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熊熊,沖天而起?;鹧妾q一朵妖冶之花,在少年的身后,絢爛綻放。
他只此一人,卻猶如一把鋒利到極致的尖刀,有抵擋千軍萬馬之勢。
他燒了,又如何呢?
墨錦程雙手不自覺的攥緊,面對眼前的墨臨淵,他總有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戰(zhàn)栗。即便他身處高位,浸淫權術多年。
可自始至終,他都看不懂墨臨淵,看不懂這個在所有兄弟姐妹中,最小的九弟。
他更看不懂的,是父皇對墨臨淵的態(tài)度,到底是愛,還是不愛。
但無論如何,這一切都足以說明,墨臨淵于他而言,是個禍害。
“九弟,這些年你做惡多端,危害四方。無論是朝堂還是百姓,都對你頗有微詞。如今你公然縱火,挑釁天家威嚴,本宮無論如何,也不能坐視不理?!?p> “好,那你打算,如何理?”
墨臨淵一笑,鳳眸恣意張揚。頗有微詞?恐怕是滿腹不快吧。
不滿,又如何呢?
“九弟,你莫要以為父皇這次還會保你。”墨錦程皺眉。“你母妃當年,的確救了父皇??蛇@是她身為后妃的責任,不是你放縱的依仗?!?p> “哦?所以呢?你是想綁了我?還是殺了我?”
玉質(zhì)的面龐露出一抹嘲諷,墨臨淵睥睨著墨錦程,鳳眸深處滿是笑意。
修長指尖撫過衣擺,他等著,等著他們的后話。
“墨臨淵,你別以為本宮不敢殺你。”
墨錦程的一雙眼睛猶如毒蛇,死死的烙在少年身上。眼前的墨臨淵,在公然挑釁他的權威。
這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容忍的。
可他的暴怒,換來的卻是墨臨淵的視而不見。不僅是墨臨淵,就連他身邊的那個侍衛(wèi),亦是一動不動。
墨錦程甚至發(fā)現(xiàn),墨臨淵似乎在越過他們,看向別處。剛剛還恣意的神色,一下子暗了一絲。
這一點,徹底突破了墨錦程最后的底線。于是他一揮手,一眾巡防軍跨步上前。
他們步伐鏗鏘,手持長矛,一點點逼近墨臨淵二人。
“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本宮作為兄長,今日便將你就地正法!”
墨錦程與沈璋對視一眼,彼此冷笑。他們就希望墨臨淵如此。墨臨淵越是不順從,他們便越能名正言順的下殺手。
于是乎,在下令動手之前,他還抬眸掃過了那一眾官員,義正詞嚴道:
“想來本宮今日的決定,在場應無人反對吧。既然……”
“我反對!”
這突如其來的三個字,一下子把墨錦程的話,卡在了喉嚨里。憋得他咬牙切齒。
在場眾人齊刷刷的一回頭,他們真想看看,是那個不要命的,竟敢亂接太子殿下的話茬兒?
只見得一匹高頭大馬上,一道淡紫色的倩影安坐。她手握韁繩,策馬停駐。
少女那新荔般的嬌顏如畫,明眸瀲滟間,竟越過了場內(nèi)所有旁人。悠然的眺望向了人群中,那道修長如玉的身影。
而后,在眾目睽睽下紅潤小嘴一勾,霎那間,揚眉巧笑。
“太子殿下,我反對。我舉雙手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