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盈盈想到自己前世推她一把,把她變成了植物人,多少還是有些愧疚之心的。今生雖然依然看不慣她,倒也沒有想過要把她趕盡殺絕。
所以,在挨打的瞬間,她沒有多少恨意,想著就當(dāng)是還債了。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甄盈盈嚇的閉上了眼睛,等了幾秒,意料之中的痛感并沒有傳來,反倒是一陣細(xì)碎的嗚咽之聲傳進了耳朵里。
她打我她哭什么?甄盈盈有些疑惑的睜開了眼睛,就見視線被一堵黑色的肉墻擋住了,一如前世一般,他還是不愛噴香水,身上是淡淡的香煙味混合著昨夜還未發(fā)散的酒氣,呃,不對,他現(xiàn)在還沒有到要喝酒才能睡著的時候,那么,他這身氣味從何而來呢?
甄盈盈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了。
“蕭陌,你為什么要打三小姐?就算你護主心切,你制止住她也就算了。”甄盈盈眼見甄夏甜甜被打的滿嘴是血,半邊臉腫的奇高,嘴里嗚嗚咽咽的,連話都說不清楚了,本該高興的,但卻快樂不起來。
蕭陌對她的維護太過了,一點都不像一個剛上崗的保鏢。
“用不著你假好心,你們本來就是一伙的?!闭缦奶鹛鹱炖锖溃骸岸?,這個蕭陌這么緊張你,嘿嘿,你是不是昨晚上被他搞過了。”嘴里的血水吐個不停,整個屋內(nèi)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甄夏甜甜,你給我嘴巴放干凈點!”甄盈盈對著她那張豬頭一樣的臉,本已經(jīng)動了惻隱之心,打算安慰她幾句,眼見她信口胡說,不由得氣道:“你是不是還想挨巴掌?”說完,走出兩步,擋在了蠢蠢欲動的蕭陌面前,她不過說說氣話,甄夏甜甜這張臉,無論如何是不能再打了,否則非得破相不可。
甄夏甜甜見她站了出來,還以為她是要親自動手,心想,好啊,好歹都姓甄,有天大的仇那也是關(guān)起門來解決,我叫你一聲二姐,你居然當(dāng)著外人面欺辱我。頓時氣血上涌,不管不顧道:“沒有搞過,你急什么?我的好二姐,你有臉做,沒膽聽嗎?”說完,哇的一聲,一口血水噴了出來。
甄父原本還想借機探探蕭陌對盈盈的態(tài)度,眼見鬧的實在不像話了,這才不得不插嘴道:“甜甜,下去上藥?!?p> “爸爸,我說的都是實話。”吼完,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甄父,見他真的動怒了,這才不情不愿的離開了。
“你們也散了吧?!闭绺噶滔逻@么一句話,就闔目,轉(zhuǎn)身步入了書房。
甄盈盈看著他的背影,心想:“爸爸的態(tài)度好奇怪,怎么也不教訓(xùn)蕭陌幾句?前世他對蕭陌雖也惜才,但好像還沒有到聽之任之的地步?!?p> 也許是她重生引起的蝴蝶效應(yīng)吧。
當(dāng)下也不去多想。而是一臉歉意的看著孟月:“不好意思啊,孟月,我爸爸他并非有意偏幫甜甜的。再說,蕭陌剛也打過她了,你就不要介意了,好嗎?”
“沒……沒事……”孟月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蕭……蕭陌和你……很熟嗎?”
甄盈盈攥了攥手心,說道:“不熟,他是我爸爸臨時安排給我的保鏢?!?p> “這樣?。俊泵显峦低档挠U了蕭陌一眼,像只受驚的小鹿一般,只一眼,就慌亂的移開了視線,吶訥道:“蕭伯父對你真好?!?p> 甄盈盈心想:“他對我才不好了,只不過因著血緣關(guān)系,有些東西沒有辦法罷了?!闭f道:“凡事不能看表面,好啦,咱們走吧,這個家一股血腥味,再待著也沒什么意思?!闭f完,握住孟月的手,只覺得燙的駭人,甄盈盈不自禁的啊了一聲,問道:“孟月,你是不是發(fā)燒了?”
“沒有,我……我血熱,我夏天就是這樣的?!?p> “嗯?!闭缬划?dāng)她剛打過架,氣血還未平復(fù),也未多想,只道:“那走吧。”拉住孟月的手就走。
……
蕭陌一言不發(fā)的跟在二女后頭,注意力全在甄盈盈身上,只見她一襲白色曳地長裙,真是如那神女一般,心中暗想:“自己與她,還是云泥之別?!辈唤偷偷膰@了口氣。
甄盈盈毫無所覺,孟月卻是對那聲嘆息極為敏感,心道:“他為什么要嘆氣?是因為盈盈嗎?可是他們不是才認(rèn)識嗎?”又想:“他一個在國外可以呼風(fēng)喚雨的男人,為什么要回國給甄盈盈做一個小保鏢?難不成是和甄伯父達(dá)成了什么協(xié)議?”隨即又覺得不大現(xiàn)實,甄家是做房地產(chǎn)生意的,并沒有太多政治權(quán)利,甄父能給予他什么?若說錢,那他可不缺。
甄盈盈拉著孟月走了五分鐘左右,只覺得她體溫越來越熱,呼吸微顯急促,仍舊一語不發(fā),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正要開口相詢。
卻被孟月?lián)屜攘?,只見她一臉急色道:“盈盈,對不起,我有事要先走了,改天再?lián)系?!闭f完,也不管甄盈盈同意不同意,就掙脫手,慌不擇路的跑走了。
甄盈盈本不覺得如何,這時卻微覺奇怪,轉(zhuǎn)念一想:“她肯定是被爸爸責(zé)問了,心中不舒服?!蓖活^扎進深巷的背影,目測了一下距離,然后把到嘴的話咽了回去,哎,她想說那里面正在施工,路不好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