老子就放把火,把你這破店燒了?!币粋€隨行的守衛(wèi)拍著桌子威脅道。
“得了,光這么說也沒用,先殺兩個人玩玩兒?!闭f著為首的男子一招手,立即有兩個手下將一個店小二押到近前。
“沒錢可以,那就拿命來抵?!蹦凶与S手抽出一把短刃,在早已嚇到癱軟的店小二面前比劃了兩下?!白詈蠼o你一次機會,交還是不交。”
“有話好好說啊,別動手,交,交,我這就交……”紅臉漢子慌忙開口說道。
“識時務者為俊杰,早就應該如此,趕緊拿錢來。”男子打了個響指,手下把店小二放開。
這個年紀尚小的年輕人一下子嚇暈過去,面色慘白,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嘿嘿,我交……交泥馬的交……”見店里的伙計脫離危險,那紅臉漢子說話的語氣突然怪異起來,只見他雙目圓睜,手中握這一把不知從何處摸出的砍柴刀,猛地沖向那伙新城守衛(wèi)。
“臥槽!”為首的男子沒有想到會發(fā)生這等變故,躲閃不及,驚恐地呼喊一聲,接著便身首異處,鮮血飆射而出。
本想出手的楚子陽也沒料到這紅臉漢子會這般生猛,話不多說,直接上前砍翻一人。
其他守衛(wèi)一時之間也沒有反應過來,紅臉漢子闖入其中,亂砍一氣,把這一小隊人打得留下三具尸體,落荒而逃。
“小兄弟膽量不錯,居然沒被嚇跑?!钡暾乒癫潦弥渡砩险慈镜难E,看向楚子陽。
“掌柜的,依我看你還是快跑吧,在韓家的地盤上惹下這等禍事,恐怕很快就會來人報復?!背雨柡眯奶嵝训馈?p> “跑?往哪兒跑???天下之大,卻已難有我容身之地?!奔t臉漢子神情落寞,但說話的語氣中卻帶著狠戾與悲憤。
“韓家毀了我原來居住的村莊,殺了我的親人,算我命大,及時逃離,好不容易在此處找了個能落腳的地方,結(jié)果處處受到韓家的盤剝,積蓄所剩無幾。”
“在我抽刀的那一瞬間,我就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與韓家死戰(zhàn)到底。人在店在,韓家要想從中撈到油水,那就先從我的尸體上他過去!”紅臉漢子手中柴刀緊握,雙眼赤紅,額頭上青筋暴起。
楚子陽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是自己竭力勸阻,店掌柜也不會聽進去,他只好道聲“保重”,默默地離開。
選擇正面與韓家硬剛顯然是毫無意義的,韓家高手眾多,絕非單憑一己之力可敵,楚子陽并不想把自己白白地搭進去,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第二天,楚子陽在客棧里得知消息,城南的醉仙坊昨夜發(fā)生大火,店掌柜被當場燒死,店內(nèi)的其他人下落不明。
“媽的!”楚子陽重重靠在墻上,雙拳死死地攥著,心中一團怒火正在熊熊燃燒。
當晚,城南守衛(wèi)大營正副兩位頭目離奇死亡。
次日,城西護門長老被發(fā)現(xiàn)慘死在家中,手下四位弟子也都無一幸免。
連續(xù)發(fā)生的刺殺事件讓韓家高度重視起來,高層震怒,派出刑堂特使進行調(diào)查。
可沒過兩天,便有人在護城河里打撈到特使的尸體。
此事直接驚動韓家的兵馬大元帥韓歧,這小子平日里花天酒地,紙醉金迷,最是貪生怕死,見在自己眼皮底下發(fā)生這種事情,他立馬坐不住了,手下三大刺客一同出動,專門搜尋兇手的蹤跡。
普通百姓模樣的楚子陽根本就未能引起敵人注意,他已經(jīng)糊弄過去好幾次敵人的盤問,并未有絲毫漏洞。
韓家人的執(zhí)行能力過于感人,大部分人都保持著懈怠狀態(tài),特別是普通士兵,見這幾次案件中被刺殺的都是家族中比較有地位的高層,他們便放下心來,像往常一樣吃喝玩樂,就仿佛事情從未發(fā)生過。
這使得楚子陽在連續(xù)行刺三次后,能夠安然無恙,依舊可以大搖大擺地走上街頭閑逛。
隨著時間流逝,并未再有類似的事件發(fā)生,韓家高層經(jīng)過決議,把一系列行刺定性為針對個人的仇殺,對兇手的搜捕力度隨之一下子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