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紙人印記消失的瞬間,羽瑯邪陡然發(fā)出震天咆哮。
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個連靈臺都沒有開辟的凡夫子,竟能摧毀自己辛苦祭煉多年的靈寶。
此刻,他甚至想放棄追殺前方逃竄的火鳳凰,回去誅殺那個可惡的凡人。
但轉念一想,服用劍芝果實后的秦陽必死無疑,頓時心里有了決斷,今日定要將火鳳斬殺劍下,以泄心頭之恨。
心意已決,頓時,幽藍劍影的速度又暴漲了幾分。
前方,化身赤紅火鳳逃跑的南玉琪,現(xiàn)在她無比焦急,體內(nèi)靈力的急劇消耗,讓她有些吃不消。
她甚至能感覺火鳳的速度正緩緩下降,長此以往,自己必然會被羽瑯邪追上,到那時……
正直她分神之際,忽然一股強橫寒意席卷全身。
“糟了,體內(nèi)寒毒發(fā)作了!”
南玉琪花容失色,為了對付羽瑯邪,她已然拼盡全力,都忘記壓制體內(nèi)蠢蠢欲動的寒毒了。
寒毒的突然襲擊,讓她措手不及,連忙從腰間儲物袋里拿出一顆赤紅火炎丹,剛要塞進口中,那身后的幽藍劍影已經(jīng)刺穿了火鳳的身影。
“嗯!”
南玉琪口中發(fā)出痛苦的沉悶聲,手握著火炎丹,跌落在樹林中。
“傳聞你身患詭異寒毒,想不到竟然是真的,真是可惜了!”
羽瑯邪立在一顆燒焦的枯樹上,眼睛里帶著嘲諷之意。
“是又如何,今日你若殺了我,你也活不久!”
顧不上手掌上的泥土樹葉,她胡亂將赤紅火炎丹塞進口中,赤紅丹藥瞬間化成一股炙熱靈力藥流游走全身,這才將體內(nèi)的寒毒壓制一些。
南玉琪迅速站起身來,伸手召回那跌落一旁的火鳳手鐲,如臨大敵般對著羽瑯邪。
“等丹辰子發(fā)現(xiàn)你的尸體再說也不遲!”
說話間,幽藍的劍光在蒼穹下暴漲,朝著花容失色的南玉琪傾瀉下去。
……
洞穴內(nèi)。
秦陽站在灰燼旁,他的臉色異常難看,整個身體都在膨脹,唯獨肩膀上還有一個類似“出氣孔”,以至于他的身體還能勉強維持。
“這個‘出氣孔’便是羽房當初暗算自己時留下的!”
“如果羽茅知道了這件事,他會不會很后悔!”秦陽有些自嘲道。
忽然,那肩膀上的“出氣孔”消失了,滂湃的靈力洪流終究無法抵擋,眨眼間,他的身體像氣球一樣,劇烈膨脹起來,
“不能亂!”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深深地明白,這個時候一旦心神亂了,那自己必將陷入萬劫不復深淵。
“《靈經(jīng)》?”
