崗哨之中,邱青湖和年輕人玩了幾把骰子,互有輸贏。
邱青湖看了一眼頭上仍然亮著的燈,皺眉道,“老徐怎么去那么久?大黑天的,不會迷路了吧?”
“哈哈,怕是沒錢了,跑去山里逮兔子了吧?”年輕人打趣道。
“我去看看,小馬,你呆在這兒等著?!鼻袂嗪⒈械木坪雀珊?,拎起了桌上的另一盞螢石燈,就要往門外走去。
這時,門被推開了,大胡子的老徐出現(xiàn)在門外。
“老徐,你怎么去了這么久?”一看對方回來了,邱青湖也松了口氣,將螢石燈放下,問對方道。
老徐沒有說話,而是機械地走進了屋子里,他的臉上有些發(fā)紫,眼神也渙散了。
坐在火塘邊的年輕人感覺有些不對勁,就問道,“老徐,你走的時候拿的那盞燈呢,怎么沒拿回來?”
邱青湖一聽,也覺著奇怪,外頭黑燈瞎火的,沒有螢石燈,老徐他是怎么找到回崗哨的路的?
“老徐,老徐你要干什么???!”年輕人發(fā)出了一陣叫喊。
邱青湖連忙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老徐的左手直直地掐住了年輕人的脖子,后者手腳亂舞地在那掙扎著,話都快說不出來了。
“誒!老徐你別沖動!”邱青湖上前一步就想拉開兩人,“小馬他不就是贏了你幾個小錢嘛,等明天讓他給你買壺好酒,你倆就算扯平了,干嘛動手???”
這時,老徐又伸出了另外一只手,卡住了邱青湖的脖子。
“咳咳…!老徐,你要干什么?!”此時,邱青湖終于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對方的手跟鐵鉗一樣,掰都掰不開。不一會,他就覺得快喘不上氣了。
“老…徐…咳咳…大家都是…咳咳…兄弟…你為什么…”邱青湖虛弱地拿手去掰對方的手指,無力地說道。
大胡子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只見兩條黑色的小蟲子,從他嘴里爬了出來,順著他的手臂,就朝另外兩人的嘴邊游去。
“天吶!這是什么東西,快放開我!”年輕人一看見那蟲子,再次劇烈地掙扎了起來。邱青湖也一樣,用盡全力去掰對方的手指,可還是徒勞無功。
片刻之后,蟲子就爬進了邱青湖和小馬兩人的嘴里。然后兩人嘴邊先是泛出了一團泡沫,接著眼神也變得渙散起來,而手腳也變得僵硬了。
這時,老徐放開了雙手,邱青湖和年輕人并沒有坐在地上,而是直直地站在那里,兩人的脖子上,還留著幾道紫青色的指痕。
此時,門又被推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他走到火塘邊,拿起溫暖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拿在手里把玩著。
“神機閣的那幫老爺,還有那群崽子們在溫暖的山洞和賽場里大吃大喝,你們卻只能窩在這個鬼地方吹冷風,喝點這酸死人的劣酒?,F(xiàn)在就要死了,也不會有人來多問一句?!?p> 那人脫下臉上的面具,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后,將杯子扔進了火塘里?!昂簟钡囊幌拢鹧娓Z起老高。
火光之中,映出了面具遮掩下的一張滿是疤痕的臉。他的雙眼之中,滿是恨意。
“與其這樣,不如把力量給我,讓我去好好跟那些人,討回他們欠我的東西!”
邱青湖三人只是直直地站著,眼神呆滯地望著地面,并沒有說話。
那人重新把面具戴上后,打了個響指,崗哨里的其他三人走了過來,僵硬地坐在了椅子上。
“再等幾天,你們就會派上用場了?!彼卣f了一句后,推門離開了崗哨,消失在了風雪之中。
遠處,巨大山洞里透出溫暖的亮光,還隱隱有笑聲和歌聲傳出來。來參加雪嶺大會的眾人,此時并沒有誰注意到這個小小的插曲。
第二天清晨,風雪稍止,微弱地日光透過阻擋風雪的陣法,撒在了那十六個賽場上。
六號賽場上,“砰”的一聲響起,一個穿著藍色服飾的選手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后人事不省了。
“周破云,勝!”裁判官舉手宣布到。
半空中的火梅圖上,周破云的名字再次前進,出現(xiàn)在了第三輪的圓圈上。
賽場內(nèi),少年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走出了場地。
今天的這個對手比昨天那位強了不少,不過還不需要動用武器。他邊走邊想著,不知道,自己不靠武器的話,能夠堅持到第幾輪呢?
不久之后,朱一刀也扛著大刀走了出來。他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左右張望著,看有沒有申小琪的身影,可他看了一會兒都沒看見,只好失望地朝周破云走了過來。
“我查過了,申小琪的比賽在下午?!鄙倌険P了揚手中的靈晶片說道,“十一號賽場。等她比賽結(jié)束,我們就可以去找她了。”
“啊…要等到下午啊…”對方失望地說道。
下午,當申小琪出現(xiàn)在賽場外的時候,她一眼就看見了坐在不遠處的周破云。
還有那個…昨天叫自己媳婦的人。
申小琪感覺自己的臉又紅了起來,她趕緊裝作沒看見那兩人的樣子,快步走進了賽場。
與此同時,在二號賽場內(nèi)。
成歡斜著眼,看著不遠處的對手說道,“賤民,我不想臟了自己的手,你趕緊認輸了就滾吧?!?p> 成歡的對手是來自金烏學院的一位平民學生,叫曲子墨。他那天看見同是平民出身的周破云,敢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和靈尊九圣平等地對話,心里好生佩服,一直想要找個機會,結(jié)識一下對方。
今天,他終于碰上了一位玄天學院的學生,還沒開口呢,對方卻如此的無理。
曲子墨怒上心頭,冷冷地說道,“閣下確實了得,在玄天學院混了三年,卻還是被同是平民出身的周破云,壓過一頭,在下實在是佩服!”
成歡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在他面前提起,自己在修行上不如周破云?,F(xiàn)在對方偏偏就戳到了他這個痛處。成歡的臉色立刻陰沉的可怕,沉聲說道,“好你個賤民,自己找死!”
說完,他一抖手中的雙劍,朝著曲子墨就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