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寓又問:“怒雨公主也是丹火閣正式弟子嗎?”
“怎么可能!”老波搖頭,“我們丹火閣這座廟現(xiàn)在還是小了,她這只鳳凰嘛,也只是暫時棲居在這,不過公主雖然沒有正式拜入丹火閣,但丹火閣一向視她為弟子,她在齊師姑面前也以弟子自稱?!?p> 楊寓問道:“那你知道為什么公主會來丹火閣嗎?”
老波抓了抓頭發(fā),道:“當(dāng)然知道,這長公主天生患有罕見的奇癥,傳聞是冰絕魂。
她肉身平時無恙,可一旦出問題,元魂和身體會被莫名寒光繚繞,并散發(fā)寒冰陰氣,會不定時地發(fā)作痛苦,甚至陷入昏迷,聽說皇室試過很多方法,都無法祛除。
我們丹火閣即使沒落了,還是有一兩種特有的溫陽靈丹,雖然不能根除公主的頑疾,但起碼有一定的緩解作用;還有璇瑩宮后山的暖玉暮色臺好像也對她有用,她也最喜歡去那里修煉,具體情形我也不太清楚。
不過,三年前,李鳴蘇那個混蛋和他的師傅忽然來到了祖央圣朝,說什么可以治愈公主的頑疾,只要先找到星羽赤睛。不過我們都不相信,他師傅有那能耐將公主治好?!?p> “冰絕魂,寒光,寒冰陰氣,昏迷……”楊寓忽然想起了一個美麗的女子,后來還用上了新名字的胭脂麟。
當(dāng)日在洪乾道人的澤西峰初遇,后來病痛發(fā)作,又被老婦人菲姨暫時壓制病癥的胭脂鱗。當(dāng)日菲姨也明確了胭脂麟在舍身太陰術(shù)的長期影響下,魂魄早就變成了冰絕魂。
“應(yīng)該不會有第二個人了,胭脂麟就是那怒雨長公主?!睏钤⑺查g得出了結(jié)論。
這時候,劉傭帶著討好似的笑容走近三女,滿懷期待地問道:“香師妹,昨天我送的東西,公主收下了嗎?”
殘舞冷冷地瞪了劉傭一眼,但沒有說什么,她似乎很厭惡劉傭。
香禪則帶著歉意的微笑道:“劉師兄,我們都知道你有情,可是公主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她不會要你的東西,所以只好便宜別人嘍?!?p> “什么?!啊……”劉傭啊啊大叫,很是不滿,然后一副非常失望的樣子。
“老大,你要堅(jiān)強(qiáng)??!”青皮趕緊過去拍肩膀安慰。
“這位是?”妙謹(jǐn)看向六人中唯一面生的楊寓。
“在下楊寓,有幸認(rèn)識三位?!睏钤⑽⑿c(diǎn)頭致意。
“他是我們師傅允許的新入門弟子,不過很厲害,我們都叫他楊師兄,剛才那頭鐵甲魔蜥就是他干掉的。”大胡操著洪亮的嗓門道。
“哦!”妙謹(jǐn)?shù)热诉@才開始重視起楊寓來,尤其是殘舞,仔細(xì)地打量了楊寓。
妙謹(jǐn)又道:“劉師兄,我?guī)煾狄瞾砹耍鸵熑A閣涼亭。師傅說現(xiàn)在有事,想請師伯過去商量?!?p> “我沒聽錯吧?師姑真的要找?guī)煾??”老波頗為意外,其他人也是如此。
“這還能有假?還不快去通知師伯!”殘舞冷聲道。
“我去吧。”劉傭一掃剛才的傷心郁悶態(tài),興沖沖地朝道觀飛去。
老波一拍手,笑道:“好了,老大沒事了,我就說他的抗打擊能力很強(qiáng)的,畢竟他以前經(jīng)常被女人虐。現(xiàn)在我們接著吃喝,妙師妹,你們也一起來吧?!?p> 歸然觀內(nèi),南純馬斜靠在蒲團(tuán)邊的香案上,正皺著眉頭看著盒中的魔蜥膽,思考著用什么方式將它送給師妹。
“師傅,師傅!”劉傭一股風(fēng)地沖進(jìn)了觀內(nèi)。
“有屁快放?!蹦霞凂R顯得不耐煩。
“師姑約你馬上去煙華閣涼亭見面。”劉傭搓著雙手賊笑道。
“師妹約我?”南純馬立刻來了精神,斜躺的身子也端坐了起來。
“是的?!?p> “真的?”
