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已經(jīng)近一個月都在風(fēng)餐露宿的宮羽芊來說,今夜是她自認為有生以來的最舒服的一夜,在美美的泡上一通溫泉之后,躺在松軟溫暖的榻榻米上,一夜無夢。
第二天醒來時,宮羽芊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了,趕忙起身梳洗,待到一切處理完之后,紙門被推開了,魏雪瑩和彥擰著兩個食盒走了進來。
“羽芊,你醒了?”魏雪瑩見宮羽芊醒了便將食盒放下,招呼道,“正好給你帶了午餐了,過來吃吧!”
“魏姐姐,多謝你了?!敝雷约喝羰强蜌?,反而會惹得對方不快,宮羽芊便大大方方的跪坐下,大快朵頤起來。
風(fēng)卷殘云過后,宮羽芊將食盒收拾干凈,才向魏雪瑩詢問道,“魏姐姐,蕭大哥和顧公子呢?”
“他們一早就出去了,還沒回來呢。楚客自然是去官府找線索去了,顧公子嘛,我就不清楚了,許是去游山玩水了吧。”魏雪瑩笑著為宮羽芊擦去嘴角邊的米粒,說道“瞧你,嚴格來說都是兩世為人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p> 宮羽芊心中一陣悸動,有多久沒有人像魏雪瑩這樣幫自己擦米粒了?從母親失蹤?不,記憶中的母親從來不會這樣溫柔的對待自己,她當(dāng)然是愛自己的,不過她的愛往往是包裹在嚴厲和期望之下的,自己在上一個世界中也的確如母親期望的那樣,優(yōu)秀而堅強。特別是母親失蹤之后,她直面學(xué)業(yè)、生活和工作上的風(fēng)霜,讓它們把自己磨礪成一把寒冰的利劍,一個風(fēng)雪中的女王。但有誰會知曉,在她高傲的身影之下,是有著道道血痕的心傷,在多少次徹夜無眠,與43號,兩具相擁著的冰冷的軀殼,任由淚流成河。
“羽芊,怎么了,”感覺自己的手上濕濕的,魏雪瑩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羽芊的眼中,眼淚正一滴、一滴的奪眶而出,驚訝的問道“怎么哭了?”
“沒??????沒什么的。”宮羽芊拼命的擦著臉,想忍住不讓淚水涌出來,但卻是怎么也忍不住。
魏雪瑩看到她這般倔強的小模樣不禁憐愛之心大起。與她相識之后的這近一個月里,他們一起歷經(jīng)艱難困苦與生死掙扎,這個小姑娘從來沒有過半句怯弱之言,一直是堅強面對,直到現(xiàn)在,她才猛然想起,她是一個柔弱的小女孩,而且遠離家鄉(xiāng)和親朋好友,可能永遠都無法回去與他們相見了。
正當(dāng)宮羽芊拼命想要壓制自己的眼淚時,突然感到眼前一晃,定睛一看,一只手握著一方手絹遞到了自己眼前。
“謝謝你,魏姐姐?!睂m羽芊接過手帕,本能的以為是魏雪瑩,可她馬上反應(yīng)過來,遞給她手帕的是彥,頓時臉更紅了。
“果真是小孩子。”彥卻好似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口誤,語氣依舊淡淡的。
“羽芊,沒事的,想哭就哭出來吧。”魏雪瑩輕輕的撫摸著宮羽芊的秀發(fā),將她擁在懷中,在她耳邊低聲安慰道,“想家了?”
想家了?三個字的問話卻好似雷擊一般徹底擊潰了宮羽芊死死想要守住的防線,只見她把頭深深的埋到了魏雪瑩的懷里,嚎啕大哭起來。
“嗚——嗚——我,我想家,想媽媽,想43號??????”
魏雪瑩和彥始終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是靜靜地陪伴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魏雪瑩懷里的哭聲漸漸減弱了,變成了嗚咽,再漸漸地,連嗚咽也聽不見了。
“好了,快去把臉洗洗,瞧你,都哭成大青蛙了。”
宮羽芊聽話的進入盥洗室,等她從里面出來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往日的堅強神情。
“嗯,不錯,這才像我認識的羽芊嘛!”魏雪瑩高興的說,“羽芊,你來到這個世界必然是有屬于你自己的命運,姐姐呢,希望你正視你的命運,勇敢的走出屬于你的道路和人生,別讓你的母親和朋友在家鄉(xiāng)為你擔(dān)心,好嗎?”
