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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沙中的偵探

第十二章 破碎的光(12)

流沙中的偵探 木萬一 831 2021-11-07 22:42:29

  “等一下!”被突然出現(xiàn)的蝙蝠手帕提得神經(jīng)驟繃的我,大聲叫住了此刻正準(zhǔn)備打開警車車門的譚副,“譚副部長,請等一下。請允許我和犯人單獨談些話,我有幾件私事想要和她確認(rèn)。”

  “嗯?單獨,私事?”譚副部長一臉疑惑地轉(zhuǎn)過頭來,看了看我,又瞄了眼身旁有些落寞的傅若怡,“呃……可以是可以,只是希望不要持續(xù)太長時間,畢竟夜已深了,我怕到時候會給警局錄口供的同事增添太多麻煩。”

  “好的,我會注意時間,不耽誤很久的?!蔽尹c了點頭。

  收到了我的承允,譚副部長扯了扯傅若怡手上的銀銬,確認(rèn)其鎖縛牢固后便腳步輕快地走開了。

  “你想知道什么?我事先說明,不管你怎么問,我都只會回答是、否和不知道?!睕]等我開口,傅若怡便冷起臉來說道。

  “沒事,這就夠了,”我笑了笑,“我想問的,是關(guān)于我們第一次見面,也就是杜樊被槍殺那晚所發(fā)生的事情。第一個問題,那起案件兇手所使用的犯罪手法,是不是同樣也出自你之手?”

  “是。”

  “第二個問題,那個奇裝異服的所謂的占卜師,其實是你花錢雇來嚇唬人的演員對嗎?而她在眾人面前迫不得已才開口說的話,事實上是你提前要求她背誦的,沒錯吧?”

  “嗯?!?p>  “第三個問題,煙火大會開始前,從門縫下塞進我們房間的那張死神塔羅牌,其實是你放的對吧?你是想讓我們阻止命案的發(fā)生嗎?”

  “塔羅牌確實是我塞的,但目的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那是為……”我剛要追問,但一想起傅若怡之前說過的話,就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轉(zhuǎn)而用更加小聲的語氣問道,“最后一個問題,你是黑蝙蝠組織的人對嗎?那塊放在你挎包里的紅色蝙蝠手帕就是你的身份證明?!?p>  “什么,蝙蝠手帕?而且還是紅色,這怎……”還未等我的話音落下,聽到蝙蝠手帕四個字的傅若怡一下子就提起了神經(jīng),瞬間沒了之前有氣無力的臉色。

  只見她先是眉頭緊皺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便像是在尋什么似的往周遭人群掃視了起來。

  在似乎得出了什么結(jié)論后,她才笑著低聲喃喃道:“原來如此,還真是這樣,難怪他們會這么大費周章的……”

  “大費周章的什么?你說的他們指的是誰?”一臉茫然的我急忙問道。

  “沒什么,你之前在杜府沒有提出關(guān)于手帕的疑問,我還以為是你夠不到這個資格呢!現(xiàn)在你注意到了它的存在,說明我一開始的看法并沒有錯?!备等翕鶡o視了我的提問,繼續(xù)說起了一些耐人尋味的話句,“最后一個問題,很抱歉,我現(xiàn)在的立場并不允許自己透露太多。但我可以提醒的是,你現(xiàn)在的不知道從哪里得到的有關(guān)于蝙蝠手帕的理解,是存在一定偏差的,至于具體是什么,則需要今后你自己根據(jù)經(jīng)歷去參悟。”

  說完,傅若怡便揚上嘴角徑直踏上了警車的后座。

  “存在偏差……需要我根據(jù)經(jīng)歷去參悟……”只留的滿身疑惑的我獨自在冬風(fēng)中蒙頭瑟蕭。

  “哦對了,如果說你……呃,大概是12月10號之前,都沒有一個對于手帕的清晰看法的話,我建議你去卡倫第二醫(yī)院一趟,去那里的藥物管理處找一個姓花的人。你跟他報我的名字就好,他會給你一樣?xùn)|西,那東西對之后的你會有巨大的幫助?!?p>  ……

  看著譚副部長的警車漸行漸遠,仍舊沉浸在困惑之中的我像個沒有意識的提線木偶一樣渾渾噩噩地在柏油路上游蕩。

  傅若怡臨行前所說的話,此刻就像一團散得遍地阡陌的毛線一樣,錯綜在我精力榨干的內(nèi)心。

  不論我如何去嘗試抽繭,都對揭開其背后的隱喻無濟于事。

  “不管了,腦細(xì)胞都已經(jīng)用光了,看樣子是沒法再思考下去了,”抬起頭,看著自己不知不覺間晃悠到的張升叔坐上的警車邊,腦海中“暫時擱置”的呼聲便再也鎮(zhèn)壓不下去了,“夜這么深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哎,說起來,張升叔自從一個人上了這輛警車之后,就好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再也沒有出來吱過聲,該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醫(yī)生說的還有一定風(fēng)險的警告難道成真了?”

  抱著這樣的擔(dān)心,急上心頭的我連忙俯下身往警車的車窗探去。

  當(dāng)看到車內(nèi)昏暗的環(huán)境里,張升叔橫七豎八地倒在警車的后座上,這樣的顧慮便瞬間被拉到了頂峰。

  “張升叔,你沒事吧?!”直到下一秒打開車門,聽到里面充斥的震耳欲聾的呼嚕聲,才總算安下心來,“嚇?biāo)牢伊?,原來只是睡著了。真是有夠絕,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也能一聲不吭的睡著,該說他淡定呢,還是沒心沒肺呢?”

  我撇著嘴抱怨了兩句,而緊接著一想到自己費盡腦汁與口舌地探索真相,強烈的不平衡感便像被激怒的斗牛一樣,暴躁地沖撞起了被“嫉妒”包裹的內(nèi)心。

  “張升叔!起床啦?。 蔽沂贡M渾身解數(shù)喊道。

  “哦喲,咋咋咋咋咋了這是?天……天亮了嗎?”驚出一身冷汗的張升叔像只跳腳貓一樣倏地從車座上彈了起來,差點沒撞到警車堅實的車棚頂上。

  “起床了,該走了,案情已經(jīng)被完全理清了!”

  “唉,是你啊,快沒把叔叔我嚇?biāo)?。”回過神來的張升叔嘆了口氣,“案情理清就被理清咯,你在我面前一驚一乍的作甚?!?p>  “你還好意思說,你見過有人能在車禍現(xiàn)場睡老香的嗎,在大家都累死累活梳理線索的時候?”

  “哎你也知道小軒,叔叔我腦袋上還掛著傷呢,困意來了就怎么也擋不住了。”張升叔笑著回答道。

  “得了得了,不跟你扯皮了,”我擺了擺手說,“那現(xiàn)在我們?nèi)ツ膬??是直接回家呢,還是回友紀(jì)面館吃面?”

  “當(dāng)然是去面館了,我的自行車還放在那兒呢!至于拉面嘛,夜實在是太深了,所以之前我跟著警察來到三岔口的時候,就和老人家們說不用等我們了?!睆埳逡槐菊?jīng)地說,“我把拉面的錢付了,告訴他們就把這最后一碗的美味當(dāng)成是招待自己的吧,希望他們今后無論在卡倫的何處落居,都能攜著這份隴西的美好記憶,幸福地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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