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坐在客廳，爐子里生著火，伯尼科薩躺在我的大腿上，木頭燃燒的爆裂聲偶爾會打破這份沉默。
“”開!“”我說著打了個響指。右手亮起來了，雖然沒有之前看到的亮，不過也差不了多少。
從德古拉開始教我到現(xiàn)在，短短時間內(nèi)我已經(jīng)學(xué)會控制亮光。我可讓它集中、變寬，像房間里的燈一樣；也可以讓它變窄、聚焦，像手電一樣。
我控制它的能力來得比想象的要快。左手還是沒有右手亮，但也在進步。
我打個響指說聲“開”只是想炫耀，不用這么做也可以控制它，讓它開或者變化。這種能力來自內(nèi)心，就像彎彎手指、眨眨眼一樣。
“你認為我什么時候會有其他超能力?”我問：
德古拉把目光從報紙移開?！昂芸?，”他說，“下一個月，一個月之內(nèi)就會來，不管是什么。你得注意觀察，不是所有的超能力都像你的手那樣明顯“
“全部到來要多久?”
他聳聳肩:“有時兩個月可以全部完成，有時要一年。每個守護者都不同，但是不管多長，最重要的超能力總是在最后練”
我閉上眼，向后靠著沙發(fā)。我在想著那個最重要的能力，那個可以讓我戰(zhàn)斗的能力。
我不確定自己希望它是什么。激光?心靈傳動?控制天氣，就如我看到的那個穿銀藍相間衣服的人一樣?或者我想要某種更邪一點的，如殺人于無形之類?
我撫模著伯尼·科薩的背，轉(zhuǎn)過頭看德古拉。他戴著睡帽，鼻子上架著眼鏡，像只故事書里的老鼠。
“我們那天為什么會在機場?”我問
“我們在那里看飛行表演，之后參觀了一些飛船?！?p> “真的僅此而已?”他轉(zhuǎn)過來對我點頭，用力咽下一口唾沫，讓我感到他還有事瞞著我。
“那么，是怎么決定要離開的呢?”我問
“我是說，這樣的方案不是短短幾分鐘內(nèi)就可以制定的，對嗎？”
“遭到入侵三小時后我們才起飛的，你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記得很少?！?p> “我們在大長老雕像那里見到了你祖父，他把你交給我，讓我把你帶到機場，那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在機場有個地下結(jié)構(gòu)。他說總得有套備用方案，以防意外發(fā)生，但是他的話沒有受到重視，因為會受到攻擊的想法當時似乎是很荒逐的。就像現(xiàn)在的地球，如果你告訴誰說地球即將受到外星人襲擊，他們會嘲笑你，當時在洛伽就是這樣。我問他是怎么知道有這套方案的，他沒有回答，笑了笑，告別走了。沒人真正了解那套方案，這是合情合理的，或者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p> 我點頭:“所以你們就提出來地球?
“當然不是。一位長老在機場見了我們。他就是那個下了符咒在你們腳踝留下印記，把你們拴在一起的人，他還給了你們每人一道護身符?！?p> “他說你們是特殊的孩子、幸運的孩子，我的理解是他說你們有機會逃跑。我們最初計劃坐飛船起飛，等著入侵結(jié)東，等著我們的人還擊并贏得勝利，但這沒有發(fā)生…”德古拉說，聲音変得很小，然后嘆了口氣。
“我們在軌道上待了一周，正好是摩伽人用來血洗洛伽的時間。當形勢明朗，不可能再回去時，我們設(shè)定了來地球的航線?！?p> “他為什么不下個誰都殺不死我們并且與數(shù)字無關(guān)的符咒呢?”
“他能做的就只有這么多了，大衛(wèi)。你所說的是天下無敵的美好愿望，那是不可能的?！?p> 我點頭。符咒只有這么大作用。如果摩伽人不按順序殺我們，不管他們想造成什么傷害都會返回去，作用到他們自己身上。例如，他們用槍打我的頭，子彈會穿透他們自己的頭，但僅此而已?！，F(xiàn)在，如果他們抓住我，我就必死無疑。我沉默了一會兒，想著剛才的話。機場。洛伽剩下的唯一一位長老，洛里達斯，是他給我們下了符咒，他現(xiàn)在死了。
長老是洛伽的第一批居民，是他們把洛伽變成它當時的樣子。起初有十位長老，他們擁有所有的超能力。他們年齡太大，年代又已經(jīng)那么久遠，因此儼然已成為不帶有絲毫現(xiàn)實色彩的神話。除了洛里達斯，沒人知道其他長老的下落，不確定是否已死。我努力回憶環(huán)繞軌道飛行、等待重返洛林的那段場景，但已什么都不記得。我零零碎碎地記得一些來地球的行程。
我們乘坐的飛船內(nèi)部是圓形的、敞開的，只有兩個衛(wèi)生間有門。床被推到一側(cè)，另一側(cè)用于鍛煉和游戲以使我們不至于太煩躁。
我不記得其他人長什么樣子，也不記得我們玩的是什么游戲，只記得很無聊，一整年跟其他十七個人一起待在飛船里。
晚上，有個動物填充玩偶陪我一起睡，但我現(xiàn)在可以肯定這記憶是錯誤的，我隱約記得那個動物和我一起玩過。
“德古拉?”
“什么事?”
“我腦子里一直有個穿著銀藍相間服裝的人，在我家門外及戰(zhàn)場我都見過他。他可以控制天氣，而且我看見他死了?！?p> 德古拉點頭:“你每次回到過去，重現(xiàn)的只能是那些與你有關(guān)的場景?！?p> “他是我父親，是嗎?”
“是的?！彼f，
“他不該常來，但他還是來了，而且來很多次?！?p> 我嘆息。我父親英勇戰(zhàn)斗，殺死那只巨獸和許多摩伽士兵，但卻終究無法力挽狂瀾。
“我們有獲勝的機會嗎?”
“什么意思?”
“我們曾經(jīng)這么容易就被打敗了?，F(xiàn)在如果我們被找到，有可能會有不同的結(jié)局嗎?假設(shè)我們所有人都已經(jīng)擁有了超能力，已經(jīng)聚到起，準備好戰(zhàn)斗了，眼那些東西作戰(zhàn)我們有希望贏嗎？”
“希望?”他說，
“希望總是有的，大衛(wèi)。我們已經(jīng)有了新進展，但并不包含所有信息。不要就此放棄希望，那是我最不愿看到的。一旦你丟掉了希望，你就失去了一切。當你認為你失去一切的時候，當一切都悲慘無望的時侯，希望總還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