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相悖,不同人
蕙華撇了撇嘴,點頭表示贊同道:“有遺憾卻不能彌補的確挺難受的,這個我能理解,那我告訴你我的名字吧,我叫蕙華。”
“蕙華?”長孫無月重復(fù)一遍,喃喃道,“竊悲夫蕙華之曾敷兮,紛旖旎乎都房。這名字取得倒是不錯,美哉?!?p> 蕙華哈哈一笑,道:“我也覺得我這個名字不錯,我還有幾位姐妹叫素華、若華、瑤華都不錯,不過我們青衣閣就有這么一個人的名字,叫起來一點也不順口,不好聽。
“就是我們閣主,‘千’這個字多好呀!后面那個字也就還行,但是配上‘幽’這個姓,總感覺怪變扭的?!?p> 蕙華這個人就是這樣,嘴巴大,說一件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事都能揭別人黑歷史。
長孫無月眼睛一亮,她道:“‘千’字?她喚何名,是否姓找??”
蕙華一揭別人黑歷史就沒個完,完全忘了自己剛剛說過,“她們閣主的名字不能隨便說”的這句話。
蕙華湊近長孫無月,答道:“我跟你說,我們青衣閣都是女性的多,閣主必須女人,也必須姓幽,我們閣主字千凝,幽千凝吧,這名字我也不知道怎么說了,起得也太隨意了。”
一邊說著,蕙華還跺了跺腳,仿佛那就是自己的名字似的,有些不滿。
昭千璃這個名字,被很多人遺忘,取而代之的是現(xiàn)在的幽千凝?;蛟S真的不好聽吧,但昭千璃又何時在意過呢?
長孫無月微微整大了眼睛,“幽千凝?”
蕙華點點頭,“對呀,就這命,是不是也有些隨便?”
雖然同有一個字,卻也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名字,她并沒有聽說過。她有又想多了,一個字而已,一字之差,可就是另外一個人了。
長孫無月頷首:“姓名,名字生來就被父母所給予,別人的名字我也不好多說什么,沒資格評價。反正名字也不過是身外之物,比如我叫長孫無月,長孫這個姓,太過沉重,我也不想要,但確是我生來就被父親賜予了。”
長孫無月不知道,幽千凝這個名字,確是昭千璃隨意取的。
蕙華道:“是嗎?可是,我們閣主的名字,原本似乎并不是這個,聽說是當(dāng)了閣主才該的,不過以前她叫什么,應(yīng)該只有我們副閣主知道了。
“唉,那你等的那個人叫什么名字呀?”
不知怎么的,蕙華就被名字話語附身了。
長孫無月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意,望著沒有皓月繁星的天空,,淡淡開口:“她呀,名字很美,像太陽,給人很溫暖,很快樂的感覺,像千萬盞琉璃燈,照徹長夜,不讓人感到孤獨,黑暗。她名——昭千璃?!?p> “昭千璃,”蕙華怪異道,“姓昭?那不是南昭人嗎?我怎么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不過這名字道也不錯,唉,昭千璃,幽千凝,兩個名字剛好相對耶!
“昭字,自是光明之意,幽字,卻有些幽冥的陰惻之感,璃,千盞琉璃,光華璀璨,自也是明亮之意,意境極美,定是個陽光,愛笑之人。凝,兩點水略帶寒意,我們閣主恰好不茍言笑,面如凝霜!
“這兩個名字,意境差太多,也斷然兩個不同的人。”
長孫無月微微一笑,道:“她確實是個愛笑之人,她的笑,像陽光,照射在每一個人的心靈深處,十分治愈,還有極強(qiáng)的感染力?!?p> “那我呢?”蕙華蹦噠到長孫無月面前,臉上沒有帶面罩,端正而精致的面目俏生生的就展現(xiàn)在長孫無月眼前。
長孫無月微微一笑:“她也是曾經(jīng)全大陸第一美人,回眸一笑百媚生,到現(xiàn)在都沒有人能夠媲美??茨愕呐c她性格相似,笑容與也如此,但確是給人完全不同的感覺?!?p> “(⊙o⊙)哦,好吧(∩_∩)?!鞭トA撇撇嘴,“昭千璃,反正她人我是沒見過,也不知道她有多美,反正在我眼里,還是我們閣主最美,并且完全不輸給那個昭千璃,
“她呀,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子。簡直宛如天仙,以前我還以為我已經(jīng)夠美了,直到我們閣主的出現(xiàn),做為女子,連我都花容失色、自愧不如冷、心聲嫉妒呀!不過就是性子冷了些,從內(nèi)見她笑過?!?p> 蕙華說道嫉妒的時候,語氣中一點殺意恨意都沒有,完全是贊嘆。
蕙華和長孫無月兩人都不知,從某種意義上開將,她們說的,是同一個人。
驛站一外的角落里,北辰弦倚在墻上,神情恍惚。
……
“她曾跟我說過,她的璃,是與王,千次別離之意。她,并不快樂。”
北辰弦從剛才昭千璃離開就在這,仗著聽力極佳,一字不落的,把蕙華和長孫無月的話都聽到了。
北辰弦呆呆地問:“心中之王,心悅之人?”