“當(dāng)然,師傅,我從不敢扒拉你,妙謹(jǐn)師妹專門來通知的。”劉傭曖昧笑道。
“這么多年來,師妹極少主動約過我,難道是昨日我當(dāng)眾送蓮花給她的時候,把她給惹惱了,所以今天來找我算賬?”南純馬低頭疑惑道,隨即笑道:“也不對啊,當(dāng)時她也沒發(fā)火啊,難道是被我一直以來的真情給打動了?”隨即抬頭看了看一幅興致盎然的劉傭,強(qiáng)撐面子道:“靠!她說約就約啊,她以為我是隨便勾三搭四的男人嗎?沒你的事了,出去吧?!?p> “哦?!眲蚱擦似沧欤D(zhuǎn)頭就走開,哪知道走了幾步,又轉(zhuǎn)回來,猥瑣地問道:“師傅,你真的不去啊?”
“滾蛋!關(guān)你什么事!”南純馬一副要教訓(xùn)他的樣子,嚇得劉傭快速逃離。
劉傭一走,南純馬立刻露出興奮之色:“難得師妹主動約我,這顆魔蜥膽正好給她個小小的驚喜……對了,我這身道袍也要換套新的,方顯我的鄭重和誠意?!?p> 煙華閣涼臺外,一個身材高挑、面色嬌好、風(fēng)韻猶存的中年道姑,腳下駕馭飛寶而來,正是丹火閣女弟子掌宗齊鳳靈。
“師兄?!钡拦谬R鳳靈略作見禮。
“師妹。”南純馬努力平復(fù)下激動得心,看這徐徐而來、清中帶魅的身影,小聲自語:“迷人,真是迷人,永遠(yuǎn)都看不夠,怎么看都像是賢妻良母型,上好的道侶。”
“師兄在嘀咕什么?你等久了吧?”齊鳳靈略帶歉意地問道。
“等多久都值得的。師妹,你不知道,從當(dāng)年入宗門的第一天起,我就覺得我們是天生的一對奸夫銀婦……呃……不,是上天注定的一對神仙眷侶,我們這輩子是注定在一起的?!蹦霞凂R帶著癡情的目光道。
齊鳳靈本來的清雅之態(tài)再也無法保持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罵道:“你什么時候能改改這老不羞的毛病?!今天來是有事跟你說的。”
“不,先別管其他鳥事!師妹,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喜歡你的男人是誰?是我??!我對你的情意是經(jīng)得起考驗(yàn)的,起碼我到目前為止還是純男人,從上到下都是清白的,我曾發(fā)過誓,我這老處童子身就只能被你終結(jié)……”
“南純馬!”齊鳳靈終于羞惱了,大聲喝住了他。
“好了,我住口?!蹦霞凂R不敢再多說了。
齊鳳靈強(qiáng)自壓下火氣,冷哼了一聲,道:“師兄,今年丹道大會的丹榜出來了。”
南純馬拉長了臉不滿道:“師妹,你不會又想趁機(jī)打擊我榜上無名吧?反正我秘?zé)挼碾x潤丹總是被人無視,那群沒眼光沒見識的老羊仔!”隨即又以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道:“真正的煉丹高手是不會在乎那些虛名的。對了,今年又是哪個自以為是、狂妄自大的半吊子家伙得到了頭名?”