危急之下,他想到了李長空送來的殘卷,或許它能救自己一命。
想到這里,他不再胡思亂想,開始默默運轉《靈經(jīng)》所記載的玄法。
紊亂的靈氣在五臟六腑里橫沖直撞,折騰著他無法凝聚心神,但是熟背靈胎篇全部經(jīng)文還是給予了一定的幫助。
漸漸地,紊亂靈氣雖然還膨脹在五臟六腑間,但它們已經(jīng)能夠初步按照《靈經(jīng)》中所記載的玄法運行,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劍芝果實所蘊含的靈力實在太過霸道,就算按照玄法運行,它依然能不斷撕裂那細弱不堪的筋脈,有些地方甚至已經(jīng)從皮膚下溢出鮮紅的血珠。
秦陽已經(jīng)變成一尊血色雕像,他盤坐在那里,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雙手飛速結印,拼盡全力地引導體內(nèi)磅礴的靈力洪流。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道赤紅神光從他肚臍下方三寸處沖出,剎那間,赤芒大盛,一股炙熱火焰充斥整個洞穴,毀天滅地。
與此同時,無盡雷霆之聲響起,銀蛇亂竄……
秦陽端坐在那里,一動不動,赤紅的火焰包裹著全身,讓他看上去像一尊荒古走來的殺神。
三息之后,赤芒內(nèi)斂,火焰翻卷,洞穴內(nèi)一片狼藉。
忽然,一方僅有指甲蓋大小的赤紅靈臺虛影從他肚臍下方?jīng)_出,呈現(xiàn)在洞穴中,還沒等他高興,一股浩瀚悲涼的氣息瞬間席卷整個洞穴。
這股氣息中充滿了無盡悲傷與絕望,如同那行走在荒蕪絕境中的野獸,又如同墜入深淵無法自拔的絕望……
緊接著,一輪暗淡的紅日從靈臺下方冉冉升起,散發(fā)著柔和的光暈。
“這是開辟靈臺出現(xiàn)的異象嗎?”
秦陽心中大喜,在異象出現(xiàn)的瞬間,他的心情激動到了極致。
片刻后,靈臺虛影消散,紅日下沉,那股悲涼的氣息隨之而去。
體內(nèi)的靈力洪流依舊在咆哮著,秦陽有絕對信心,只要再堅持片刻,自己肯定可以凝聚靈種,成功的希望就在眼前,他決定放手一搏。
就在這時,一塊青色古玉橫空而出,見到這塊古玉的瞬間,秦陽的心神立刻失守,這塊古玉正是當初在昆侖青銅地宮內(nèi),吳三爺強行塞給自己的那塊,上面的“死”字清晰可見。
修行之人最忌諱在修煉過程中的心神失守,這種情況極其容易導致體內(nèi)靈力紊亂,毀壞筋脈。
失去引導的靈力洪流開始肆意破壞他的筋脈。
秦陽急了,這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已經(jīng)出現(xiàn)的希望再一次被無情澆滅了。
突然,那塊橫空出現(xiàn)的古玉輕輕搖曳起來,只見一股綠色的靈力洪流竟然從他身體上溢出來,纏繞在青色古玉上,眨眼間,靈力洪流消失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塊憑空而現(xiàn)的古玉竟如此輕而易舉地解決了自己的生死問題,太神奇了。
還沒等他高興多久,凌空的青色古玉陡然化成一道流光,鉆進了他的肚臍下,急的他急忙脫下衣服檢查,過了好久,也未能找到古玉的影子。
青色古玉的出現(xiàn),讓秦陽無比吃驚,原以為古玉只是開啟時空穿越的鑰匙,現(xiàn)在看來,它很不簡單。
隨后他連忙內(nèi)視,檢查靈臺狀況。
一方指甲蓋大小的靈臺四周被無盡黑暗所覆蓋,只有一輪極其暗淡的紅日虛影掛在哪里,似乎要驅逐身邊無盡的黑暗。
雖然靈臺很小,但成功開辟靈臺,這讓他心中燃起了回家的希望。
與此同時,一塊散發(fā)青色光暈的古玉高懸在靈臺上方,那青芒四周竟一片虛無,仿佛整個天地都是青色的。
感覺到身體內(nèi)還有殘存的劍芝果實靈力,他想要繼續(xù)凝聚靈種,可結果讓他大失所望,無論他如何催動體內(nèi)靈力,那塊憑空而來青色的古玉如同一座千鈞大山般橫壓在靈臺之上,瘋狂吸食涌來的靈力。
片刻后,秦陽漸漸醒轉過來,雙目在睜開的一瞬間,神光熠熠,站起身的那一刻,整個人給人一種飄逸出塵的感覺。
雙手握拳,一股油然而生的力量陡然從雙拳中迸發(fā)出來,猛然揮拳砸在地上,頓時一道巨大裂縫從跟前延伸出去,足有十多米遠。
……
羽瑯邪的幽藍的劍光從蒼穹下,朝著南玉琪傾瀉下去。
忽然一股毀天滅地的氣息從火鳳凰的身后襲來,剎那間,將那幽藍劍光摧毀殆盡。
滿臉鐵青的南不易立在南玉琪身前,雙目噴火,盯著幾丈外的羽瑯邪。
“今日就算羽房在此,也難保你不死!”
