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在晉和駱秉章覬覦隕星劍的力量,遂強(qiáng)邀巫靖狄低語密謀一番。此刻忽然有傳令兵騎馬來報,說是已經(jīng)接應(yīng)到隕星劍士,卻因為戰(zhàn)馬疲乏行速緩慢,此刻已在返程途中。
王在晉問到:隕星劍士怎么樣?
傳令兵擔(dān)憂道:我在回來的時候看到隕星劍士,精疲力盡坐在在尸體堆里,渾身是血都結(jié)著冰渣,只有手中那炳鐵劍散發(fā)著熱氣。因此只能分一匹馬給他,我先行趕回來報告將軍。
駱秉章急切問道:你確定隕星劍士已經(jīng)精疲力盡了嗎?
傳令兵回答道:應(yīng)該沒有錯,我們縱馬出現(xiàn)的時候,隕星劍士十分警覺,如臨大敵,神色緊張,幸好是我們先遇到了他。如果敵人反戈一擊,真不知道隕星劍士和隕星劍還能不能回到環(huán)城。在下建議各位將軍派出火槍龍騎前往護(hù)送,盡快撤回城中。
王、駱二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個計劃:只要趁此良機(jī)殺了韓三平,隕星劍就落入他們手中。唯一顧慮的是,斥候部隊全都看到了韓三平在敵陣中生還,如果死在歸途中,隕星劍的下落就足以證明兇手是誰。
巫靖狄愕然道:我其實不是很贊同這種殺人越貨的勾當(dāng)。我巫家是靠戰(zhàn)功壘升,如果要?dú)⑺辣▽W(xué)院的公士搶奪這把什么劍,我就不參與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修復(fù)城墻,修理器械,補(bǔ)充兵員,準(zhǔn)備再戰(zhàn)。你們說的這些話就當(dāng)我沒聽過吧。今天是冬月22,已經(jīng)7天了,再為環(huán)城多爭取幾天的時間吧。
王在晉仿佛自嘲一般笑到:殺人越貨?說得好!說得真好!
然而他話鋒一轉(zhuǎn),卻令巫靖狄猶豫了一下,他說:當(dāng)年的大周重器天子劍也不正像是今天的隕星劍嗎?大周天子劍不也是殺人搶來的嗎?只要這柄奇貨在你的手中,有沒有殺人又有誰在意呢?
駱秉章見巫靖狄好像有與他們合謀的意圖,連忙說道:我們?nèi)夜餐瑘?zhí)掌隕星劍,不管是天子還是戎、狄亦或是西域番邦,都會想著成為我們的盟友(駱秉章本來要說的是:不管是哪方勢力,都期待著我們成為它的盟友),如此一來環(huán)城就可以安然保有這一方面廣闊的土地,你想想,西極雪山的融水可以灌溉多少農(nóng)田?北方紅柳屯以南可以新開墾多少田地?南方的石材和礦物取之不盡,四面八方的商旅絡(luò)繹不絕。如果殺一人就能有利于我三家,殺之又有何妨?
相比于王在晉的不切實際,駱秉章的老謀深算切切實實的打動了巫靖狄。
巫靖狄沉思片刻,終于下定決心要與王、駱二人同謀。但是他對王、駱二人的謀劃感到非常震驚:可是,你剛才說三家?陶家也要除掉嗎?
王在晉一言不發(fā),他看著駱秉章,希望駱秉章把壞人的角色演到底??墒邱槺乱惨庾R到這樣的想法是非常不妥當(dāng)?shù)模谶@三人中年齡最大資格最老,卻是實力最弱的環(huán)城將軍。駱秉章支支吾吾,等著王在晉的發(fā)言。在巫靖狄看來,駱秉章已經(jīng)唯王在晉馬首是瞻,于是也看著他。王在晉這才說出他心中所想:沒錯!不過不能輕易動用武力,至少不能再這種情況下對陶家動用武力。我們要這樣做,第一,奪取隕星劍;第二,平定叛亂,建立軍功,向帝京請賞;第三削減陶家的封地,慢慢瓜分陶家的封地和產(chǎn)業(yè);然后,三家分別向西、北和南邊開疆拓土。
王、駱、巫三人就此議定三家的戰(zhàn)略方向。其中,奪取隕星劍是需要立即實行的,而且只有這一步成功了,才能有實力去實行后面所有的目標(biāo)。
正說話間,斥候來報,隕星劍士和斥候部隊已經(jīng)與追擊軍大部隊會合。此刻隕星劍士正被充滿崇敬之意的士兵包圍,年輕的軍士不害怕滿身血污的隕星劍士,反而不停的詢問能不能讓他們摸一下已經(jīng)冷卻下來的隕星劍。這柄鐵劍平平無奇,讓人完全想不到竟然是一柄威力無比的稀有元素鋒芒劍。士兵們把他扶下馬,扒掉掛滿血污冰渣的外衣,送上毛皮披風(fēng)。有的健壯軍士甚至脫下自己的軟甲給韓三平披上御寒。韓三平把沒有鋒刃的劍條別在腰帶上,穿上干凈的衣物。這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有不少創(chuàng)口和青淤。忽然覺得太陽的余暉刺眼,向西看了一看,濃云之中露出幾縷日光晃了他的眼。于是他回過頭來。
還要再過一兩天,濃云才能完全遮蔽天空,帶來寒冬和連綿的冰雪。在明年的冰雪消融之時,這樣的落日景象看不了幾次了。此刻落日漏光,王在晉看不清楚韓三平的面容,于是舉手搭棚,遮蔽日光觀察韓三平的舉動。
王在晉和韓三平互相穿過層層的人墻,看到了對方,目光對上的一剎那,兩人都有涌上心頭的欣喜。在韓三平看來,王在晉是可信賴的友軍,而且,王在晉此時帥軍來救援自己,追擊潰退的叛軍,說明叢薤露基本上也已經(jīng)安然無恙的回到環(huán)城?;蛟S叢薤露正在處理他作為環(huán)城司馬的任上之事,或許叢薤露受了傷所以沒有親自領(lǐng)兵來追擊叛軍,救援自己。雖然夏楚鄉(xiāng)的失蹤和王在晉有很大的關(guān)系,但是此時此刻他們是友軍,心中的恨意已經(jīng)消弭。韓三平朝王在晉點頭致意禮貌而不失尷尬的笑了一笑。而王在晉則因心懷不軌,別有圖謀,意味深長的笑了一笑。
王在晉騎在軍馬上,他的火槍龍騎兵則列隊跟隨在后。這支隊伍緩緩撥開人潮,一步一步趨近韓三平。巫靖狄貌似進(jìn)退兩難,不知所措,緊張而故作鎮(zhèn)定地看著王在晉前進(jìn)。駱秉章則暗中指揮士兵悄悄展開合圍。百十人的斥候部隊和接應(yīng)他們的一千余精卒與韓三平混在一起。如果想要不動聲色的殺死韓三平奪走他手中的隕星劍,唯一的辦法就是悄悄架起火槍,只需要一輪齊射,就能將韓三平打成螞蜂窩。這一計劃難免會傷及其他士兵,或者,這些倒霉蛋原本就在射殺的范圍人群之中。最不濟(jì),也可以將韓三平打成重傷,致其殘廢,外圍有已經(jīng)展開了包圍圈,韓三平在劫難逃。雖然這樣做會引起士兵嘩然甚至嘩變,那也無所謂,事后再安撫就行了,如果不接受安撫,王在晉等人不在乎將他們?nèi)繃鷼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