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請軍爺通稟一聲!民女有要緊事情稟報,若是耽誤了,出了大事,軍爺您也擔不起這個責不是?”
我已經沒有耐心與他糾纏,便從他手中奪過玉墜,語氣重了不少。
那禁衛(wèi)來氣了,喝道:“你以為這是什么地方?你以為什么人想來便來得了的嗎?這可是皇宮!滾!再不滾,抓了你扔大牢里去!”
“你敢?!抓我試試!”我也是氣暈了頭,竟然跟他硬鋼。
楊謙和柴義見情形不對,趕緊圍了過來。
“何事?”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里傳出來。
“張統(tǒng)領,這女子在此間無理取鬧……”
“姑娘,是您!”那人望過來。
沒想到,他居然是張橋!我大喜:“張橋,是你!快帶我去見三爺!”
“姑娘,您讓王爺好找!”張橋神情十分激動。
那禁衛(wèi)軍一聽我們的對話,方知自己真的錯了,縮著脖子躲到一邊,唯恐被我們發(fā)現(xiàn)還有他這么一個人在。
“帶我去見他吧?!蔽一仡^沖楊謙和柴義揮揮手。
“您稍等,我喊轎子,里邊路還長著呢?!辈灰粫?,他喊來一頂四人小轎。
我沒坐過轎子,被抬起來的時候嚇了一跳,忙伸手撐住身子,待轎子平穩(wěn)之后,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轎子兩邊沒有窗,我坐在里邊,只能通過晃晃悠悠的轎簾,偶爾看到平整的青石板砌成的地面。
不知轉了多少個彎,又行了很長一段路,轎子終于停了下來。
“姑娘請下轎,前邊快到文德殿了,王爺暫時住在這呢?!?p> 我下了轎,跟在張橋身后,走進一條足有兩人展臂寬闊,兩旁立著兩丈高宮墻的甬道,甬道兩側每幾十步一個大銅缸。
順著甬道我們進了一道大門,門內是一座青磚碧瓦的殿宇,殿前一個足球場大小的空地,邊上擺放著盆栽,地上鋪著大青磚,先前我以為是青石板,這會兒才發(fā)現(xiàn)錯了。
殿前有十來步長的石階,石階上是廊臺,幾根高大粗壯的朱漆原木柱子立在上邊。
石階下站著兩列禁軍,門前立著兩名年輕的內侍。
“姑娘請留步,容在下通稟一聲。”
張橋走到殿前對其中一名內侍說著什么,那內侍匆匆抬眼望了我一下,便趕忙進了殿堂。
站在殿前,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接下來等著自己的會是什么,要如何應付,所以只能默默等待。
“傳柴姑娘晉見?!辈灰粫海莾仁坛鰜砹?,高聲傳唱。
“姑娘,那您進去吧,在下告辭了?!睆垬虮?。
我沖他點了點頭,便隨那內侍進了殿堂。
我無心細看殿內布置,只注視著寬大的文案后的那個人,他一身朝服,面容英挺,此時他已經停筆在手,抬眉冷冷地看著我。
“民女參見晉王爺?!蔽毅读艘凰玻缓螽吂М吘吹匕萘讼氯?,以前從未這么給他施過禮,這會兒做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半天沒聽到動靜,我有些奇怪,但他不叫起來,我還真不敢擅自抬頭,又等了片刻,忽見一雙朝靴走到面前,可他還是沒有出聲說話。
我終于忍不住,歪頭偷偷往上瞄了一眼,只見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你終究還是來了!”他淡淡地道。
他不喊我起來,我自己站了起來,定定地望著他的眼睛,回答道:“是啊,我來了?!?p> 他愣了一瞬,忽然哈哈大笑:“對嘛,這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