“魏姐姐,有些事情,我想告訴你?!睂m羽芊下定了決心,想把自己穿越來的目的告訴眼前的這位實際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子,她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是否正確,但是他肯定一點,自己完全不像抑制住把一切都告訴她的沖動,“十年前,哦,我說的是在我原來的那個世界的十年前,我的母親失蹤了??????”
她靜靜地講著,魏雪瑩和彥靜靜地聽著,宮羽芊講的并不是很有條理,有地地方講的很雜,很亂,但她們沒有絲毫的表示,只是安安靜靜的聽著宮羽芊訴說,她的母親是如何失蹤的,她是如何找到了母親的筆記,她是如何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和43號一起打開了時空之門來到了亞玄世界。
“羽芊,我想說,你很了不起,很少有人——至少我絕對不會像你這樣堅強!另外,我還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你母親真的來到了亞玄界,院長一定會幫你找到她的。放心吧。”
“嗯,謝謝你,魏姐姐。”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蕭楚客的聲音:“我說,你們在這謝來謝去的干什么啊?!?p> 三人嚇了一跳,魏雪瑩率先反應(yīng)過來,沒好氣的說,“蕭楚客,這么大半天你干什么去了?”
“還能干什么?我之前不說了嗎,我去衙門那邊尋找證據(jù)去了?!?p> “哦,那么找到什么了嗎?”
“其實根本用不著找,我一去他們就交代的清清楚楚的,”蕭楚客坐下來,給自己灌了一大口水,說道,“這件事的脈絡(luò)其實很清楚,在我們接任務(wù)之前,那些衙役們就把那個僵尸活動的大致地點給確定下來了,只不過他們都已經(jīng)嚇破了膽,一直在等賞金獵人幫他們抓那個僵尸罷了?!?p>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啊,我們快去捉那個僵尸吧?!蔽貉┈摷辈豢赡偷恼f,“處理完這里事情早點回書院去吧?!?p> “哎哎,你等我吃點東西啊。餓死我了?!?p> 等到蕭楚客吃飽喝足之后,三女便在蕭楚客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青木鎮(zhèn)衙門門前。
青木鎮(zhèn)的鎮(zhèn)衙門卻是與宮羽芊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在宮羽芊映像中,一鎮(zhèn)府衙,地方首腦,應(yīng)該坐落的坐北朝南,莊嚴氣派才是,可眼前的這個縣衙門卻是建在偏僻的西郊,一眼看去竟有落敗之態(tài),若不是門前掛著的那大大的寫著“鎮(zhèn)衙府”的落滿灰塵的燙金字的牌匾,宮羽芊怎么也不敢相信這是繁華的青木鎮(zhèn)的鎮(zhèn)衙門。
看出了宮羽芊心中的疑惑,蕭楚客解釋道:“羽芊,你知道的,青木鎮(zhèn)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有著遠超過它應(yīng)有地位的規(guī)模與繁華,卻同時也有著遠超過它的職權(quán)范圍內(nèi)可以解決的矛盾和麻煩。因為軍事重鎮(zhèn)和商業(yè)都會的雙重身份,這里充斥著飛揚跋扈的軍人和重利奸詐的商賈,再牽扯進一些紫元王朝與乾天軍團之間以及紫元王朝內(nèi)部五王之間、五王與都尉府之間的明爭暗斗,所以??????嗯,總之,青木鎮(zhèn)的鎮(zhèn)衙門名存實亡,原來屬于青木鎮(zhèn)衙的那個面北朝南高高在上的位置被軍鎮(zhèn)給奪了,現(xiàn)在青木鎮(zhèn)的大小事務(wù)由駐軍在此的將軍一手操辦,額,也許那些商家大佬們也有不小的影響力吧,不過鎮(zhèn)長是的的確確說不上一句話了?!?p> “哦,沒想這么復(fù)雜啊,不過蕭大哥,之前在青竹居的時候,你不是說在鎮(zhèn)衙府里的調(diào)查已經(jīng)完成了嗎?現(xiàn)在怎么還來這里呢?”
