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睡了幾天,這天我精神終于好了許多,午后主動要了些粥吃,稍微覺得有了些力氣,能下地行走了。
傍晚,靳楓又督促我吃了一些棗泥粥,精神已大好,估計明天就可以啟程了,我想。
夜里,靳楓和衣躺在身旁,看著他逐漸舒展開的眉頭,我不禁覺得有些心疼,于是伸手輕輕撫摸著他黝黑的眉毛。
他抓住我的手,貼在面頰上。
“回到大理我們就拜堂,我要你做個最美麗最幸福的新娘?!彼樕铣涑庵腋:腿崆椤?p> 我沒有說話,只是狠狠地點了點頭,鼻子有些發(fā)酸,眼眶一下就濕了。
他盯著我的眼睛,慢慢貼近吻在我額頭上。
半夜,我被嘈雜的聲音驚醒,身旁已經(jīng)空了,我睜眼一看,只見靳楓提著劍側身立在窗前,用手指撥開窗頁,從窗縫里往外看。
只聽‘吱呀’一聲,就聽見外間柴義壓低聲音聲音說道:“公子,公子!”
靳楓探頭應了一聲。
柴義說道:“公子,院子左右兩邊都來了人,這兩天青杠大哥探過路,后山山頂處有一條索橋通往對面山,過了索橋把纜繩砍就可斷后患,李大哥他們讓你帶才才先走,他們留下來斷路?!?p> 我嚇了一跳,翻身就從床上爬了起來,穿衣下床,沒想到趙三來得這么快。
靳楓進來幫我披上斗篷,拉著我就出了后門,往山上跑。
下雪后的山道又濕又滑,渾天黑地,我一連摔了幾次。
靳楓把軟劍往腰上一收,蹲身就把我背在背上,往山上飛躍而上。
枕著他的背,我既驚恐又心痛。
“別怕?!苯鶙鞒练€(wěn)的聲音傳來。
我輕輕地‘嗯’了一聲,沒敢多說話,怕自己說出的話帶著哭腔。
我們終于到了山頂,此處一面是山體,一面是個平臺,平臺與對面山大概幾十丈寬。
但我和靳楓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連接對面索橋已經(jīng)被砍斷了,只剩下幾根粗大的木樁釘在懸崖邊上。
“你們走不掉的。”
正在我驚詫不已的時候,一個聲音從山體背后響起。
我被嚇得渾身一顫,靳楓一手抽出軟劍,一手我抱住,戒備地望著聲音來源處。
只見巖石后面走出一隊人來,為首的人舉著一個火把。
“張橋!”我吃驚地發(fā)現(xiàn),帶隊的人居然是張橋!
“對,是在下,大概姑娘有所不知,給姑娘瞧病的其實是王府的府醫(yī)劉林的二叔,不然我們也不可能這么快找到姑娘,那日柴義去鎮(zhèn)上請大夫,劉林正好在他二叔家中?!?p> “你要怎樣?殺你幾個倒也不難。”靳楓把我拉到身后。
“在下很清楚這個事實,但是去路已斷,山下又有追兵,在下幾個要拖延一時半刻尚且不難,因此,在下奉勸靳公子稍安無躁,只需稍侯片刻,便會有人來見你們?!闭f罷,扭頭吩咐身后人:“去,將四周的火把都點上?!?p> 頃刻之間,我們被火把形成的包圍圈圍在了中央。
誰要見我們?還能有誰?只是我想不通,他不是在忙他的登基大典嗎?怎么能有閑暇工夫顧及到我們?
不過…我忽地想到一個可能,一個被我忽略了的事情。
眾所周知,我是被太祖賜婚于趙三的,他登基之后,緊接著的肯定是行大婚之禮,如果準新娘不見了,那誰跟他大婚?。?p> 當然,他也可以臨時再找一個,不過,大概是他心中十分不爽,覺得我能從他眼皮底下逃走,對他來說,簡直是個奇恥大辱!
所以,他無論如何都會在大婚之前找到我!
‘該死!’我低低地咒罵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