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小樓打了個哈欠,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站在堂中,看著三人又是哀嘆又是哭泣的,心中卻想著另外的事情。
一個時辰前,正是那蓋著紅蓋頭的女子,對自己解釋著什么,訴說著什么。
“總之……你反正是個乞丐,也沒有什么名聲不名聲,等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只有張口,我能滿足你的,盡量滿足!”
這是那女子的最后一句話,說完便瞇著一雙秋水明眸,等著自己的答復(fù)。
看了看身上的衣物,玉裝已經(jīng)被自己脫下,放入銅皮葫蘆,身上披著的,就是一件黑袍,一件破破爛爛充滿灰塵的黑袍,灰頭土臉的自己,還真像個乞丐。
“好!事成之后,我要你手上的鐲子!”
“恩?”女子眼中出現(xiàn)一片迷茫,隨后似乎醒悟,輕笑道:“你可能窮慣了,覺得一個鐲子有多珍貴,其實,我能給你的更多,豪宅,飛船,美女,功法,你想要的一切?!?p> “不,我就要你這個鐲子!”鶴小樓堅定道,在這個鐲子上,他看到了一個身影,一個在幾億年前便已經(jīng)是傳說的身影,所以無論如何,都必須拿到這個鐲子!
“你……真是成何體統(tǒng)!”老者一聲怒斥,打斷了鶴小樓的思緒。
那蓋著紅蓋頭的女子連忙起身,道:“爺爺,他就是一個小乞丐,自然是沒有素質(zhì)的,你跟他計較什么!說起來,我們還要感謝人家,畢竟元親王的手段可不干凈,他……隨時會有危險的!”
這一天,可以說過得迷迷糊糊,這個地方的人,將訂婚看的比結(jié)婚還大,訂婚一定要大辦特辦,結(jié)婚反而不邀請外人,自己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一頓飯就行。
距離自己跟這個女子的訂婚儀式還有幾個時辰,外面人聲漸漸吵雜了起來,傳到了后院,坐在房中的鶴小樓拖著下巴,眼中神采奕奕道:“為什么,你會在世間,留下東西……又是否還活著?”
在侍女的帶領(lǐng)下,鶴小樓身穿紅袍,胸口帶著大紅花,麻木的走出內(nèi)院,穿過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兩邊百花爭艷,芬芳撲鼻,前面就是一條木制走廊,在走廊里就已經(jīng)聽到了外面吵雜的聲音。
古家,酉陽四家之首,酉陽城是一座古城,規(guī)模并不大,但工業(yè)繁華,礦產(chǎn)豐富,但凡跟空間有關(guān)聯(lián)的飛行器上,都不可或缺的要用到羽絲,酉陽城外的武陵山脈中,有著數(shù)量龐大的羽礦,這些都牢牢掌握在古家的手里,是古家那失蹤的家主,古商硬生生打下來的天下。
其余幾家,雖說掛著四大家族的名號,但也是跟在古家后面喝點湯,別人賣羽礦,他們賣點飛船等東西需要的配件材料,古家羽礦名聲遠揚,許多供貨商前來商談?wù)f著購買的時候,為了省事,也就在此地順便購買了需要的其他材料跟配件。
所以,古家掌管大權(quán)的大小姐,古舒韻訂婚大典,不管是出于看熱鬧還是生意上的合作,都得來看一下。再加上古舒韻大江國三大美人的稱呼,更是吸引了眾多年輕男子,對于酉陽城來說,古舒韻就是他們的夢中情人,完美戀人,聽聞她訂婚的消息后,多少男子捶胸跺足,懊惱不已。
有些年輕人愛慕至極,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自己女神閃婚的現(xiàn)實,于是便前來鬧事,就像鶴小樓現(xiàn)在碰到的這樣。
“說啊,怎么不說話了!我問你何德何能,配得上舒韻?”一個瘦高的白面青年,用細(xì)長的手指,指著鶴小樓的鼻子,恨不得戳在他的鼻子上,咬牙切齒的神情,看的鶴小樓一陣發(fā)憷。
“沒必要吧?兄臺!”
“我呸!誰跟你是兄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長得什么……長得……長得如此娘炮,有一點男子漢氣概沒?”男子說著撒嬌般的冷哼一聲,一手叉腰,一手指指點點。
這里的動靜,驚動了閨房中的古舒韻,只見她蓮步款款的走來,擋在鶴小樓面前,清冷的聲音傳出。
“我古舒韻找男人,一不需要他修為高深,因為我會保護他,二不需要他有錢,因為我很有錢,只要他長得好看,對我好,讓我開心就足夠了!我對我的未婚夫很滿意,這般相貌,世間少有!你們不服氣的,誰上前一步,跟我這夫君比比如何?”
古舒韻目光所及,那些年輕男子皆退后幾步,唯有平常自詡酉陽第一帥的朱大常默默的掏出鏡子,補了點粉底,驕傲的站了出來。
正所謂貨比貨得扔,一個是千修萬補的面粉帥哥,一個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出水芙蓉,眾人看著鶴小樓那墨如點漆般的雙眸,那風(fēng)輕云淡的神情,不由得暗自傷神。
朱大常僵硬的看著周圍人的表情,無神的走了出去。
古舒韻同樣沒有認(rèn)真看過自己撿來的這個乞丐,雖然打眼望去很帥,但這仔細(xì)一看,更帥!
“還有誰不服?上前一步,對比一下?!?p> 環(huán)視四周,古舒韻語氣中略微有了那么一絲驕傲的意思。
“我不服!”
一個身穿麻衣的壯碩男子從門外走來,一副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
“是他!”
“我的天!他竟然回來了!不是說那邊正在組織人手前往第十州嗎?怎么會有時間回來!”
“我大江國的驕傲!”
古舒韻看到來人,皺起了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麻布男子身材高大壯碩,但還是比鶴小樓略低一點,只見他快步走到鶴小樓身前,瞪著眼睛,用來回搓動的下巴,來表示他的不滿。
“我周顛不服!如何?。 ?p> 古舒韻負(fù)手而立,回頭淡淡道:“你不服,就上前一步來比比?!?p> “比什么比,我知道我比不過他,但我就是不服!如何???”沖著古舒韻大嚷大叫之后,周顛用他那突出的能做武器的下巴,戳在鶴小樓面前:“吃屎啦你!”
靜默,是鶴小樓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他默默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一瞬間思緒萬千,一股濃濃的鄉(xiāng)愁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