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龍山一處無名山峰上,南玉琪勒住韁繩,說道:“秦師弟,我們已經(jīng)離開宗門勢力范圍,接下來一切都要小心行事,我們不但要警惕山林里的妖魔鬼怪,還要提防周圍門派的窺探?!?p> 警惕山林的野獸,秦陽能理解,但是要堤防周圍門派是什么意思,他好奇問道:“南師姐,難不成本宗與周圍宗門存有恩怨?”
“看來秦師弟待在本宗還是太安逸了!”南玉琪笑道,“這些年我見過太多的小門派爭斗,他們不斷地相互殺戮,搶奪修行資源,不但如此,這些小門派之間的吞并簡直如同孩童打架,或許只為了能博得上面的一聲贊許?!?p> “師姐,你所說的上面是指誰?”
秦陽是真的不知道這些宗門之間的往事,現(xiàn)在仔細回想,肯定是這身體的原主人被壓迫太久了,乃至于根本沒有才離開天劍宗的機會。
南玉琪嘆了一口氣,道:“藏龍山有萬里方圓,在這片山脈中存有六大勢力?!?p> “凌云福地、宮月洞天、羅浮洞天、紫陽福地、天曲洞天、萬修福地,”
“而在這六大勢力的背后還有更為強大的荒古世家以及圣地,這其中更是殘酷無比,稍有不慎,便是宗毀人亡?!?p> “那我們屬于哪一方勢力?”
“天劍宗依附于凌云福地,宗內(nèi)傳聞,大長老羽房早已投靠凌云福地某個實力強橫的長老門下,這也是大長老在天劍宗內(nèi)橫行無忌的原因?!?p> 說完這些,她轉(zhuǎn)過頭來看向秦陽,問道:“難道你不說一說,羽家為何要如此針對你?”
秦陽沉思了好一會,才緩緩說道:“遠去的記憶已經(jīng)漸漸模糊了,我只記得羽離曾經(jīng)不止一次提起過,好像是上一輩的恩怨牽扯到我和小魚身上,如今小魚還被他們關押在地獄山中?!?p> 聞言,南玉琪不禁對羽家的厭惡又多了幾分,自從南不易將秦陽帶回丹閣后,她曾偷偷去調(diào)查過秦陽與羽家之間的恩怨,而事實也如同秦陽所說,他的妹妹確實被關押在地獄山,為此她還偷偷去看望過一次,只不過那可憐的小丫頭還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差點被羽家活埋了。
“你妹妹她現(xiàn)在很好,你不必擔心!”她終究還是女孩子,憐憫之心驅(qū)使她告訴秦陽有關秦小魚的情況。
能得到秦小魚的消息,秦陽很高興,但是他并沒有多問,因為他知道如果南玉琪想告訴自己的話,那她肯定會說出來。
短暫的交流,讓兩人之間的關系稍稍進了一步,離開山峰后,依舊是南玉琪在前面引路,又過了大半天,兩人終于來到藏龍山北部。按照南不易所給的地圖,南玉琪很輕松地找到了劍芝的生長地。
站在只有一人高的洞穴前,秦陽攔下想要進去的南玉琪,道:“師姐,我來吧!”
見他一臉堅決的模樣,南玉琪不忍拒絕,同意了他的建議。
走到洞穴前,秦陽將腰間的藥鋤握在手心里,然后慢慢地一步一步走進洞穴,在螢火蝴蝶的照耀下,他發(fā)現(xiàn)整個洞穴的內(nèi)部空間非常寬闊,仿佛整座山峰被掏空了一樣。
“師姐,里面安全,可以進來了?!鼻仃柌榭匆环业铰淠_之地后,便喊道。
聽到秦陽的呼聲,南玉琪苦笑不得,這洞穴里的情況她早就從螢火蝴蝶哪里知道了,剛才之所以沒有點透,只是她不忍心而已。
在螢火蝴蝶的引路下,南玉琪和秦陽朝著洞穴深處走去,忽然,一陣溪流的嘩啦聲從前面不遠處傳來。
聞聲,南玉琪喜笑顏開,說道:“想必劍芝就在前方,我們快一些?!?p> 等站在小溪旁,看到那顆結(jié)出成人手掌大小的朱紅果實時,兩人驚呆了,按照南玉琪的說法,成熟的劍芝果實只有孩童拳頭大小,可眼前這棵劍芝上的果實卻超出了兩人的認知。
“師姐,是不是我們看錯了?”秦陽小聲說道,生怕嚇跑了那長在劍芝上的果實。
南玉琪搖搖頭,說道:“這棵劍芝上的果實肯定非同一般,如果誰服用,想必他對劍意的領悟可以更上一層。”
“先采了果實,再說不遲!”
秦陽走過去,半跪在劍芝旁,就在他雙手剛要觸碰朱紅果實的瞬間,忽然一道凌厲劍氣從黑暗里射過來,似乎要斬斷他的雙手。
“拿開你的臟手!”黑暗中傳來一聲暴怒,緊接著一道幽藍靈劍疾馳而來。
“羽瑯邪!”
在看到這幽藍靈劍的一瞬間,南玉琪就已經(jīng)認出了來人。
“你來這里做什么?”
被人認出后,羽瑯邪不再躲在黑暗中,他緩緩走到螢火蝴蝶的光照范圍內(nèi),昂起頭,冷笑道:“我來這里,是為了送你們下地獄!”