“很簡單啊,這是地標。”
“地標?”
“對啊,嗯,沿著這里往西走十里左右,有一片破落荒廢的村落,那里是還沒發(fā)跡前的青木舊址,后來就被遺棄了。也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我之所以現(xiàn)帶你們來鎮(zhèn)衙門,就是以防萬一我們走散了,你們就以鎮(zhèn)衙門為參照順利找到來時的路?!?p> “原來是這樣,蕭大哥你想的真周到。”
“哈哈,那是。”
十里路,對于現(xiàn)在的宮羽芊來說,已經(jīng)不過是近在咫尺了,不一會兒,四人便來到了蕭楚客所說的那個荒廢的青木舊址。
“沒想到青木鎮(zhèn)原來是這么貧瘠的村莊啊?!睂m羽芊緩步走在這片荒村之中,仔細觀察著這幾間坐落稀松的茅草屋,實在是無法將它們和青木鎮(zhèn)現(xiàn)今的繁華想象在一起。
“是啊,青木鎮(zhèn)的發(fā)展其實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天時與地利,紫元王朝和乾天軍團的分裂給予了它特殊的地理位置,而這特殊的地理位置又使它有了很好的機遇,不過現(xiàn)在看來,也補知這機遇是成就了青木鎮(zhèn),還是害了青木鎮(zhèn)。”蕭楚客的言語中卻帶著很少出自他之口的鄙夷,“其實看看這個舊址便知曉青木鎮(zhèn)的人是數(shù)典忘祖的無根之輩,他日青木鎮(zhèn)必然要償還于此?!?p> “好啦,別說這有的沒的的了,”魏雪瑩見羽芊陷入沉思,擔(dān)心她又瞎想,于是岔開話題道,“我們到底怎么找那個僵尸啊?!?p> “很簡單啊,我之前已經(jīng)說了,那幫衙役們其實已經(jīng)追蹤到了這里,只不過嚇破了膽,不敢繼續(xù)追查下去了而已,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一間茅草屋一間茅草屋的搜查這里,”蕭楚客想了想,做出了如下安排,“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就不分開了,反正就幾間破屋子,藏不了人的,天黑前應(yīng)該就可以搜查完畢了,你們看如何?”
“不必了?!闭f話的竟然是彥。
“額,彥,你說什么?”
“我說,不必了,”彥伸出手指,指了指蕭楚客側(cè)身偏南方向,“你看!”
三人順著彥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就在距離他們所立之處不遠的一間茅屋門口,一個人影正站在那里,靜靜地看著他們。
蕭楚客、魏雪瑩和彥立刻亮出武器,凝神戒備,魏雪瑩更是下意識的將宮羽芊護在身后??墒?,宮羽芊似乎并沒有領(lǐng)魏雪瑩的情,至今她緩緩撥開魏雪瑩護住她的手,越過三人,向那人影走去。
“羽芊!你干什么?回來!危險!”魏雪瑩上前一步,想要叫住她,宮羽芊卻充耳不聞,只隱約聽得她喃喃自語的說:“43號,是你嗎?”
宮羽芊覺得,自己有生以來的眼淚都在這幾天哭完了,不敢相信啊,不敢相信自己竟這樣簡單輕易的找到了她,她曾無數(shù)次的一邊又一遍的幻想著她找到她時可能發(fā)生的情景。這一定是一個充滿了重重波折,艱難困苦的旅程,也許自己永遠也找不到她。也許只會找到她的幾許殘軀,也許找到她之后便會經(jīng)歷生離死別,一切一切,太多太多,但卻絕沒有是今天這樣,簡簡單單,無意之間就找到她的情景。巨大的喜悅所帶來的虛幻感覺竟讓她一時之間懷疑其所處之世界的真實性來。知道她走到了那個人影的面前,真真切切的看清了那人的面容,聽到那冰冷機械但又讓宮羽芊無比溫馨的那一聲:“羽芊小姐,你好嗎?”的時候,她的世界才再次真實了起來。
“不好!不好!嗚嗚——43號!我找到你了,我竟然就這樣找到你了!”
