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花接木》就是禁書,蓮心教開山鼻祖,眉山人直言要銷毀它,你難道連教規(guī)都不聽?”夏侯義捂著腹部反問道。
“開山鼻祖?你少拿祖師爺來嚇唬我!”沙仞臉色有些難看。
“我為什么要嚇唬你?你現(xiàn)在雖遏制了走火入魔,用不了多久你會死的更慘!”夏侯義苦口婆心的叫道。
沙仞目光呆滯片刻,有些心虛,顯然他了解不是太多,“少嚇唬我,不就是樹木化嘛,你當我不知道怎么去除它?”
夏侯義眉頭一緊,緊盯著沙仞,他那癲狂暴虐的臉竟有些惶恐。
“你不會是沒拿到《移花接木》吧?是誰口頭教授了你,是不是,他根本沒把修煉它的后果告訴你,讓你為了突破瓶頸,不惜以走火入魔為代價!我早就看出開了,你就是以走火入魔為代價,做出的突破!是不是?”
夏侯義早已熟讀《移花接木》,那書中將副作用寫的一清二楚,而沙仞明顯不知情。再加上以他對沙仞的了解,沙仞不可能突破六乘真氣,而現(xiàn)在他顯然有機會突破到下一個層次!這是不可能的,除非他選擇走火入魔!
“夠了,你這狡詐的家伙,休在那胡言亂語,《移花接木》就在我這里,你不是想銷毀它嗎?有本事就從我身上拿走!”沙仞臉色鐵青,惡狠狠的叫囂。
夏侯義陷入沉思,《移花接木》的原本確實被他燒了,而且上面還有眉山人的字跡,可以證明那就是原本。
《移花接木》之所以問世,就是用來遏制修煉《蓮心訣》時,不甚走火入魔的,但后續(xù)漸漸發(fā)現(xiàn)《移花接木》雖有遏制走火入魔,提升功力的作用,但同時還存有更大的弊端。
修煉《移花接木》者會在一段時間后,出現(xiàn)四肢“樹木化”的情況,而且無藥可治,只能截肢續(xù)命。
你若截肢,過段時間身體的一些部位還是會有“樹木化”的情況,甚至是頭顱。
本是血肉組成的肢體會變成像木頭一樣的東西,令人難以置信,像是罹患了奇怪的重病。
假若不截掉,它會快速蔓延至全身,而截肢也只是權(quán)宜之計。
一段時間后其他部位還是會“樹木化”,只要你的生命不終止,它就不會停止。
偶然間一人發(fā)現(xiàn)了新的續(xù)命方法。
凡修煉《移花接木》者,當即擁有可以續(xù)接別人肢體的能力,也就是說,他們可以截掉自己的肢體,再換上別人“鮮活”的肢體,且不會排斥。
而樹木化也會發(fā)生在新接的肢體上,周而復始,人也就不會死的那么快了。
夏侯義清楚沙仞一直都很“直白”,他顯然受了別人蠱惑,為了突破自己先故意走火入魔,再修煉移花接木續(xù)命......他相信自己的猜想不會出錯!即使沙仞一再掩飾,他不會說謊的眼睛早已闡述了一切真相。
到底誰在背后操控這一切?夏侯義的思緒一下子被帶回到十年前的處境!
他在這一刻,徹底明白,不管自己愿不愿意,都已經(jīng)回到江湖中了。
沙仞顯然有點猶豫了,他左顧右盼,顯得很急躁。
但當他看到夏侯義時,怒氣再次噴涌!
他撿起地上的劍,狂舞著,劍氣接二連三被放出,夏侯義不再硬接這劍氣,他腳步輕盈,不斷躲閃。
沙仞之前沒有被走火入魔害的筋脈錯亂,借著《移花接木》的輔助,他恢復了正常。
夏侯義心中盡管猜到大半,還是繼續(xù)試探道:“走火入魔確實算得上是一條迅速提高功力的捷徑,可是又有多少人在這條捷徑上斃命,你就不怕?”
