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是在下妹妹,為何不能帶她走?”穆子煜佯裝疑惑,
“臣以為,有了陛下的允準即可,原來還需公主同意才行?那倒是在下的不是了?!?p> “當然……”公主話沒說完,她身邊的丫鬟突然扯了扯她的袖子提醒。
“穆子煜,你這話是何意思?”君安樂恍然意識到這話里有話,瞬間勃然大怒。
“不敢,在下這話只是說出了自己的疑惑罷了,并沒有什么其他的用意,公主明鑒?!蹦伦屿仙裆?,似乎真的如此。
“哼,諒你也不敢?!本矘防浜咭宦?,繼而把眸子轉(zhuǎn)向穆心悅。
剛剛一直在和穆子煜交談,穆心悅一直未曾說話,她倒是差點把她忘了。
在對方的明顯白了些許的臉上逡巡片刻,君安樂心中頗為震驚。
穆心悅的臉似乎好了不少,雖然依舊黑黃黑黃的,可明顯不再是平平無奇的一張臉了。
那嬌小的臉蛋此刻隱約透露出清麗來,而且對方那一雙大大的水眸透著一股靈氣,讓人看了都……生厭。
她突然有種危機感。
她也不知道哪里出問題,她總覺得對方有哪里不太一樣了,卻也說不上來什么。
只是……
對方居然一句話沒說就出了宮?
那她以后還怎么欺負她?誰來給她找樂子?
更甚者,殤哥哥居然在她門前待了一個時辰,她還沒出來迎接,誰給她的膽子?
“穆心悅,你不要你娘了?”君安樂知道,穆心悅一直很在乎她的娘親,這次她獨自出宮住,她娘肯定不同意。
“此事也是經(jīng)過母親同意,心悅才和哥哥離開的?!蹦滦膼偛挥眉娜嘶h下,再也不用看她臉色了,于是不卑不亢地說道。
如今她哥哥可是陛下身邊的紅人,就算安樂公主拿她母親威脅也不作效。
畢竟母親也是哥哥的母親,如果她在皇宮有了什么三長兩短,陛下也不會放過她的。
想必公主連這點腦子還是有的,就算沒有,她身邊不是還有一個聰明的丫鬟嘛,再說了,皇后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想起那個丫鬟,穆心悅倒是有些好奇,那丫鬟她在宮中那么長時間,并沒有在公主身邊見過,也不知道何時進宮的,看她提醒公主的樣子,似乎是個不好對付的人,她以后還是小心為上。
只是……
小致身為公主貼身大丫鬟,為何今日沒來?
穆心悅?cè)缡窍胫?p> 而一邊的君安樂聽到對方如今對她說話不再是畏畏縮縮的語氣,心中更為不滿。
“穆心悅,你……你真是好樣的,你給本公主等著?!本矘菲鹕砼又敝改滦膼?,卻一時間不知道該罵什么,氣得只冒出來這么一句,說完她轉(zhuǎn)身便走。
“屬下(民女)恭送公主殿下?!毙置脗z異口同聲道,聲音倒是響亮地很。
目送公主離開,穆心悅便和穆子煜回到了后院。
穆子煜回了書房處理公務,而穆心悅則是去了下人房。
“小姐安好。”幾個丫鬟見穆心悅進門,急忙便要跪在地上行禮,而床上的小苓也準備起身,卻被她上前阻止了,只聽她溫柔卻略顯威嚴的聲音從那小巧可愛的唇邊溢出,
“我說過,以后這府里莫要對我行如此大禮,我們都是一樣的,今后如果還有人不聽我的,便給我卷鋪蓋走人?!?p> “是,小姐?!北娙她R聲道。
“怎么樣?”聽到她們的回答,穆心悅松了口氣,繼而坐在床邊關心地問了問床上的小苓。
“多謝小姐關心,奴婢沒事?!毙≤呗曇籼撊?。
“你們都聽著,以后不管是誰遇到這種事情莫要強出頭,性子都給我沉穩(wěn)點,小命要緊。別人說你幾句能掉塊肉下來嗎?不管別人怎么說,我們問心無愧就行了。如果真忍不了也不要沖動,換個法子神不知鬼不覺地整回去就好了,聽到了嗎?”穆心悅對著小房子里的眾人說著。
“是。”
……
此時的她,并沒有想到這一番言論居然都傳到了司徒玉殤的耳朵里。
窗外的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著,府中的樹木都被這幾天綿延不絕的大雨,淋到褪去了全身的樹葉,展現(xiàn)了‘木林飛葉無邊過,唯有雨聲空零落’之蕭條。
“怎么?探完病人了,這才想起哥哥來了?”穆子煜低頭在案桌上畫著畫,聽到她的腳步聲,頭也沒抬道。
“哪有,哥哥一直在心兒心中,從未忘記?!甭牭綄Ψ筋H有怨念的話語,穆心悅嘻嘻一笑,一屁股坐到案桌的對面面不改色的拍著馬屁。
“是嗎?”穆子煜勾完最后一劃,輕輕放下手中的毛筆,抬頭用一臉懷疑的表情看向她。
“當然了,心兒從不騙哥哥?!蹦滦膼偱牧伺男目趫远ǖ馈?p> “哼,算你有良心?!蹦伦屿陷p笑道,繼而似乎想起什么,疑惑地看向她問,
“對了,心兒為何一定要參加公主的及笄禮,我記得那天也是心兒的生辰,我們在家中過不好嗎?”
“因為我答應了一個人,及笄當天要與公主呆在一起,只是如今我不確定她到底會不會來?!蹦滦膼偵裆查g變得認真,低聲解釋。
畢竟那人已經(jīng)好幾年未曾聯(lián)系她了,更不曾露過一面,所以她也不確定對方還會不會來。
只是她既然答應了,就必須要做到。
“你師傅?”穆子煜說完便見她點了點頭,繼而又問,
“為何?”
“因為我好幾年未曾與她見面了?!蹦滦膼傆行┦?。
她想,師傅應該對她很失望,畢竟她體內(nèi)的毒她到現(xiàn)在都還未解開。
“那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她已經(jīng)……”穆子煜的話沒說完就被她打斷了,
“不可能!”
“如果呢?”穆子煜抓著她的肩膀想讓她認清現(xiàn)實。
“不可能的,師傅她那么厲害,在守衛(wèi)森嚴的皇宮里都能來去自如,怎么可能這么輕易的就不在了?”穆心悅有些不高興,微微提了聲音看向穆子煜。
“那你怎么解釋她幾年不和你見面?”穆子煜追問。
“她可能只是……只是……”穆心悅也不知道只是什么,就下意識想要反駁哥哥的話。
“只是什么?”穆子煜接著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