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真的害怕,就辭了這份工作,不要再踏入這里。今天我能幫你,改天沒人會救你?!?p> 雖然當時的倪夕顏看起來很冷漠,說話也很直接。可她知道,倪夕顏面冷心熱,比酒吧里那些洋溢著笑容的人,要溫暖許多。
便是這個恩情,她一直記著。
大概是傻人有傻福吧,她每次遇到渡不去的危難時,總會有人來拉她一把,讓她相信這個世界還是有溫暖在的。
倪夕顏讓她去請幾個人來把房子里的東西都拉走,能賣的就賣,不能賣的就扔掉。然后給了她一個房產(chǎn)證和戶口本、身份證什么的,幫忙把房子掛出去賣掉。
辦完這些事情,一天又過去了,許禾安回到租的房子那里給倪夕顏煮飯,剛煮好準備和她一起吃點,就被一個電話打過來,打斷了她盛飯的動作。
她拿過來一看,是林祀慕。
“喂……”
“禾安,你在哪兒呢?”
她的話還未說出口,便被林祀慕打斷。
他的聲音似乎有些疲憊,又有些喑啞,像是抽了很多的煙之后的嗓子發(fā)出來的聲音。
她下意識地蹙了蹙眉,“怎么了?我在家?!?p> 電話里的林祀慕嗤笑一聲,“在你和傅景琛的家里嗎?我告訴你,傅景琛就是個人渣!你不要再跟他好了,禾安,你相信我,我是為你好?!?p> “你在說什么啊?你是不是喝醉了?”許禾安聽他語氣好似不正常,說話聲音都有些飄飄然。
“我在家啊,你知道在哪里的。我沒有喝醉,我只是喝了一點,我不會喝醉的,我酒量很好?!?p> 林祀慕說著說著,忽然哭了起來,一開始是小聲的嗚咽,后來是嚎啕大哭,哽咽著開口:“禾禾,我想見你,你來見見我好不好?我好想你。你不在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我好想回到小時候。
你說如果我從窗戶上跳下去,會不會有一個哆啦A夢飛過來,帶我回到小時候?”
林祀慕的話讓她的心一驚,連忙道:“你別亂想,也別動,我馬上來找你?!?p> 掛斷電話,許禾安立刻朝著他自己住得那套公寓趕去。
他父母常有因為她就斷卡斷糧逼他聽話的舉動,他每次生氣都會離家出走,又沒有地方去。后來他就自己攢了點小金庫,租了套公寓,一付就是兩年的租金。
她知道在哪里,也去玩過,但是從來沒有留下來過夜過。
等她趕到的時候,用力敲了敲門,沒有人應。她只好拿出她一直放在錢包里夾著的一枚鑰匙,插進孔里打開門。
林祀慕交給她的鑰匙,說她可以隨時來,她拒絕不了,但也從來沒有用過。沒想到第一次用,竟然會是在這樣的情況。
她一走進去,屋里一片昏暗凌亂。遍地都是他扔得衣服什么的。
她往里走,視線尋找著他在哪里。找到他時他坐在房間的飄窗上往外看,半個身子都掛在窗戶邊上,頭朝下吊著,看起來隨時都會掉下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