剛說完,那幽藍靈劍已朝著秦陽斬去。
羽瑯邪早已突破靈胎境界進入五曜多年,而秦陽連靈胎境界最初的靈臺還沒有開辟,他根本不可能躲避那如鬼魅般的幽藍靈劍。
這時,南玉琪不得不出手,隨手將手腕上的赤紅玉鐲甩出,剎那間,一只高昂的鳳凰守護在秦陽面前,替他擋住了那必殺一劍。
而秦陽趁此機會,也將那成人巴掌大小的朱紅果實搶在懷里,朝著羽瑯邪喊道:“你再不過來,我就把這棵劍芝果實吃了?!?p> “你敢!”
羽瑯邪爆喝道,隨手召回幽藍靈劍,將它環(huán)繞在身旁,一雙星目冷冷地注視著秦陽身上。
他轉(zhuǎn)過頭朝著南玉琪說道:“如果南師妹就此離去,我可以當成沒有遇見,但是這個姓秦的小子今日必死無疑。”
南玉琪召回赤紅手鐲,冷冷地說道:“羽瑯邪,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不要以為五曜境界就可以目中無人?!?p> “既如此,那便讓我看看南不易長老的本事了?!?p> 說著,他捏起劍指,那圍繞在他身旁的幽藍靈劍陡然飛起,瞬間淹沒在無盡黑暗中。
同時,他從腰間儲物袋里,掏出一個紙人,捏住紙人的腦袋,嘴巴里的咒語不斷。
“不好,這是五鬼術!”南玉琪大喊道:“秦師弟保護好自己?!?p> 與此同時,從儲物袋里掏出一柄靈劍朝著秦陽扔了過去。
秦陽將手中的朱紅果實藏在懷里,伸手接住那語氣扔過來的靈劍。
他很緊張,對面的紙人已經(jīng)朝著自己奔過來了。
紙人在羽瑯邪的控制下,舉起手中紙刀朝著秦陽的腦地猛然砍下,絲毫不顧忌他懷里的劍芝果實。
羽瑯邪正對著南玉琪狠下殺手,若不是南玉琪靈寶眾多,恐怕早已慘遭毒手了。
眼下,秦陽也只能依靠自己了。身體里的靈力已被羽茅廢去,現(xiàn)在他只能依靠肉身的力量來對抗紙人,舉起靈劍朝著那落下的紙刀迎了上去。
“鐺!”
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回蕩在洞穴里。
秦陽的虎口震裂,鮮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若不是有先見之明,用長布將靈劍裹在掌心里,剛才那一擊,手中的靈劍早已脫落了。
他強忍著虎口上傳來的陣陣鉆心疼痛,咬牙將那松散的布條裹緊,努力地將靈劍握在手心里,準備迎接紙人的第二擊。
“不知量力!”
紙人口吐人言,繼續(xù)揮動手中那看似弱不禁風的紙刀。
“不能和他硬碰硬,他的實力遠遠超過我,只能偷襲他!”秦陽心底暗自盤算著。
在紙刀再一次落下的瞬間,秦陽一個側(cè)翻,滾到紙人的右腿旁,揮劍便是橫斬。
想象中的必殺一擊并沒有出現(xiàn),紙人甚至連晃都沒有晃一下。
見狀,秦陽的心沉到了谷底。
“受死吧!”紙人雙目噴火,手中紙刀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著他的腦袋直接落下。
生死之間,人的求生欲望往往是無窮的,縱然是無法打敗對手,秦陽也本能滾動身體躲過了必死一擊。
掏出懷中的劍芝果實,秦陽冷冷說道:“難道你不想要它了嗎?不怕我現(xiàn)在就吃了它?”
“殺了你,用你的血提煉藥力是一樣的效果?!奔埲斯笮?,提著紙刀,緩緩走進。
眼角余光扭轉(zhuǎn)見到南玉琪已無法招架羽瑯邪的攻擊后,秦陽心中死意陡生,大喊道:“既然你要我死,那今日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說完,兩三口便將巴掌大小的朱紅果實吞食的一干二凈,甚至連那指甲蓋大小的果核都盡數(shù)咬碎,咽了下去。
剎那間,磅礴的藥力貫穿全身,一根根赤紅的筋脈從皮膚下隆起整個身體像被吹漲的氣球。
心中已有死意,秦陽不再有絲毫的停留,直接揮動手中的靈劍,傾盡全力,一劍斬向紙人。
同時,他朝著南玉琪大喊道:“師姐快走,莫要管我!”
紙人早已憤怒不已,這小子竟然膽敢吞食劍芝果實,僅憑這一點,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南玉琪也看到了秦陽吞食劍芝果實,秦陽不知道劍芝果實中蘊含的靈力,但是她明白其中的要害,以他的修為吞食劍芝果實,只有一個結(jié)果,那便是撐爆身體。
劍芝果實中蘊含的靈力根本不是他能承受的,就算是羽瑯邪也同樣不敢嘗試。
秦陽已是必死之局,現(xiàn)如今只有逃離這里,才能替他報仇。
想到此處,她猛然揮動那圍繞在身體四周的赤紅手鐲,瞬間,一只四五米高的火鳳凰將她包裹其中,朝著那洞穴的出口疾馳而去。
如果南玉琪逃離這里,不但自己要受罰,甚至連整個羽家都要被打壓,羽瑯邪絕不愿意看到這樣的事發(fā)生,他立刻驅(qū)動幽藍靈劍,將自己的身形藏匿在靈劍中,追了出去。
而這時,秦陽手中的靈劍斬在紙人的紙刀上,下一刻,摧枯拉朽般將整個紙人一分為二,紙人落地的瞬間,化成兩團火焰焚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