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原本正想抱怨高翠花拉扯著他走得太快,可是等他看到眼前云來居關(guān)門停業(yè)的牌子,還是跟高翠花一樣愣了愣,連抱怨的話都忘了說。
“這……這是怎么回事?”
李福指著眼前的牌子問道。
“你瞎呀!這是關(guān)門停業(yè)了!”高翠花沒好氣。
說完這話,她不由雙手環(huán)胸,抱臂冷笑:“我當(dāng)她李園有多少能耐呢?原來也不過是個花架子!聽上午她那話,我當(dāng)她真能一直這樣死磕呢!”
說著,高翠花又朝著云來居的大門啐了一口,“呸!以為關(guān)了門老娘就奈何她不得了么?”
李福一見自家媳婦兒這樣子,以為高翠花這是要砸門,不由顫顫道:“你……你可別亂來啊……”
“亂來什么?我才不會讓她有機會告狀!”
高翠花是潑辣,但卻并不傻,府尹說過不能鬧事的警告她可沒忘。
“那,那你想做什么?”
“自然是看她能關(guān)門到幾時!”
高翠花看李福一眼,又抬頭朝云來居樓上望去,揚聲道,“我就不信了,她還能一直當(dāng)縮頭烏龜!有本事這門就別開,這生意就別做!反正老娘有的是時間?!?p> 說完這話,高翠花直接在云來居對面的一間茶棚坐下,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云來居的大門。
茶棚的老板見有人進來,連忙上前問詢:“客官,喝什么茶?”
“隨便一碗白水就行?!?p> 高翠花目光不移,隨口道。
沒見過上茶棚要白水的,可是既然要了,卻也不能不給。
老頭很快端上來兩碗白水,高翠花本就胖,再加上剛才走的快,又熱又渴,很快便一碗下肚。
放下空碗,對那老頭又道:“再來一碗白水?!?p> 老頭欲言又止,卻還是呈上一碗。
就在高翠花討要第三碗的時候,老頭忍不住了:“客官……您這三碗白水,總共一文錢。要不您先把賬結(jié)一下?”
“什么?!”高翠花一聽這話急了,站起身看著老頭,“喝你一碗白水還要錢?!”
老頭一聽這話,明白這人竟是想連著蹭水喝,這下也不客氣了。
“過路人討口白水喝,自然可以不要錢,但是客官在我這茶棚里坐了半個時辰,且不說占了客人的位子,讓外面的客人無法入座,這連喝的三碗熱白水,難道不要小老兒的炭火錢?一碗茶水三文錢,兩文茶錢,一文水錢,小老兒問您要的,不算多?!?p> 高翠花不干了:“你這老頭子,誆我鄉(xiāng)下人沒見過世面嗎?一碗茶水三文錢?!你坑人呢!我們清河村茶水也就一文錢!”
“客官要是這么說,那就去你們村里喝茶好了,何必來我這茶攤?”
“有你這么做生意的嗎?!”
高翠花的嗓門大,很快便招惹來一群人圍觀。
一旁的李福如今坐在四面透光的茶棚里,不像先前在云來居有門戶作擋那般自在,見人越來越多,便拉了拉自家媳婦兒,悄聲道:
“那么多人看著呢,算了吧。三文就三文,計較這些做什么呢!”
高翠花聽了更氣:“怎么能算!哪有賣三文的茶湯?我今兒個偏要評評理了!”
看著高翠花擼起袖子,跟那茶攤老頭爭得面紅耳赤,而周圍的人也里外三圈的圍起來,李福面上掛不住,終于從人群中偷偷退了出來。
不遠處的角落,一雙眼睛瞧著李福,很快彎了彎,化作一抹笑意。
天歌拍一下身邊人:“跟著他,有可能的話,帶他去青城賭坊?!?p> “好嘞!”
愉快的應(yīng)了一聲,從角落里貓出身子,孫三狀似無意的走在了李福身后。
李福腿腳不利索,但或許是因為高翠花方才那舉動太丟人,讓他急于脫離,所以走的速度竟和常人無異。
趁著高翠花不在,他這會兒正好回緣和居睡上一覺。
昨兒個那人大晚上來找他們夫妻,今兒個又讓他們起個大早去蹲劉保人跟他交好,來來回回折騰下來,他連個覺都沒睡好。
誰曾想,就在李福準備拐彎的時候,身子卻被后面跑來的人撞了一個趔趄。
堪堪穩(wěn)住身形,李福不由破口大罵:“哪個不長眼的撞老子?”
“哎呦!這位爺,實在是對不住?!?p> 有人對著李福拱拱手告罪,“我這實在是跑的太急,沒留意到,還望您別做計較?!?p> 這時,不等李福開口,卻聽旁邊鋪子已經(jīng)有人先說話,是對著那剛才撞到自己的人。
“呦!這不是孫三嘛!跑這么急難道是又賺了銀子,要送到青城賭坊去?”
青城人都熟悉孫三,但凡賺了錢就往賭坊里送,那可是攔都攔不住。
孫三聽見那人的嘲笑,不由橫了一眼。
“吳大頭!你這咋說話的!我先前可是贏過的,指不定這次就又回本了!怎么能叫送?”
那被稱為吳大頭的屠夫并不生氣,顯然是知道孫三逢賭必輸,甚至還跟他賭了起來:“得了吧,要真回本了,你來我送你半片肉慶祝!”
“那可說好了!不許反悔!”
孫三虎著臉跟吳大頭約定,完了又連忙看向李福,“這位爺,我這實在是急著呢!方才是我不對,對不住,給您道聲歉。不過您活動活動筋骨,若是沒什么,我可就先走了!”
這話說完,孫三拔腿便走,卻被李福那做農(nóng)活的大手抓住胳膊。
“我也要去!”
……
進入青城賭坊前,孫三再三斟酌,看向李福道:“李兄弟,我跟你說實話,咱們青城賭坊里高手可是多著呢,就連我這樣的賭場老手,也是常輸不贏的。
你若是怕了,就別進去了,拿著我剛給你的一兩銀子,趕緊先去醫(yī)館看看撞出什么來沒有?!?p> 李福一聽這話不高興了:“這銀子你賠給我做醫(yī)費,那就是我的了。我用它賭錢,還是用它問診抓藥,那就都是我自個兒的事情了。我也是賭場老手,偏不信有人能這么厲害,將我的錢全部贏光了去?!?p> 孫三伸手打自己的嘴:“得!您當(dāng)我白說!既然如此,您玩您的,我玩我的,咱們輸贏各不相干!”
說完這話,孫三自個兒先撩簾子進去了。
李福見狀,也撩開簾子,一瘸一拐朝著與孫三相反的賭桌去了。
……
今日云來居閉門停業(yè),趙禾嘉又在自己屋里讀書,天歌倒覺難得的清凈。
阿貴帶著以李氏名義送出的靈幡,往清河村而去,想必三日功夫,便能到達。
快一點的話,還能趕在李老太太尸身發(fā)臭前收棺入殮。
說起來,李老太太也是運背。
生的一對兒女都是寡情的,一個為了錢財連母親的尸身都不愿意收,另一個出嫁后一眼都不回家看。
但矮子里面拔高個兒,李氏倒真比她那對兄嫂好一點。
想到這里,天歌不由搖搖頭。
也不知這次阿貴前往清河村,是否會有收獲。
還有李氏,又跟劉保人談得怎么樣了。
葉辭雪
朋友們早! 昨兒個年會抽中一個榨汁機,萬年黑鬼終于轉(zhuǎn)運了! 讓我們2019再歐一點吧! 最好錦鯉附體,歐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