沙仞對此不予理會,臉上笑的殘暴。手中劍狂飛亂舞,道道劍氣猶如過境烏鴉,殘叫連連。
夏侯義許久沒施展《蓮心訣》后半卷中的招式,“真氣領(lǐng)域”了,一時間體內(nèi)真氣竟開始急劇倒轉(zhuǎn),不受控制。
他驚覺沙仞要突破六乘真氣時,就知道自己不能再有所保留!
但還是高估了自己此時的能力,一招“真氣領(lǐng)域”祭出,反倒讓自己落入被動,他可是本想用這招速戰(zhàn)速決的,卻不想久疏戰(zhàn)場,其他后續(xù)招式無法連貫打出!
自打蓮心教在十年前被滅門,他還是第一次使用這招,此時他就如同一棵朽木,身體再難以承受如此巨大的壓力。
“真氣領(lǐng)域”屬于內(nèi)功心法,由修煉者凝結(jié)身體內(nèi)部的真氣,通過特殊的方式從體內(nèi)逼出,以形成巨大的氣場。
當然此招對施展者同樣有傷害,只是相對敵人要少很多。
沙仞已完全進入癲狂暴虐的狀態(tài),他已不滿足用劍氣攻擊夏侯義,一只利劍像蓄力千斤的弓箭一般被他擲出。
夏侯義已被數(shù)道劍氣劈中,身上出現(xiàn)道道殷紅的傷痕,他眸子一閃,注意到那飛來的利劍,肚皮突然起伏,口中怒吼一聲,肉眼可見的一團霧狀氣體被吐出。
那氣體接住飛來利劍,竟中和了利劍非凡的氣勢,利劍如秋日枯枝一般墜到地上。
沙仞帶著癲狂的笑,如奔襲的野獸,肆意妄為的沖了過來,夏侯義圓目怒睜,一雙腿肌肉如鋼,蒼勁有力,穩(wěn)如泰山,站在原地。
沙仞毫無顧忌的沖撞到夏侯義眼前,目光中盡是屠戮的血色。
“咣”的一聲,斷臂男周身再次爆發(fā)出強烈的氣場,他忍著劇痛,被迫又一次發(fā)動“真氣領(lǐng)域”,失了臂膀的他,很難施展更多招式。
沙仞突然像是被冰封一般,動彈不得,但這次沒有被彈飛,他的面目被氣場吹的夸浮,一雙眼球好似要被擠出。
“沒用的,你......今......日......必死!”
沙仞嘴巴扭曲,艱難吐出五個字。
他已“樹木化”的左手猛然抬起,對著夏侯義頭部就是一記重拳,夏侯義被這一拳打飛數(shù)米,身體似死魚一樣扭曲在地。
“師父!”向榕目瞪口呆,驚呼道。
夏侯義抬起頭,嘴角流出一絲血跡,可是又被迎面追來的沙仞踩在地上。
“你也有今天!”
沙仞狂笑著,那笑響徹云霄,他好似在做著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一般。
向榕一旁急得快哭了出來,他對此有心無力,強大到如此地步的師父都被沙仞踩在了腳下,他帶著殘疾的手腳又能如何?
沙仞高高舉起“樹木化”的左手,眼神中充滿曖昧的看著它,“這就是力量!”
又是一通重拳毒打,沙仞的左手感覺不到疼痛,而且堅硬如樹,只有夏侯義的面目不斷在變形。
“師父!”
向榕甩下拐杖,腳下一瘸一拐沖向沙仞,他撿起地上沙仞的利劍刺向沙仞,沙仞冷漠的余光瞥見半殘的他向自己刺來,輕蔑一笑。
向榕像一只小雞被沙仞一拳打翻在地。
“不自量力?!鄙池痤^也未回的嘟囔了句。
他又高高揚起“樹木化”的左手,憐憫的看了看傷痕累累的夏侯義,浮夸的大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