他幾乎是一字一字地從口中迸出來,南玉琪是他的逆鱗,誰敢對她出手,那他只能接受南不易的無盡怒火。
見到南不易降臨,羽瑯邪臉色微變,但他早已進階五曜境界多年,在同類弟子中幾乎是無敵的存在,平日里與大長老對練也絲毫不遜色,所以,當他面對南不易時,他也只是臉色稍稍變化,隨即又恢復正常。
“古今天才,皆可越級挑戰(zhàn),今日我也要斬六合強者,以證我之大道!”羽瑯邪指尖幽藍劍芒吞吐不定,聲音里更是充滿了傲氣。
“不知天高地厚!”南不易伸出食指,輕點在虛空中,緊接著,一尊裝滿毀滅氣息的火焰神爐從他身體里沖出,帶著呼嘯的風聲,直奔羽瑯邪。
“雕蟲小技!”
羽瑯邪冷哼一聲,同樣伸手點在虛空中,剎那間,幽藍劍身暴漲數(shù)倍,帶著一條幽藍星河,朝著那迎面而來的神爐撞去。
“轟!”
幽藍星河渙散,神爐一往無前。
羽瑯邪大驚失色,他從來沒有想到南不易的實力竟然如此恐怖,這絕不是六合初期擁有的實力。
眼看神爐即將籠罩在頭頂,他甚至能肉眼看到那神爐外的三只神龍,還有那在爐內(nèi)跳動的毀滅火焰,死亡的氣息已經(jīng)籠罩在全身。
忽然,一道赤紅神光從遠處疾馳射來,剎那間,沖撞在神爐上,將南不易的三龍神炎爐撞飛了出去。
“誰!”
南不易穩(wěn)住三龍神炎爐,將神爐懸掛在頭頂,同時神爐內(nèi)投下一片神光,將自己和南玉琪護在其中。
見到三龍神炎爐被撞飛了,羽瑯邪立刻架起幽藍長虹朝著剛才那道赤紅神光疾馳而去,不用多想,他肯定認識那道神光的主人。
眼看羽瑯邪逃之夭夭,南玉琪立刻想要沖上去追趕。
“讓他走吧!”
南不易伸手攔住了想要追上去的南玉琪,道:“躲在后面的那人,十之八九是大長老。”
聞言,南玉琪冷靜下來,她能明白南不易的顧慮,一旦他與大長老動手,那羽瑯邪再出手,那極有可能再次給自己帶來危險。
想到這里,她問道:“師父,你怎么會來這里?”
于是,南不易將蘇殘音撞見羽離的事大致說了一下。
聽完之后,南玉琪氣的直跺腳,氣呼呼地說道:“想不到堂堂一個大長老,竟然使用如此卑鄙的伎倆?!?p> 剛說完,她忽然想起那個在洞穴里搏命的少年,立刻大喊一聲,“不好,秦陽危險了!”
“帶路!”南不易沉聲說道,從南玉琪的聲音里,他能感覺到秦陽已然兇多吉少。
南玉琪立刻給南不易指路,等到兩人來到洞穴時,剛好看到秦陽正從洞穴里爬出來,他的衣服上沾滿了血跡,臉色也異常的慘白,只不過他的眼睛里卻是精光閃閃,似乎有火焰在跳動其中。
見他無事,南玉琪走上前,好奇地繞著他轉了好幾圈,嘴巴里直呼,“奇怪,奇怪!”,相比較,南不易一眼便看出這個秦陽得到奇遇,不但如此,他的修為也精進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