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珠字里行間都不曾提及梁妃跟她講的那些事,只是報喜不報憂。
元珍讀完了信,微微一笑。拿著信到了桌案前,提筆寫回信。
“熹微,娘一切安好。
很快就到你及笄的時候,我到時會回帝京一趟。我思前想后,你的及笄禮在燕郊舉辦不合時宜,還是在帝京舉辦的好。
太后過問此事,可能是要拿你的婚事做文章。我到時回去,也可應(yīng)付一二。留在帝京的時間可能不長,能替你擋下一些麻煩也是好的。
伏齡已經(jīng)到了成婚的年齡,我一定會到場的。見你如此形容,那柳小姐肯定是與眾不同。我也好奇。
你與容華相互照料,為娘也可放心。
你及笄前,我再回去。不必記掛我,我很好。
在帝京行事,事事小心?!?p> 元珍寫的認(rèn)認(rèn)真真,又重新取了信封,在信封上落筆“明珠親啟”。裝好了信,封好了信封,元珍才喚門口的婢女。
清歌剛剛哭過不適合過來見元珍,所以進(jìn)屋的是婉涼。
“夫人?!蓖駴鲂辛硕Y。
元珍將手中的信遞給婉涼,“安排人送到鎮(zhèn)國公府去吧。前幾日喝的藥,今日繼續(xù)熬上。”
婉涼聽到后一句,臉上露出笑容,“奴婢這就去!”
婉涼匆匆從屋中走出,立刻告訴清歌,“快去熬藥,夫人等著呢?!?p> 清歌一愣,“夫人……不是把藥停了嗎?”
婉涼抬手,拍了下清歌的腦袋,“還不快去?夫人發(fā)了話,讓人熬藥?!?p> 清歌心喜,也不管額上疼不疼,立刻跑向廚房熬藥。
元珍聽著外面兩個人的說話聲。唇角的笑意深了深。她拿著燕明珠寫的那封信,打開了她的漆木盒子,將這封信與燕荃的那些信放在了一起。
合上漆木盒子,元珍還舍不得放下它。手在盒子上來回摩挲,眼里像是撒下了陽光一樣溫暖,很亮。
她僅剩的珍寶,就只有燕明珠了。
也只有燕明珠,才能讓元珍的眼里再次煥發(fā)光彩了。
——
近幾日燕明珠都待在家里,哪兒也沒去。其實她也沒地方可去。
帝京里的貴女很多,但是她還不怎么認(rèn)識,也沒人邀請燕明珠參加什么宴會。
上門鎮(zhèn)國公府的倒是沒有人,因為燕明珠是個小輩,在位官員都是男子,來拜訪也不太好。但是知曉鎮(zhèn)國公府的主人回來之后,各家送來的禮品都不少。
燕明珠一視同仁,全都收下。
按青絲的話來說,就是收禮收到手軟。
鎮(zhèn)國公府家底頗豐,加上這幾日入府的禮品,恐怕還要更勝一籌。
因為燕明珠是女子,送來的綾羅綢緞和珠寶首飾更是不少。
燕明珠稍稍估量了一下,就算現(xiàn)在她一日換一副頭面,怕是一整年也戴不完。何況她也不太喜歡披金戴銀,金銀首飾都被裝起來了,留下的都是玉質(zhì)珠寶。
相較于金銀,她還是喜歡翡翠白玉這些,摸起來舒服。
燕明珠拿著一塊羊脂玉,端看著上面的花紋,嘴里的話是問青絲的:“我之前讓管家安排去打磨的玉質(zhì)面具做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