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林,中心。
在幾分鐘之前,這里發(fā)生了一場屠殺,上萬人,灰飛煙滅。
一個胖胖的大和尚雙手合十,穿著一身破舊的淡黃色道袍,滿臉和藹的微笑,他緩緩地惡踱步到山頂——祁孟凡躺在那里。
他蹲下身,摸了摸祁孟凡的腦袋,然后又站了起來。
“唉,可憐的小鬼啊……”他喃喃地說。
“喲,這家伙還活著呢!”胖一點(diǎn)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他好奇地踢了祁孟凡一腳說道。
“行了,還說風(fēng)涼話。一個月也過去了,這小子你打算怎么辦?”
“交給你啊。”
“交給我?”
“對啊,你訓(xùn)練這小子一年?!?p> “那你呢?”
“我很忙的!”
“例如?!?p> “我要調(diào)查這調(diào)查那的,還要成家立業(yè),還有享受生活,這事情當(dāng)然交給你做了!”
“行吧,反正交給你也是受罪?!?p> “交給你難道不是受罪?”
“是受刑。”
“獸性!不過我喜歡!行了,交給你了,我喝酒去了,白白?!?p> ……
祁孟凡醒來的時候在一間陌生的房間,布置得很簡單,一張竹席床,一張書桌和一疊疊古本書,窗戶邊上有一張桌子,上面養(yǎng)著幾條小金魚,窗外可以看到幾棵竹子在隨風(fēng)舞動。
祁孟凡腦袋中最先冒出的疑惑不是我在哪,而是我為什么沒有死?他明明看到自己的身體消散了,而且符老頭也說過,使用完九詭石,身體就會灰飛煙滅,可是,他卻還是好好地活著,難道他真的是只貓?
符老頭所說的九詭石的用處,就是可以召喚出祁贏。祁孟凡之前在《夢法》當(dāng)中看到九詭石的用處是用來增強(qiáng)自己的實(shí)力。而符老所說,是用自己的意識把九詭石意化后,把八塊九詭石埋在八個方位,最后在正中心再埋一顆,在它的正上方燃燒自己的血液,就能召喚出祁贏。
其實(shí)這是一種陣法,召喚祁贏的辦法,但前提是必須是麒贏族人。
至于他為什么還活著,他自己也搞不懂。難道我真的是貓?祁孟凡正奇怪著呢,忽然聽到了很和藹的聲音。
“祁孟凡,醒了?”
這句話祁孟凡聽過無數(shù)遍,因?yàn)樗枇颂啻瘟?。他抬頭一看,卻是一愣。
“你……你是買狗的那個和尚!”祁孟凡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這個胖胖的和尚就是當(dāng)初在大街上堅持要買老全的和尚。
“對啊,我們好久不見了?!?p> “不是,你……我……那個,我怎么會在你這里??!”
“因?yàn)槟硞€沒良心的把你丟給我了?!?p> “什么?”
“嘿,黃和尚,你這話我就不同意了!什么叫沒良心啊,什么叫丟啊,我那是叫暫時有事,委托給你了!”正說著話呢,胖一點(diǎn)忽然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然后,祁孟凡就忽然被一只巨大的物種撲倒在地,壓得喘不過氣來,祁孟凡還以為是笨熊,但是下一秒,他就發(fā)現(xiàn)不是,因?yàn)檫@家伙的舌頭在自己的臉上拼命地舔。
“我靠!旺財你要不要這么激動??!”祁孟凡盡力把旺財?shù)哪樛崎_,艱難地說道。
“那可不行!你一個月不在,旺財可寂寞了!饑渴難耐啊!”云鶴滿臉得意地走到祁孟凡邊上,很開心地看熱鬧。
“那你豈不是很慘……”祁孟凡說道。
“我靠!一個月不見,你嘴還是這么賤!”
“彼此彼此……”
等到旺財終于舔夠了,祁孟凡才能抹了滿臉的口水,整理一下被扒的衣服。
接著,祁孟凡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沖上去把胖一點(diǎn)摁在地上,用自己的大巴掌狠狠地倫他。
“我去他娘的死胖子!什么狗屁訓(xùn)練!折磨我是不是,還他媽的發(fā)通緝令,就看不得我活得好??!我去你他媽的!你他媽的!你他媽的!……”胖一點(diǎn)也不反抗,因?yàn)槠蠲戏矊λ麃碚f毫無傷害。
云鶴在一邊看得很高興,還趁機(jī)朝著胖一點(diǎn)的屁股踢了幾腳。
祁孟凡只是需要發(fā)泄一下,而云鶴純屬沒事找事。
于是云鶴就被胖一點(diǎn)狠狠地踹了一腳。
祁孟凡發(fā)泄完,感覺很爽,就是太耗體力了,坐在地上大喘氣。
“胖子,我為什么沒有死?”
“怎么,你很失望嗎?”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為什么我三次大難都沒死。你是不是救過我?”
“沒有?!?p> “那……”
“你會知道的。”
“什么時候?”
“一年以后?!?p>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跟著這個黃和尚一年啊?!?p> “黃……和尚?死胖子,你這么叫很讓人誤會的。”
“怎么了,很正常啊,是不是黃和尚?”
和尚雙手合十,啥也沒說。
“你看,他默認(rèn)了?!?p> “不是,你……”
“行了,既然你活著,那我走了,接下去一年你就跟著黃和尚吧,對了,云鶴,你也在這?!?p> “胖子,你還來的不?”
“怎么,你想我???”
“不是,你下次來的時候把旺旺財帶來。”
“哦,還有呢?”
“還有就是你就別再來了?!?p> “兔崽子!沒良心!”
“略略略……”
胖一點(diǎn)真的走了,然后云鶴就打算和祁孟凡好好地去慶祝一下,只是,天衍寺里沒有酒,于是兩人只好把旺財放出去,搶了兩壺酒回來,就在院子里,在月光下,很放肆地慶祝起來,黃和尚也不管他們。
天衍寺是一個很小的寺廟,除了拜佛的大殿,就是兩間房間,一個廚房,一個藏書閣,然后一個院子里有一個圓形的水池,里面養(yǎng)了一些荷花和鯉魚。種了一些竹子。
天衍寺是在一座大山里,但實(shí)際這里的都是夢境,而夢境的入口其實(shí)就是離府的桃花。
于是,祁孟凡和云鶴剛打算開喝,離音就很自覺地冒了出來。
“我靠!死變態(tài)怎么又是你!怎么什么地方都能看到你!”
“哎呀,不要這么緊張嘛。你看,你活了一個月,竟然還活著,當(dāng)然得要好好地慶祝一下了,預(yù)祝你再活一個月!”
“你他媽的蹭酒就蹭酒,還他媽的這么多廢話!”
“就是,什么叫活一個月啊,你就不能預(yù)祝他多活幾天嗎?”云鶴很是打抱不平地附和道。
“你也閉嘴。”
“誰說我是蹭酒來的!你們的就都太差了!”然后他就拎出一罐子酒,咚一下放在了桌子上,一打開,一陣酒香就瞬間彌漫……
“嗯……變態(tài)歸變態(tài),你還是有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