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墨臨淵劍眉微蹙,錕刀雕琢般的五官,都染上了一瞬間的沉吟。
此時此刻,他鳳眸亦是越過眾人,與少女隔空而望。
其實在墨錦程問話之前,他就已經(jīng)看見她了。這個詭計多端,不知又想做什么的死丫頭。
而偏偏,此時此刻那馬背上的死丫頭,正巧笑倩兮。一點不害臊的伸手,對他揮了又揮。
“臨淵哥哥,你昨兒個還說有好玩兒的,都會帶上姜兒的。怎么才一日的光景,就食言了呢?”
說著,莊姜又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目光盈盈的指著墨臨淵,賭氣的冷哼道:
“你這個大騙子!”
人群中,立在墨臨淵身后的焉逢嘴角一抽。鼻青臉腫的他已經(jīng)領(lǐng)教了清煙的可怕,可如今他覺得,莊姜比清煙,還可怕。
她稱呼他們殿下的方式,已是驚世駭俗,如今竟還敢當(dāng)眾之下,罵他們殿下大騙子。
這邊,墨臨淵靜靜的望著馬背上的少女,鳳眸無波無瀾,卻掩不住那咄咄風(fēng)采,令人驚嘆。
緋色薄唇間掀起一抹淡笑,他渾身的氣場,仿佛都在這一刻恣意囂張起來。
臨淵哥哥?她倒是叫順口了。
而且這隨口間,竟能給自己杜撰出無數(shù)莫須有的話來。
“你說我不帶你,好啊,那我現(xiàn)在帶上你。我在燒樓,一起嗎?”
人群之外,莊姜嘴角一抽,卻立刻是被巧笑掩蓋。她翻身下馬,小跑著欲往人群里扎。
可誰知,那一眾士兵卻驟然轉(zhuǎn)身,穩(wěn)穩(wěn)地?fù)踉诹怂拿媲?,猶如銅墻鐵壁。
同時響起的,還有墨錦程那陰沉到極點,快要壓制不住的聲音。
“莊姜郡主,本宮在執(zhí)行公務(wù),希望你不要來妨礙,懂嗎?”
墨錦程沒有轉(zhuǎn)身,只是瞪著墨臨淵,一雙眼睛不含絲毫的溫度。他不明白,莊姜究竟是腦子有毛病,還是愛死了墨臨淵。
她難道看不出,眼下墨臨淵已是自身難保嗎?
可他的怒意還未來得及宣泄,人群外又傳來了少女委屈的聲音。
“臨淵哥哥,他們攔我!”
人群中,墨臨淵無奈一笑,轉(zhuǎn)而望向墨錦程,語氣張揚恣意,桀驁到了極點。
“墨錦程,讓她進(jìn)來,我只說一遍。”
“本宮要是不呢?”
墨錦程負(fù)手而立,氣的渾身發(fā)顫。眼前的墨臨淵明明自身難保,竟還敢命令他?這是誰給他墨臨淵的膽子?
墨臨淵點了點頭,不以為意。
“行,不放是吧?焉逢?!?p> “在!”
“去接死丫頭進(jìn)來。”
“是!”
焉逢得令,立刻是一個閃身。猶如一顆流星一般,狠狠地砸入了莊姜身前的銅墻鐵壁。
一時間,銅墻鐵壁轟然倒塌,一眾士兵摔的是四腳朝天,呲牙裂嘴。
“郡主請?!?p> 焉逢低眸,對立在原處的莊姜,做了個請的動作。
莊姜瞥著地上的一眾士兵,輕輕的撇了撇嘴,這群傻子,還想攔她?
收起那絲嫌棄,她那雙明眸頓時狡黠萬分。
當(dāng)她跨過一眾障礙物,即將走到少年面前時,她竟忽然一個踉蹌,在焉逢驚恐的目光中,撲向了墨臨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