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fēng)輕撫荷塘,引出陣陣荷香。
腦門上一個角的小黑犬,躺在荷葉上隨風(fēng)搖擺,仿佛沒有重量。
一身紅衣的男子倚在假山邊,笑看款款走來的姑娘,“怎地?陛下又發(fā)脾氣了?”
顧絕兮聞言,幾乎都要以為這倆是串通好的,堪堪壓下怒氣,她翻了個白眼,“朕根本沒有理他?!?p> “為何呢?不是故人么?”君墨堯站直身子,靠近一步,替姑娘遮去熾烈的陽光。
小太監(jiān)識趣地離開了。
她低頭看著地上的陰影,搖搖頭,“他還是年少時可愛些,這回見了,全然一副自大油膩的中年人模樣,望之生厭?!?p> 君墨堯竊喜,卻不露聲色,“燕素樺是那年靈淵第一陰柔美絕的世子,現(xiàn)下他該是王爺了,自然有些資本?!?p> “在朕的地盤,他不過是跳梁小丑?!鳖櫧^兮漸漸蹲下,將手邊的荷葉拉到近前,連帶小黑一起。
她看著柔柔一團(tuán)的小黑犬,怒意消解了大半,順手就提著小黑的一條腿,站起身。
小黑:“???”
它于睡夢中驚醒,倒掛于空中,爪子還傳來陣陣溫?zé)岬氖`。
“莫慌,莫慌,我只是提錯了腿。”顧絕兮歉意地說道,趕忙調(diào)整了。
小黑齜著牙,卻不敢動作,忍得頗有幾分辛苦。
對他擺著架子,對狗親切如許,當(dāng)真是開天辟地第一女帝。
君墨堯默默偏了一點身子。
刺眼的陽光瞬間照到姑娘身上,她皺了眉,本能地丟了手中物件,抬手遮住陽光。
于是……
噗通!
一圈一圈的漣漪蕩漾開來,小黑犬在片刻的呆愣后,猛嗆了幾口水,狼狽地掙扎了一會兒才上了岸。
狂吠是不敢狂吠的,也不敢咬回去,只能保持安靜這樣子。
那個黑色的背影,孤獨而寂寞。
“丞相莫不是皮癢了?!鳖櫧^兮走到假山的陰影里,用藥理真氣烘干了小黑的皮毛,“對不住對不住,你若有怨氣,就沖那個人去!就那個穿紅衣服的、女里女氣的家伙!”
君墨堯:“……”
當(dāng)真是半點情面不留。
當(dāng)年那個微紅著臉的姑娘徹底消失了。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陛下,將奏折丟給他們二人,這樣好么?”君墨堯輕笑,手指輕敲著假山的石壁,“微臣愿效犬馬之勞。”
姑娘的眼眸一下子亮起來,一顆星星亮了,璀璨星河,便全在眼里。
“此話當(dāng)真?”
君墨堯一愣,他自是沒想到一句話便能讓這姑娘這般開心,他便點點頭。
不論如何,他這些個月,還是第一次看到顧絕兮的笑顏,對他笑的。
在夢中想念許久的。
“當(dāng)真?!?p> “那往后的奏折你幫他倆分擔(dān)一部分,既然丞相這般周到,他倆一定會萬分感激的?!鳖櫧^兮捧著小黑站起來,感激地點點頭,轉(zhuǎn)身便跑遠(yuǎn)了去!
如瀑長發(fā)披散在身后,似有水般潤澤。
君墨堯望著君主跑遠(yuǎn)的方向看了許久,才想起該去幫那兩個苦命護(hù)法分擔(dān)一點了。
于是……
翌日,君丞相派了自己的兩個重傷初愈的護(hù)法替絕兮分憂。
墨憶安
腦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