齊鳳靈臉色怪異,隨即微笑道:“今年丹榜上的頭名就是你?!?p> 南純馬一抖,不可置信道:“我得了頭名?有可能嗎?”
“恭喜你,師兄,就是你得頭名?!饼R鳳靈肯定道。
“真是讓我意外啊……不,不是意外,沒有人比我更有資格得頭名,這個名位兩百年前就應(yīng)該賦予我了,我早就說嘛,我得頭名是鐵板釘釘?shù)氖?。”南純馬狠搓著雙手,喜道:“過幾天我就去兩個老伙計(jì)那炫耀炫耀?!?p> 齊鳳靈一副受不了的樣子,深吸一口氣道:“你能不能穩(wěn)重點(diǎn)!這次丹道大會上的人都對離潤丹評價很高,一些老前輩都看不出門道,只說里面的奇珍靈草非常難找。你以前也不肯告訴我丹方,只說除非有一天能得頭名,現(xiàn)在你可以說了吧?”
“當(dāng)然,你說什么我都聽的。這離潤丹嘛,除了我丹火閣常用的幾種輔助靈草,里頭最重要的便是堯檀青枝和三陽玉魂涎。不過在煉制的時候,我用了好不容易才收集來的炫日陰火,一爐藥下去,最后也才得到二顆成品離潤丹,真是虧死了。”南純馬一臉可惜地道。
“原來是這樣,看來離潤丹也不是那么容易煉制的?!饼R鳳靈了然道,“對了,聽說你新收了一個弟子?還讓他住在御仙居?”
南純馬點(diǎn)頭道:“是代死去的方師弟收的弟子。不過這小子也算是帶藝入門,我還摸不清他的底,想來應(yīng)該沒什么惡意。我暫時讓他住進(jìn)御仙居,是試試這小子的膽量,沒準(zhǔn)我丹火閣還真需要這樣的人才?!?p> “御仙居不是修行的好住處,且如今又是多事之秋,為避免意外,你還是盡快讓他住進(jìn)清凈閣吧。最近來丹火閣的人越來越多了,有些人我們根本惹不起?!饼R鳳靈嘆道,“還好有師傅他老人家在暗中震懾,不然咱們這傳承悠久的宗門恐怕真要被人輕易抹除了。”
南純馬撇了撇嘴道:“師妹,你多慮了,每年都要經(jīng)歷的,我都習(xí)慣了,隨他們折騰去。那些人里頭不乏相互仇恨的,你沒看到這些時日,他們互相爭殺,死了不少嘛?只要恒火窟噴發(fā)時,我們收集到足夠的天籟火晶就夠了,其他的一律不管?!?p> 就在這時,數(shù)個方向忽然有幾道身影急速朝御仙居的方向飛去,皆氣勢非凡。
“平常他們懾于師傅之威,只在黑夜溜進(jìn)來,現(xiàn)在卻是大白天就闖進(jìn)來,這事不簡單?!饼R鳳靈道。
“不錯,師妹,我們?nèi)タ纯础!蹦霞凂R也意識到不對勁,立刻飛空而起。
這邊正在喝酒吃肉的眾弟子也同時發(fā)現(xiàn)了異常,楊寓感覺最敏銳,察覺到那些身影竟然朝是玉璧的地方落下,就知道有狀況了。
“這些人越來越囂張了。”劉傭疑惑的同時,很是不滿。
“噓!老大,悠著點(diǎn),那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小心被他們察覺到你在罵他們?!鼻嗥ぬ嵝训馈?p> “呸,膽小鬼?!眲虻闪艘谎郏D(zhuǎn)頭看向妙謹(jǐn)?shù)扰茏?,道:“眾位師妹,敢不敢去過去瞧瞧,怎么說也是在我們丹火閣的地盤上?!?p> 妙謹(jǐn)?shù)溃骸坝惺裁床桓业?,只要他們不針對我們丹火閣,我們不要卷入他們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