含玉與北辰弦時刻保持著最近三米的距離,她說完剛剛那句話目光就落在北辰弦身上,看著北辰弦這樣心中實在不忍,微抿著唇,道:“公子,走吧?!?p> 北辰弦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聲音也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她,改名了?!?p> 含玉深吸一口氣,在強(qiáng)裝淡定地舒出,“早改了,三年前就改了。她不再是三年前的昭千璃,公子,忘了她,我們回風(fēng)行城,好嗎?”
良久,北辰弦微微開口,“我……我想……”
含玉雙拳一握,狠心地打斷了北辰弦的念頭,道:“不可能的了公子,現(xiàn)在,這個念頭只是妄想。你若見她,必死無疑?!?p> 北辰弦心中一詫,朝含玉微微扭過頭去。
如果現(xiàn)在北辰弦的眼睛還看得到,能表達(dá)出神情的話,應(yīng)該是在給含玉遞出一個詢問的眼神。
含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三年前她就斷了情,斷了她的一世情緣,對任何人,都無喜無愛。對你,也是沒有愛,只有恨,殺父之仇她已認(rèn)定是你,九玄功她更是勢在必得,若是見面,如何能放你走?”
北辰弦聽得有些愣神,斷情?無喜無愛?
半晌,北辰弦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她很聰明。從一開始,我們就是錯誤的,忘了總比記得好,恨,總比愛好?!?p> 含玉道:“公子,三年了,你難道還是一點也沒有忘了她嗎?”我一直在你身邊呀!雖然你看不到,也不知道我吵你,但三年來,你聽的都是我一個人的聲音呀!
心里的話,并沒有全部說出來,她不會說,不想說,不敢說。
沉寂片刻,北辰弦問:“她斷情的事情,你是如何得知?”
含玉微一愣神,抿著唇淡淡地道:“自熱是有人告知。”
北辰弦嘴角微挑,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早已經(jīng)知道是誰了。
“公子,我們回去吧?!蓖背较遥褫p聲說道。
北辰弦微一頷首,道:“難得出來,別人發(fā)了請?zhí)?,我怎有不去之理??p> 含玉眉頭微蹙,她是眼神從始至終都是充滿了擔(dān)憂,“如果遇見了呢?”
北辰弦道:“她應(yīng)該,忘了,不回來,我?guī)退纻€喜?!?p> 含玉道:“讓我跟著你?!?p> 北辰弦輕嘆了一口氣,“就算我不答應(yīng),你也會跟來的?!?p> 含玉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因為北辰弦就這么答應(yīng)默認(rèn)了,但下一秒,她笑不出了。
北辰弦語氣清冷地道:“我不希望你跟著我,三年夠了,你知道我就算看不到也,能瞬殺你。你手上沾了她父親以及很多人的血,別再跟著我了,回去吧?!?p> 這絕對是三年來北辰弦說過最多的一次話,但這話并不討喜,并不如含玉的意。
含玉整個人是僵在原地了,北辰弦站直了身,沒有多做停留,直接從含玉左側(cè)走去。
兩人可謂是擦肩而過,那是北辰弦離含玉最近的一次,但他的身影,也慢慢遠(yuǎn)去。
含玉頓時潸然淚下,以前她不走,是北辰弦沒有下什么嚴(yán)厲刻薄的逐客令,現(xiàn)在他說,殺自己?
緩緩抬起手,骨骼分明,十分纖細(xì),但卻很是蒼白。
看著這雙幾乎沒有半點瑕疵的手,誰知道,它殺過多少人?
含玉雙手在顫抖,聲音同樣也在顫抖,“回去,我能去哪兒?為了你,我已成黑龍會叛徒,你卻不記得我半點好,昭千璃讓你如此痛苦,為何你遲遲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