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如墨般的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見,什么也聽不到,眼前只有無盡的黑暗,沒有一絲波瀾,難言的恐懼感在心中瘋狂的滋生著,吳畏感覺自己下一刻就會瘋掉。
“出現(xiàn)點什么吧,哪怕是妖魔鬼怪也好。。。。?!?p> 他的話語似乎起到了效果,一道光芒突兀出現(xiàn),自天空垂直降落,將吳畏籠罩在了光明之中。
也許是在黑暗中呆的太久了,他感覺雙眼發(fā)澀,但卻堅持著望向光明,因為他也不知道這得來不易的光芒什么時候會消失。
光明罩下,四周的黑暗中也突然響起了無數(shù)的低語聲,聲音完全沒有規(guī)律和意義,隨著光芒的停駐,這些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好像有無數(shù)的莫名東西在靠近。
未知的東西總是讓人恐懼,此時的吳畏心中就充斥著巨大的恐懼,但他卻仍然貪婪的享受著光明,不愿挪動半步,冥冥中他感受到,一旦離開光柱,后果可能無法預(yù)料。
終于他逐漸適應(yīng)了光明,隱約間看到光的源頭似乎存在著什么事物,卻又看不太清晰,雖然身體因為四周的呢喃聲接近戰(zhàn)栗著,但他卻依然提起勇氣站在原地未動,向著光明的源頭凝望著。
終于他看清了,光明的源頭是一個如同天使般的存在,她穿著潔白的紗裙,身后有著六對潔白的翅膀,最讓人動容的是她那美麗的容顏,那是怎樣的美麗啊,吳畏搜腸刮肚也無法找到贊美她的語言。
在望見對方的同時,悠揚的歌聲響起,一開始細(xì)不可聞,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歌聲越來越清晰,而四周黑暗中的呢喃聲也逐漸的轉(zhuǎn)為了咆哮,但卻依然被天使的歌聲所掩蓋下去。
【我從那光與暗交織的世界而來,為陷入永恒黑暗的死者帶來希望,迷茫的死者,腐臭的惡靈,掙脫沉淪永恒黑暗的命運,帶上冠冕成為那唯一的真神。。。。?!?p> 隨著歌聲吳畏的眼前彈出了一個簡陋的界面,上面只有簡單的三個字。
【死或生】
雖然只有三個字,但吳畏卻能感受到其中不尋常的意義,當(dāng)他望向“死”字時,腦海里自然的閃過了無盡的黑暗,就如同剛剛那般,黑暗是那樣的濃重,也是那樣的平靜,永遠(yuǎn)沒有任何波動。比起慘烈的死亡,這種永遠(yuǎn)平靜的黑暗反而更加的讓人難受,僅僅凝望了片刻,吳畏便感覺冷汗直冒,心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大恐怖、大寂滅。
于是本能的將目光移向了“生”,霎時間一種難以描述的充實感出現(xiàn)在了心頭,那實在是太美妙了,吳畏根本找不到詞語來形容,沒有經(jīng)過思考,他便毫不猶豫的將手指點了下去。
手指點落后光芒大放,強烈的光芒穿透了無盡的黑暗,一絲好奇也在他心底閃過,黑暗中究竟有什么?想著便借著光明向四周望去。
隨著光芒的照射,吳畏終于看到了黑暗中的事物,也因為如此他的臉開始扭曲,似乎看到了什么驚人恐怖的景象。
還沒來得及多想,眼前的景物一變,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來到了一處充滿光明的所在。
機械化的聲音隨之出現(xiàn),聲音完全沒有感情。
【系統(tǒng)初始化。。。。
降臨者系統(tǒng)啟動,正在載入信息。】
機械化的聲音剛出現(xiàn)沒多久,忽然,周圍像是斷電了一樣,再次陷入了黑暗。幾次劇烈的變化,吳畏也慢慢的適應(yīng)了,不過這次他卻感覺頭腦昏昏沉沉的,困倦的感覺逐漸加重,迷迷糊糊之際,機械化的聲音再度響起。
【發(fā)生未知錯誤,系統(tǒng)運行終止。。。。
降臨者權(quán)限獲取失敗,正在嘗試退出系統(tǒng),系統(tǒng)故障退出失敗。。。?!?p> 。。。。。。。。。。。。
騰云帝國是瑤光星上的一個小國,唯一值得稱道的恐怕就是它是瑤光星上最后一個帝制國家,在騰云帝國的最北邊有一座城市叫做金陽市,隸屬于北方行省。
由于此地盛產(chǎn)煤炭,導(dǎo)致這座邊陲小城的經(jīng)濟(jì)十分發(fā)達(dá),城市的各處充斥著各類娛樂場所。隨著幾十年前的網(wǎng)絡(luò)革命,網(wǎng)絡(luò)這個新生事物開始普及,無數(shù)的網(wǎng)吧也如雨后春筍般的出現(xiàn)。
金陽市紅日網(wǎng)吧內(nèi),吳畏忽然醒轉(zhuǎn)過來,剛才的夢境實在是太真實了,哪怕蘇醒過后,他也能夠清晰的回憶起每一個細(xì)節(jié)。
越是回想不舒服的感覺越強烈,于是他想通過游戲轉(zhuǎn)移下注意力,這些年他一直是這么做的,他剛才應(yīng)該是在玩游戲的過程中睡著了。
“我去,裝備呢?”