臨近傍晚,青竹居,廳堂內(nèi)。
“所以那個所謂的僵尸竟然是和宮姑娘一起穿越來的她的煉化金屬人朋友?”顧熙言輕抿了一口香茶,稱奇道,“這真是個奇妙的世界啊?!?p> “是啊,根據(jù)43號的說法,它是在來到這個世界后遂遭人襲擊,來者似乎是專門針對穿越之人,不過此人錯估了羽芊所處世界的煉金術(shù)——啊,她們稱此為‘科技’的發(fā)展,所以讓43號得以逃出升天。”蕭楚客簡明的陳述起事情的大概,“至于僵尸傳聞,是因為43號需要找到可以修復(fù)自己的煉金材料,在晚上游蕩于青木鎮(zhèn)才引發(fā)出來的?!?p> “原來如此,不過蕭大俠啊,這么一來,你的賞金任務(wù)怎么了結(jié)?。俊?p> “這個簡單,”蕭楚客壓低聲音說道,“43號把它替換下來的部件都給我了,到時候我只要把這些部件拿去給鎮(zhèn)長,說僵尸之謎其實只是一個出故障的金屬煉金人就可以了?!?p> “嗯,不錯啊,這也不算假話嘛!”顧熙言贊許的點了點頭。隨后又說道,“不過我還有一點疑問,我們?yōu)槭裁匆恢弊谶@里不回房間呢?”
“我和彥覺得羽芊和43號必然有很多話要說,所以就把房間讓給她們獨處了?!蔽貉┈摻忉尩?。
“而我自然也樂于在這里多陪伴陪伴雪瑩了”蕭楚客不經(jīng)意間給顧熙言和彥塞了一嘴的狗糧?!邦櫞笊贍敚闳粲X得此地?zé)o聊,不妨先回房吧?!?p> 回房豈不是更無聊?顧熙言不留痕跡的翻了翻白眼,暗暗抱怨起青木鎮(zhèn)的駐軍大將起來,沒什么事施行什么宵禁嗎?搞的自己現(xiàn)在百般無聊,只能坐在這里和他們尬吹。
魏雪瑩猜測的不錯,宮羽芊和43號確實有著說不完的話,兩人互相訴說著來到這個世界里發(fā)生的點點滴滴。
“43號,你覺得那個閻羽葬心的話有幾分可信呢?”聽完43號的講述,宮羽芊提出了疑問。
“羽芊小姐,我覺得她應(yīng)該所言不虛,因為當(dāng)時她完全認為我生機以絕,沒必要說謊騙我。”
“呵呵,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母親來到這個世界之后,和一個名號血冕冥帝的這樣一個一聽名字就是個大魔頭的人生了一個精神病女兒?”
“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閻羽葬心話中的意思,而且,根據(jù)我的計算,有很大的幾率這就是現(xiàn)實,也就是說,閻羽葬心是羽芊小姐您同母義父的姐妹。”
“??!好吧,好吧?!睂m羽芊努力消化著43號所說的信息,“你,一直都掌握著她的行蹤嗎?”
“是的,羽芊小姐?!?3號打開了她的內(nèi)部顯示屏,一邊檢查一邊說道,“她離開我們初次交手的地方之后,就一直向南行動,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時間停留在了一個區(qū)域,不再有大范圍的動作了?!?p> “很好,43號,你是要去追查她嗎?”
“是的,羽芊小姐,之前我一直專注于自我修復(fù),本來都打算明天就啟程南下的。羽芊小姐??????你不和我一起走是嗎?”
“嗯,我想去末海慈航見一見那位翷飏院長,我的直覺告訴我,他一定知道很多關(guān)于我母親的事情?!?p> “羽芊小姐的直覺從來都是很準的?!?p> “呵呵,希望這次也是如此吧?!?p> “哦呦,姑娘們說完體己話啦!”見宮羽芊來到廳堂,顧熙言先是打聲招呼,不過在看到宮羽芊身后的43號之后聲音立刻放低了,“你就是宮姑娘的那個金屬煉金人朋友?呵呵,宮姑娘,我實在是對你所在世界的煉金術(shù)佩服的五體投地??!”
