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在忙,也可能有復(fù)雜的事情抽不開身,又或許是遇到了疑難雜癥……不管怎樣,我相信她一定沒死?!?p> 穆心悅聲音越來越小,卻在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卻是拔高了聲音,似乎是反駁說給穆子煜聽,又似乎是在說給自己聽試圖說服自己。
“既然你決定了,到時候注意安全,我可能不能一直與你身邊?!蹦伦屿蠂@了口氣說道,他從來都是勸不得她,不管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
“放心,我不是呆子?!?p> ——
“主子。”一個黑衣女人跪在地上恭敬地行禮。
“事情辦得如何了?”一身深藍(lán)錦衣的男人坐在案桌前細(xì)細(xì)地品著手中的茶,殷紅的唇角吐出涼薄的話語。
男人墨色頭冠插著一只墨色玉簪,烏黑的頭發(fā)柔順地披散在肩上,側(cè)臉光潔白皙,透著溫文爾雅的柔意,只是那一雙濃眉下的一對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沉冷的色澤讓人頓感不寒而栗,那人脖頸處裸露的肌膚細(xì)致地如上好的白瓷,又給他增添了一副陰柔之色。
“啟稟主子,事已辦妥?!蹦呛谝屡拥椭^沉聲稟道。
“如今就差魚兒入鉤了。”男人勾唇淺笑,那聲音卻是讓人渾身發(fā)涼的寒意。
十天后,即為公主及笄的日子,皇宮中定要大擺宴席,邀請眾多王公貴族代表及其世家子弟。
就在及笄日前一天,連著下了半月的雨終于停了,天空中果真是萬里無云,躲了好些天的太陽也終于舍得出來露面了。
宮中的事情也都解決了,最終司徒傾暖被留在皇宮,無詔令不得出宮半步。
美其名曰是為了陪伴月貴妃,實則眾人心中皆知,這哪是陪伴貴妃?皇帝這是忌憚司徒家的兵權(quán),想留一個司徒家的質(zhì)子來制約他們,司徒家直系的這一脈只有司徒玉殤這一個男兒,其他皆為女子,這質(zhì)子自然要選其中一位。
“所以,這倒霉蛋子怎么會是司徒家的二女兒司徒傾暖?”穆心悅摸了摸下巴感嘆道。
“什么倒霉蛋子?給我好好說話!”穆子煜敲了下她的腦袋語帶不滿,
“你這都是和誰學(xué)的亂七八糟的話?”
“沒有,順口溜出來的,這不重要,你再和我說說為什么是她?我記得司徒家有好幾個女兒?!蹦滦膼倧?qiáng)硬地轉(zhuǎn)移話題道。
“沒錯,司徒家有好幾個女兒,大女兒司徒傾晴是司徒侯爺?shù)膫?cè)室夫人所生,不是很受待見,十年前就失蹤了……”穆子煜緩緩地與她科普著,
“二女兒,也就是你認(rèn)識的那個司徒傾暖,她比司徒玉殤只不過小幾日,原本宋致與司徒傾暖和司徒玉殤三人從小一起長大,只是在知道司徒傾晴是破壞他們一家分崩離析的小三的女兒后,他們便與她遠(yuǎn)離了。
在司徒玉殤進(jìn)入軍中沒多久,她也失蹤了,三人中只剩下司徒傾暖與自己母親生活在一起。
五年前,侯夫人也故去了,她便被寄養(yǎng)在姨母家。至于侯府最小的女兒,是側(cè)室所生,生來極為高傲,因為乖巧聰明,從小就受到侯爺喜愛,甚至于因為她喜愛武術(shù),他便破例帶她一起行軍打仗。如此,你覺得為何會是司徒傾暖?”
“……”穆心悅瞬間無話,想著事情的她并沒有意識到對方為何會知道‘小三’這個詞。
沉默片刻,穆心悅道,
“司徒大小姐如今還未曾找到嗎?”
“那也得有人找。”
“失蹤十年了沒人找她?”穆心悅瞪大了眸子震驚了。
“侯爺本就不待見下藥上位的側(cè)室,要不是因為她是左相宋義之女,不封個側(cè)室不好交代,他根本不愿意承認(rèn)倆母女。
所以侯爺更加不待見私生女的她,而司徒玉殤當(dāng)時去了邊疆,應(yīng)該更加不會去找她吧……至于她母親一開始還想找她,可是就找了兩天也就再也沒找了,也不知什么原因?!蹦伦屿蠞M臉毫不在乎地說道。
“她真可憐?!蹦滦膼倗@了口氣,目露憐憫之色,被眾人拋棄,她應(yīng)該也很難受吧?
“有什么可可憐的,人各有命,誰讓她母親選擇了不擇手段有了她?”穆子煜一臉不屑。
“哥哥!你怎么能這么說?父母的事怎么能遷怒孩子,她又不能選擇自己的出生,和自己交好的弟弟妹妹與自己絕交,寵愛自己的侯府夫人突然對她避而遠(yuǎn)之,好不容易有了父親,卻不受待見,她當(dāng)時該有多無助?她又有什么錯?”穆心悅恍然間想起前世的好友。
在二十一世紀(jì),她有一個好朋友叫沈星月,比她大了十歲,對方是大明星,也是富二代。
可是對方卻在她26歲那一年選擇自殺,原因是她得了抑郁癥。
因為是明星,所言所行有絲毫不妥都會受到世人的詬病,她的性格很直率,所以經(jīng)常得罪人,久而久之便被別人孤立了。
后來因為一些原因,她被人欺負(fù),她父母不相信她,不理解她,說她不檢點。
她找到自己訴苦,身為朋友的她便陪她散心聽她傾訴,給她支撐和力量。
原本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可是誰知道,那幕后之人似乎不愿意放過她,不僅僅曝光了照片,還各種誣陷她,甚至猜測當(dāng)年她爸媽公司經(jīng)濟(jì)危機(jī)是她用不正當(dāng)手段得來的錢解決的。
因為她是明星,流量超高的她被網(wǎng)絡(luò)各種扒皮,眼看風(fēng)波愈演愈烈,她不想再聽星月姐之前的勸阻,正緩步走進(jìn)她星月姐的工作室等著的她準(zhǔn)備發(fā)微替她澄清,正編輯著微還沒發(fā)出去,她在這時收到了對方的電話。
星月姐似乎知道自己會做什么,只聽電話那邊的她聲音很冷靜,也很破碎,似乎已經(jīng)放棄掙扎了,她說,
“心兒,你別澄清了,沒用的,還會讓你惹得一身腥,就算知道那筆錢是你借我的,她們也會各種猜想讓你也滾進(jìn)泥潭。我已經(jīng)被所有人拋棄了,我不想把你也牽扯進(jìn)來。”
頓了頓,她聲音似乎是絕望了,又似乎是什么,她一直沒想明白,只聽星月姐那邊似乎有風(fēng)聲,對方?jīng)]有給她反應(yīng)的時間,依舊清冷著聲音說,
“心兒,謝謝你這些年一直陪在我身邊支撐著我,如果沒有你我不知道我能怎么繼續(xù)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