電腦中的游戲界面中,自己的游戲角色站在安全區(qū)內(nèi),身上那些華麗的裝備已經(jīng)不翼而飛,吳畏氣的一口老血險些直接噴出來。
自己為了這個賬號傾注了無數(shù)的心血,里面的裝備和材料價值難以估量,甚至很多裝備都是唯一的,怎么就這么丟了?
吳畏的心中很快有了判斷,自己登陸游戲之前是殺過毒的,網(wǎng)絡(luò)盜號的可能微乎其微,一定是有人趁著自己睡著的時候,偷偷動過自己的電腦!
于是吳畏四下掃視,他認(rèn)識網(wǎng)吧里很多的熟客,自認(rèn)為和這些熟客交情也算不錯,所以期望能夠找到一個目擊證人。
很快他注意到了自己身后相隔兩個機位的位置,那里坐著一個人,這人也是這家網(wǎng)吧的???,大家都叫他小貓,吳畏隱約間記得睡著之前小貓便在網(wǎng)吧了。
如果真有人趁著自己睡著擺弄自己的電腦,從對方的位置一定能夠看到。
“貓哥?剛才你看沒看到有人動我的電腦?”吳畏走到小貓的電腦旁,輕聲問道。
小貓?zhí)ь^望了一眼吳畏搖了搖頭,眼中卻閃過莫名的光芒。
“沒看到,網(wǎng)吧這么多人,誰能注意到?!?p> 小貓看似隨意,但神情卻很不自然,讓吳畏察覺到了一絲異樣,那狀態(tài)分明有種“我看到了但我不能說”的意思。
不過對方不想說,以吳畏靦腆的性格自然也不好多問,他只好自認(rèn)倒霉,回到座位上清點損失。清點的過程中他再次發(fā)現(xiàn)了問題,游戲賬號被人偷了個干凈還好說,但賬號的保密倉庫中的值錢物品也被偷了,這就不正常了。
吳畏本身就是做電腦維修的,對于一些基本知識還是了解的,他知道這款游戲的保密倉庫加密機制比較特殊,即使是木馬病毒也無法讀取,偷自己裝備人么可能知道?
再聯(lián)想到小貓的表情,一個不太可能的可能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
能夠知道自己倉庫密碼的,恐怕也只有經(jīng)常一同玩游戲的那幾個人了,保密倉庫的密碼機制比較特殊,需要用鼠標(biāo)點擊輸入,木馬雖然無法識別,但卻很容易被身旁的人看到。
經(jīng)常跟自己一起玩游戲,而且還要知道這些裝備的價值,并且這個人小貓也認(rèn)識,隨著范圍的不斷縮小,吳畏漸漸鎖定了懷疑對象。
不過挺不好辦啊,既然沒抓住現(xiàn)行,人家不承認(rèn)也沒有什么辦法,撕破臉也沒用,但就這么吃了個啞巴虧,又有些不甘心。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有人拍了吳畏一下。
“三哥”
吳畏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四叔家比自己小兩歲的堂弟吳超,吳畏很小的時候父母便不在了,所以自幼跟爺爺一起生活,但他和家中的親戚感情并不是很好,爺爺病逝后,更是幾乎和家中的親戚們完全斷絕了關(guān)系。
吳超是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從小品學(xué)兼優(yōu),深得家中長輩喜歡,每逢過年大家來到爺爺家聚會的時候,談及最多的兩個孩子便是吳畏和吳超。
不過吳畏是反面的典型,家中長輩常會將二人對比,在他們口中,吳超有多么好,吳畏就有多么差勁,反正吳畏的父母雙亡,也不會有人幫他說什么。
但親人畢竟是親人,見到吳超,吳畏壓下心頭的抑郁,還是熱情的的招呼對方。
“小超,來上網(wǎng)啊?”
“嗯”
“跟誰來的啊”
“跟女朋友還有幾個朋友一起來的?!?p> “都交女朋友了?”
