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兩人頭頂?shù)奶?,看著兩人的表現(xiàn),目光也是為之一動。
機會。
兩人此時的心緒,都已經(jīng)是徹底的被那洗身草所吸引,這個時候,他們的警惕心,已經(jīng)是降到了最低。
藤蔓之上,太攀的身軀,緩緩的盤成一團,點點的熱流,在其身軀當(dāng)中流動著。
感受著力量,伴隨著熱流,一點一點的聚攏,太攀的目光,也是越來越平靜,越來越冷漠。
當(dāng)力量積蓄到了極致的時候,太攀的蛇軀,也是怦然之間一彈,龐大的力量爆發(fā)開來,化作無與倫比的速度,借著下落的勢頭。
電光火石之間,太攀的蛇軀,便已經(jīng)是纏在了為首的那人身上,而其頭顱,則是余勢不減的,對著那喚做陳鹿的人,一口咬下。
致命的毒液,順著毒牙,滲透到陳鹿的血液當(dāng)中。
要知道,太攀的毒液,可是連山王這種‘患’級別的猛獸,都是給生生毒死了的存在,更遑論是陳鹿這個普通人。
這才是真正的見血封喉。
當(dāng)陳鹿反應(yīng)過來,本能的想要呼喊的時候,他才是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對于身軀的控制,而后,其雙眼當(dāng)中,便是出現(xiàn)了五彩斑斕的顏色,最后徹底的歸于漆黑。
在陳鹿死后,太攀的動作,并沒有停下。
他已經(jīng)感覺到了,自己的蛇軀之下,所傳來的反抗的力量。
這為首之人,終究是一位力士。
縱然是太攀占了先手之利,以三丈余長的蛇軀,將這人的四肢軀干,都是纏了起來,但這人周身上下,肌肉的震蕩,也依舊是給太攀帶來了極大的壓迫感。
——在陳鹿死亡的時候,太攀才是發(fā)現(xiàn),情急之下,自己三丈余長的蛇軀,竟是將為首這人的渾身上下,都是給纏繞在了其中,不露縫隙,以至于自己現(xiàn)在,想要咬上一口,終結(jié)這場戰(zhàn)斗的時候,都是無從下口。
不得已之下,太攀的蛇軀,也是進一步的收攏,緊縮。
強大無比的力量,開始壓迫著被緊鎖與其中的那人。
而在這壓迫之間,太攀也是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在反抗的力量,臻至了一個極限之后,自己身軀之下的那人,反抗的力量,已經(jīng)是越發(fā)的衰弱。
盡管是如此,太攀依舊是沒有絲毫的放松,他的蛇軀,依舊是竭力的緊縮,纏繞。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人的反抗,也是越來越無力。
咔嚓咔嚓骨骼斷裂的聲音響起,等到那人的心臟,血脈,以至于四肢,十指的顫動,都是徹底的停了下來之后,太攀才是松了口氣,然后松開了纏繞著蛇軀。
幾乎是在太攀松開的同時,一具軟軟的尸體,便是落在了那沼澤當(dāng)中。
尸體的身上臉上,都是有著紫紅色的勒痕,尤其是一條粗大的,橫貫其口鼻的勒痕,及其的顯眼。
卻是太攀為了避免這人,在最后的關(guān)頭,呼喊出聲來,在纏繞其身的時候,故意以蛇軀,將其口鼻給堵住,最后,令其生生的窒息而死。
盤身于那三葉的洗身草旁邊,太攀的蛇軀,劇烈的起伏著。
之前那電光火石的襲擊,雖然只在短短的剎那之間,但卻也耗盡了他的心力。
這一次的襲殺,無論是力量,速度,還是算計,都已經(jīng)臻至了太攀的巔峰。
最初的時候,他本來是想要以毒液將為首那人給毒殺,再以蠻力,絞殺那陳鹿,但臨動手之際,他卻是換了想法,選擇了冒險。
因為,他的毒液,毒X雖然極強,但能否在剎那之間,毒殺一位力士,太攀并沒有信心。
若是不能,哪怕只是給了那力士剎那反應(yīng)的時間,那力士求生無望之下,很可能便是會大聲的呼喝。
這樣一來,太攀以及這洗身草,就不得不在這山林當(dāng)中,暴露出來。
太攀的所為,不但是沒有絲毫的意義,反而是平白的,接下一個仇敵。
先盤身將那力士給纏住,堵塞其口鼻,也是能夠避免這人在臨死之際,呼喝出聲來。
而后在于瞬息之間,毒殺那獵戶,如此,便是萬無一失了。
而這冒險的結(jié)果,也對得起這一次涉險。
——這兩人,從頭到尾,以至于死亡,都是沒有發(fā)出絲毫的動靜來,而在這沼澤當(dāng)中,也同樣是沒有留下絲毫爭斗的痕跡。
甚至,生存與這沼澤當(dāng)中的水蟒,都不曾被這驚動。
稍稍的休憩了片刻,恢復(fù)了一些體力之后,太攀才是重新轉(zhuǎn)過目光,看著自己面前三葉的洗身草。
這個時候,太攀才是注意到,在這翠綠的洗身草的根莖之處,有著三條暗紫色的環(huán)形紋路。
“三紋,指的便是這個么?!碧氏胫?。
“按照方才那為首之人的說法,這洗身草的藥力,應(yīng)當(dāng)是都藏在那藥根當(dāng)中?!?p> “這也難怪,去年我吞食了這洗身草之后,周身上下,除開多了一口毒液之外,并沒有其他的變化?!?p> “只是這洗身草,看來是留不得了?!碧拾底韵胫?,一時之間,也是生出了些莫名的遺憾之意來。
他原本的打算,是令這洗身草,安穩(wěn)的生長于此,而后每年,來吞噬一番,但如今的變故,卻是將它這計劃,徹底的打亂。
或許,唯一的安慰之處,便是這洗身草,本來便是要吞食藥根,如此,便縱是將之連根拔起,也不算是暴殄天物。
正思索著的時候,一陣饑餓的感覺,就是從太攀的腹中,傳了開來,而后散入到他的整個蛇軀當(dāng)中,令其渾身的鱗甲,都似乎是開合了起來一般。
這一次的出行,太攀本來就是因為饑餓,加之為了這洗身草以及自身的安全,太攀又費盡心力的謀算了這一場襲殺。
一串動作下來,本來便是覺得有些饑餓的太攀,更是覺得,那縈繞于周身的饑餓之感,圖同時化作了貪婪無比的狼群,在啃噬著他的五臟六腑,毫不留情的,要將自己連皮帶骨,以至于靈魂,都是要撕扯成碎片一般。
強忍著這饑餓無比的感覺,太攀的目光,也是在這沼澤當(dāng)中,四下逡巡起來,尋找著,能夠緩解這饑餓的,能夠果腹的食物。
而第一時間,還在他身旁的兩居軟綿綿的尸骸,便是落入了他的眼中。
那尸骸的身上,尚流淌著的稍稍的溫?zé)?,似乎是散發(fā)著香甜到了極致的芬芳一般,充滿了誘惑。
“吃掉他們?!?p> “吃掉他們?!边@一刻,他的理智,他的血脈,都是這般的嘶吼的起來。
情不自禁的,太攀口中的蛇信,便是吞吐了起來,清晰無比的咝鳴之聲,在這沼澤當(dāng)中,回蕩了起來。
零零星星的水蟒,在這咝鳴之間,也是接二連三的,從這沼澤當(dāng)中,浮現(xiàn)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