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是她
柳云姝沒急著跟小護(hù)士們?nèi)デ笞C,拎著灌滿了水的暖瓶匆匆回了楊振彪的病房,詫異的瞧著擱病床前站著的田老七和杜仲。
“田爺爺,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我聽振彪說你昨晚后半夜才睡下的。”
“人老了覺也就少了,你個小丫頭就甭操心我這個糟老頭子了。”田老七回頭恨鐵不成鋼地直瞪她,“你真正該操心的是振彪這小子,他那么重的傷呢,我都提醒過你多少回了,你怎么就是不長心!”
“……”柳云姝一時竟無言以對,她昨晚兒,哦,不對是今兒個凌晨時分,都還在自我反省來著,她都已經(jīng)夠自責(zé)的了,田爺爺這話一出,叫她更加無地自容了。
杜仲忙著給楊振彪做檢查,卻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忙打圓場。
“哎呀呀,田老哥啊,你可千萬別再說了,等會兒這小丫頭要是被你給說哭了,沒準(zhǔn)倒霉的會是誰呢。”
田老七古怪的瞅了眼杜仲的背影,然后看向站到他身邊來了的柳云姝直挑眉,啥情況?
柳云姝裝傻充愣直搖頭,她打哪兒知道老杜又打什么鬼主意。
仿佛有背后靈的杜仲幽幽的又補了一句,“昨晚我都被人給修理慘了?!?p> 柳云姝聽他那幽怨得堪比怨婦的口氣,沒由來的就笑了。
田老七這下心里倒是突突了起來,據(jù)胡東明透露,杜仲可是出自中醫(yī)世家,眼瞅著杜仲可勁兒的維護(hù)柳云姝,他都不難想象杜仲那個大教授定是看中柳云姝這丫頭了。
柳云姝緩了緩神兒,忙問起了叫她掛心了一宿了的浩浩。
“老杜,浩浩情況怎么樣了?我們什么時候能去看看?”
“那孩子命大,這會兒各項監(jiān)測數(shù)據(jù)都挺穩(wěn)定的,我剛已經(jīng)跟他家屬那邊都交代過了?!?p> 杜仲幫楊振彪重新蓋好了被子,直起了腰來回頭瞅她。
“探望的事兒,也不急于這一時,你懂中醫(yī),可能對西醫(yī)一竅不通,手術(shù)的風(fēng)險不單單是術(shù)中,術(shù)后防感染同樣是重中之重,一點兒都馬虎不得?!?p> “……”柳云姝默不作聲的連連點頭。
杜仲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笑著說,“不過,小丫頭你要想去看,倒是可以和我說,到時候給你消了毒再穿上防護(hù)衣就成。”
田老七的眼神這下是更加的古怪了。
杜仲也不等一臉啞然的柳云姝給他道謝,瞅了眼還在沉睡的楊振彪轉(zhuǎn)身就走。
直到房門咔噠一聲關(guān)上,田老七才皺著眉頭看向忙著給楊振彪探脈的柳云姝。
“什么情況?云姝你該不會進(jìn)了趟手術(shù)室就拜了個師父吧……”
“我哪有,田爺爺你別聽東明哥瞎說。”柳云姝急忙辯解,“人家老杜不過是看在振彪的面子上才跟我客氣客氣的?!?p> “……”田老七一臉的懷疑。
“你要是不信,等會兒問振彪吧,他可以給我作證的,真的!”柳云姝沒轍誆田老七,只好拿楊振彪說事,見他沒再追問細(xì)節(jié),忙轉(zhuǎn)移話題,“田爺爺,我剛剛打水聽到了個事……”
柳云姝話才起了個頭,房門突然被猛地推開,胡東明氣喘吁吁的跑了進(jìn)來。
“云姝,不好了,不好了,你嬸兒出大事了……”
田老七被慌里慌張沖進(jìn)來的胡東明嚇了一大跳。
“你個臭小子,瞎嚷嚷什么,安靜點兒,這兒可是病房!”
柳云姝默不作聲的跑過去把房門給輕輕關(guān)上,這才眨巴著好奇的小眼等他的下文。
胡東明被師父一通數(shù)落,一個大喘氣差點忘了正事,輕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才忙說。
“我剛剛?cè)ゴ蝻堄龅皆奇愎酶噶耍贿^他大概是沒瞅見我,我聽一個年輕的醫(yī)生跟他講什么小產(chǎn),大出血的,我還以為是你姑出啥事了,結(jié)果出事的人不是你姑,是你嬸兒,情況還挺嚴(yán)重的,據(jù)說昨晚后半夜送過來搶救的,都這會兒了,人都還沒醒呢……”
田老七眉頭皺的老高,想想那些個糟心的事兒,他都替云姝頭疼。
“……還有,聽說你叔把人醫(yī)生給打得都出血了,被警察給拷走了。”
“惡有惡報!”田老七一點兒都不客氣的冷哼。
柳云姝揉了揉抽痛的額角,“我剛也正想跟田爺爺說這事呢,我在水房也聽說了,還正愁呢?!?p> “你個小丫頭愁個什么勁兒,有什么問題,也輪不到你負(fù)責(zé),你就把心揣回肚子里去吧?!碧锢掀吣樌美祥L,“振彪估摸得多住兩天院好好養(yǎng)傷,你操心他才是當(dāng)緊的,旁的事兒都甭瞎打聽!”
田老七都不給柳云姝追問的機會,拉著一臉懵逼的胡東明就出了病房。
柳云姝盯著緊閉的房門直撓頭,田爺爺?shù)囊馑迹趾螄L不懂,可問題往往是她不找事兒,事兒找她?。?p> 揉著隱隱作痛的腦袋,憋悶不已的柳云姝走到了窗戶邊,迎著晨曦伸了個懶腰,聽到身后有動靜,正要轉(zhuǎn)身,無意中瞥見樓下那個略有點兒眼熟的身影,心口莫名一悸——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