吳畏將目光放在了吳超身后幾人中唯一的女孩身上,女孩長得并不是很漂亮,但勝在干凈,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正在好奇的四下打量,看到吳畏望向自己,居然還害羞的臉紅了起來。
二人好一番客套,最后一幫人選擇坐在了吳畏后面的機器,吳畏剛要繼續(xù)擺弄游戲,卻被身后傳來的小聲交談吸引住了。
別看吳畏天天玩游戲,但眼力和聽力卻很好,身后的人雖然已經(jīng)盡量的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被他聽得真真切切。
“他就是你三哥,那個沒爹沒媽的吳畏?”
刻薄的女聲傳來,不用說這就是自己那位未來的弟媳婦了,吳超只是輕聲的“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上次我可聽你媽說了,你這個三哥最沒出息,天天混吃等死,以后少跟他來往?!?p> 吳超不耐煩的答應(yīng)一聲,過了好一陣又聽到那個女孩說道:
“剛才他看我的樣子,好像多少年沒見過女人一樣,惡心死了?!?p> 吳畏越聽越不舒服,有心回頭爭辯幾句,但想想那樣只會更讓自己更下不來臺,只好作罷。
游戲賬號被盜本就讓他心情抑郁,再聽到弟媳婦的數(shù)落更讓他感到難受,心情不由有些低落,于是他悄然的離開了座位。
本打算在網(wǎng)吧門口透透氣,卻正好迎面遇上了網(wǎng)管張強,張強便是吳畏第一懷疑的對象,因為這小子自來熟的性格很惹人討厭,而且手腳也不干凈,最關(guān)鍵的是他也玩這款游戲,對于裝備的價值再清楚不過了。
“呦,吳哥,怎么不玩了?”
看著張強這張令人厭惡的臉,吳畏冷著臉試探的問道:
“我號上的裝備是不是你拿走了?”
本來吳畏也沒期望能詐出什么來,但張強的心理素質(zhì)也好不到哪去,眼神頓時開始飄忽不定,視線左右游移了一番,才矢口否認(rèn)道:“啥裝備,我不知道啊?!?p> 吳畏經(jīng)歷過幾次創(chuàng)業(yè),雖然最后都以失敗告終,但眼力可也不差,張強的神態(tài)讓他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游戲里的裝備價值也快有小一萬了,對于現(xiàn)在吳畏可不是小數(shù)目,一時情急之下,吳畏攥住了張強的衣領(lǐng)。
“把裝備還給我。”
張強面色紅白一陣,眼神左右掃了掃,似乎看到了什么,忽然擰眉瞪眼的大聲喊道:
“你給我放手!聽著沒有?”
吳畏的性格靦腆且軟弱,平時幾乎沒跟人動過手,揪住張強的衣領(lǐng)也只是憤怒之下一時的沖動,見對方也動了真火,卻有些騎虎難下了,正思量間忽然腰間被人猛踹了一腳,這一腳踢得很重,而且勝在出其不意,直接給吳畏踹了個跟頭。
“給勞資打!”
混亂中,吳畏只聽到張強的一聲暴喝,身上便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幾下子,吳畏只好本能的蹲下抱住頭,也不知動手的人是誰,只知道人很多。
一直到他的意識都有些模糊,人們才停手,此時吳畏已經(jīng)眼冒金星視線模糊,只能費力的抬起頭,想看看是怎么一回事,這一望便愣了。
張強正站在一個光頭的身邊,這個光頭吳畏也認(rèn)識,平常的時候還總一起玩游戲,網(wǎng)吧里的人都叫他龍哥,跟吳畏的關(guān)系不錯。
此時龍哥正面色兇惡的望著自己,張強站在龍哥身旁,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叉著腰上前一步。
“給臉不要臉,以后你再敢來這里,勞資見你一次打你一次?!?p> 吳畏顫抖摸了摸臉上,粘粘的,也不知是汗水還是血液,他搞不懂,也不愿相信,四周這些人都是平時跟自己玩的很好的朋友啊,難道剛才就是他們動的手?
眼睛雖然有些看不清楚,但他還是盡力的一一辨認(rèn)著這些人,仿佛要想將他們的樣子一一記住。
看熱鬧的人也多了起來,為了保住最后的體面,吳畏掙扎的站了起來,步履瞞珊的向前走著,隱約間他似乎看到了吳超,對方站在人群的后面一副看熱鬧的神態(tài),而在他的旁邊則是一臉厭惡的弟妹。。。。。。。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18-05-26/5b08426a33c18.jpeg)
蝸牛蓋瑞
最近在家偷偷寫文,趕上這陣子靈感枯竭,忽然想到自己還有這么個坑沒填,所以沒事來改一下,估計也沒人看,權(quán)當(dāng)寫著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