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輪聽言,卻不知該不該信。
“皇妹,有何為難之處,若是皇兄力所能及,必當全力相助?!?p> 公主:“無礙。”你尚且自身難保,若是能有令我為難之事,也不是你能解決的。
二人又好一會惺惺相惜,武輪確認公主對自己的情誼依舊,心中警惕降低不少。
二人密談完畢,沈三問來提他的正事。
“皇兄,你的次子,可有確定夫子?”
武輪十分輕松的回應:“尚未確定,他還不能言語呢?!焙迷诓皇鞘裁粗卮蟮氖虑?。
沈三問:“皇兄可還記得薛紹?”
武輪:“自然記得,他已被流放千里。有何事,突然提起?”
沈三問:“薛紹不過是受牽連,卻滿門忠義,三問想舉薦他做你次子李隆基的夫子。薛紹為人忠義,又是皇兄姻親,自家人,皇兄可信得過?”
武輪有些猶豫,“如今薛紹遠在千里之遙,又是戴罪之身,若是聘他為夫子,母皇那邊,如何是好?”
沈三問:“皇兄若是相信薛紹能將你的孩兒教好,那我便著手安排了。不過薛紹卻未必能來洛陽?!?p> 武輪:“有勞駙馬費心了,這是隆基的造化。薛紹忠義,又有了不少人生閱歷,若是能讓隆基長進些,也是值得欣慰之事?!?p> 若是不知道武輪的心機,沈三問絕對想不到這幅面孔下真實的感情。
打探完,武輪便走了,公主親自送他出門。
送走武輪,公主便來問詢了。
公主:“你為何舉薦薛紹做李隆基的夫子?”
沈三問:“我也不知道為何,只是冥冥中有一種力量指引我這么做。”
公主:“故弄玄虛,你不說,我便再也不問了?!?p> 沈三問:“生氣了?”
公主:“不值得。”
沈三問抱一抱老婆,然后摸一摸還沒出生的小寶寶,“我只是希望薛紹能把他教成一個真正重情義的人,而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p> 公主:“薛紹兄弟慘死,未必心中沒有怨恨母后,李隆基若是在他身邊,說不準能成為他的復仇工具?!?p> 沈三問表示驚恐,“薛兄不是這樣的人吧?!?p> 公主不想繼續(xù)討論這個話題了,他信得過薛紹,不過,教育的力量終歸是有限的。
沈三問也不認為有什么好糾結的,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順勢而為。
卻說新任宰相崔神基,最近卻讓沈三問刮目相看。
崔神基見過吐蕃人,見過突厥人,也見過倭人。
自太宗以來,倭國遣唐使絡繹不絕。
女皇臨朝,倭人也沒有落下,繼續(xù)遣使,學習武周先進的先進文化,種植技術、醫(yī)術、茶道等等。
這一日,新的倭人使臣來到了長安。
外邦來朝,自古便被視為一國繁榮富強的象征,武皇對此,也并不反感。
不過,大唐鄙視一切夷人,所以特設鴻臚寺招待這些人。鴻臚寺的老大雖然官品不低,可沒人把這個官位放在眼里,從這里選出宰相也是頭一遭。
鴻臚寺在早朝只是簡單提到有倭國使節(jié)前來,崔神基卻諫言,應該限制倭人學習中原文化的范圍和權力。
崔神基:“陛下,臣與外邦交際十年之久,吐蕃突厥人性格豪爽,擅長掠奪,難成大器,縱然學得種植茶道建筑,因地勢氣候也難以運用。高麗人多懶惰成性,戰(zhàn)力薄弱,不足為懼。卻唯獨倭人性格堅毅,擅長模仿,殘忍桀驁,不知感恩,野性難馴。據(jù)說倭人首領稱為天皇,中原皇帝都自稱天子,我以友人之心待之,彼以父君之位待我,可見自大之心。倭人建筑、秩序皆仿效大唐,甚至名字也如此。四字復姓之名乃是中原長久流傳的,倭人仿效孝文帝改名字之革,國內貴胄均改四字之名,仰慕中原文化可見一斑。
可是,倭人卻從無感恩之心。倭國特產(chǎn),倭國文化,從未有仰慕大唐詞句,只有大唐富庶,臣聞之,只有倭國強大,必然可取而代之之意。臣請斷絕倭國往來,不再接受倭國使臣。以免他日倭國強大,成為中原心腹之患。”
武皇:“愛卿時候危言聳聽了一些,不過是彈丸之地,如何能成大器?!?p> 崔神基繼續(xù)諫言,如果能說出子丑寅卯,這位主必然能夠采納?!氨菹?,倭人性格堅毅,遣使遠渡重洋,百不存一,從無怨言,百年來從不斷絕。且鴻臚寺觀察倭人,日出而起,經(jīng)夜不息,勤奮毅力,絕非易與之國?!?p> 武皇略一沉思,國不在大,有人杰則不懼天下,如果倭人真的如崔神基所言,也不得不防。
沈三問出列附議,“陛下,倭人殘暴臣也有所耳聞。倭人有一種剖腹刑罰,若是有負皇恩,或者有負家族重任,都是切腹自盡謝罪,切腹之痛,有違人道,其痛常人難以忍受,故而倭人武士也稱為忍者,意為忍人之所不能忍。按照武功、功績、地位,分為不同級別的忍者,都是三五歲便開始培養(yǎng),灌輸忠君思想、武士道精神,忍者從小受非人對待長大,更加難以有健全的人性。
昔日春秋戰(zhàn)國,以青銅為劍,而后以精鐵為劍。倭國四面環(huán)海,天險護衛(wèi),島內礦藏豐富,并不缺少礦石,若是有一日,能有超越精鐵鋒利之器,倭人能以一當百,所向披靡。倭人,必然不會放棄中原的富庶,舉兵來犯。”
朝中頓時議論紛紛,武周百姓是倭人百倍千倍之數(shù),這一日,并不可能?。?p> 武皇卻能聽出其中的意味,一支精銳遠比一群烏合之眾有用。奴役一國,也并不需要十分充足的人口,只要令其自相殘殺,然后選擇合適的勢力扶持即可。
只是,若是斷絕倭人學習之途,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而且,如此斷絕文化的傳承,有失大國的體面。
崔神基又諫言,“若是倭人皇帝能去除天皇封號,倭人若是得以教化,學會尊儒、仁慈、感恩、寬恕,仔細研習儒家精義,也可以網(wǎng)開一面?!?p> 武皇對此十分滿意,“傳令沿邊州縣,設置倭國遣使考核,不能學得儒家文化精髓者,不得靠岸。自此以后倭國使臣,至武周五年之內,不得閱讀儒家學說以外之書。何時可以習得其他文化,再議。至于天皇封號,不過是一個螻蟻之國的皇帝夢而已,閑言碎語不必計較?!?p>
沈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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