“顧公子,過獎了,”宮羽芊微微淺笑道,隨即又變得鄭重起來,“蕭大哥、顧公子、魏姐姐、彥,我有事向你們請教。”
四人被她突如其來的莊重搞的一愣,還是顧熙言先反應(yīng)了過來,笑著說:“請教不敢當(dāng),顧某一定知無不言,不過,宮姑娘,別說我沒有提醒你,你若是向別人請教問題,那你自己的問題也會暴露于世哦?!?p> “我曉得?!?p> “那好吧,我們回房說吧?!?p> 片刻之后,六人聚在了蕭楚客和顧熙言的房間里,靜靜地聽宮羽芊將她之前對魏雪瑩和彥說的話連同43號告訴她的信息一起告訴了眾人。
“血冕冥帝?閻羽葬心?嶽湮?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嘴上說著有意思,顧熙言的面容卻比宮羽芊所見到的任何時候都要凝重。
“顧公子,這三人是誰啊,很可怕嗎?”宮羽芊問道。
“是這樣的,宮姑娘,那個閻羽葬心我是一點都沒聽說過,不過你說她是帝都都尉府的都尉?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鳖櫸跹哉f著,又看了看蕭楚客三人,道,“你們也想到了吧?”
在三人也面色沉重的點了點頭,宮羽芊不明所以,“什么事???”
“羽芊,還記得我們和你說過那個新近崛起的,隱有第六宮之勢的都尉府嗎?”見宮羽芊點頭,魏雪瑩接著說,“我們竟然一直沒有對此有所聯(lián)系,真是太愚蠢了!羽芊,那個都尉府的現(xiàn)任,同時也是首任都尉,名喚——宮羽心!”
“呵呵,這么說,她還真是我妹妹咯?”宮羽芊苦笑一聲,“那血冕冥君和那個嶽湮呢?”
“她們倒是有著無數(shù)野史傳說的能治小兒夜啼般的人物??!血冕冥君,嶽湮——嗯,應(yīng)該就是嶽湮鬼帝了,都是末海神族的神尊!”
“末?!褡??”
“是啊,末海神族有三大神尊——血冕冥君、嶽湮鬼帝、冰嵐幽皇,她們的實力地位僅次于末海創(chuàng)者,不過,在旭天島之戰(zhàn)的前夕,血冕冥君突然倒戈,背叛了末海創(chuàng)者,這也是末海神族失敗的因素之一。旭天島之戰(zhàn)后,血冕冥君便自亞玄界之中又開辟出以獨立空間,自名為血冥界,當(dāng)起了一界之主?!?p> “那血冕冥君為什么背叛末海創(chuàng)者?”
“這個嘛,倒是有傳說是因為她和亞玄軍一方的一名領(lǐng)袖相戀,為愛叛主。嗯,如果屬實的話,宮姑娘,那位領(lǐng)袖很有可能是你的母親?。 ?p> “羽芊,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你先做好思想準備,”這是魏雪瑩猶猶豫豫的開口了,見羽芊點頭示意,她才繼續(xù)往下說道,“末海三尊,皆是美麗妖冶,可奪人心魄的女子?!?p> 宮羽芊花了好一會才意識到魏雪瑩說了什么。
“魏、魏姐姐,你、你的意思是、是說我的母親是、是和、和一個女、女人?而、而且還有、有了孩子?!”
“很抱歉,宮姑娘,基于現(xiàn)有的事實拼湊起來的應(yīng)該就是這樣,我不知道你們那個世界如何但在亞玄,先天同性甚至是無性產(chǎn)子都不是怪事,更何況血冕冥君的修為已入神級。好了,我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宮姑娘你作何打算呢?”
“計劃不變,我和你們?nèi)ツ┖4群揭娐L飏院長,43號則去帝都追查閻羽葬心。”宮羽芊努力是自己忽略掉自己的母親可能和一個女人發(fā)生了一段故事這一事實,也不想稱呼她為“宮羽心”。
“很好,額,43號姑娘,”顧熙言對43號建議到,“如你所言,末海神族肯定要在帝都搞一個大陰謀,而都尉府又是生人勿入之地,所以我建議你以暗中監(jiān)視為宜,我會向義父稟報你的情況,在他和你接洽之前,請千萬不要輕舉妄動?!?p> 43號看了看宮羽芊,見她微微點頭,便同意了。
“很好,那就這樣決定了。明日,我們乘云鯨抵達煙城,然后由水路直達末海慈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