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濱城。
顧蕎手里攥著起草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驅(qū)車前往民政局,冷靜期終于過了,今天是和沈遇白離婚的日子??蓻]想到,到了地方只看到了沈遇白的助理林遠(yuǎn)。
“太太,沈總臨時去海城……出差了,委托我來代簽?!?p> 聞言,顧蕎抿了下粉嫩的唇瓣,正要說些什么,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顧惜發(fā)來的一條微信。纖長蔥白的手指點進去,赫然顯示出她和沈遇白事后親密床照。
呵……原來沈遇白出差出到顧惜床上去了。
兩秒鐘之后,顧惜將微信撤回。
類似的挑釁顧蕎司空見慣,若無其事地將手機收好后淡然開口。
“嗯,盡快吧?!?p> 這么冷漠的反應(yīng)讓林遠(yuǎn)有點兒懵,濱城誰不知道顧蕎愛沈遇白愛到發(fā)瘋,哪怕明知沈遇白心里的白月光是她的堂妹顧惜。當(dāng)初沈家出事,所有人避之不及,是顧蕎頂著和顧家老爺子決裂的壓力,把父母的遺產(chǎn)拿出來給沈遇白才渡過難關(guān),也讓沈遇白因此娶了她。
可就是這樣為了沈遇白掏心掏肺的顧蕎,如今,卻主動提出離婚。
那么瘋狂的愛,竟然說沒就沒了?林遠(yuǎn)疑惑。
離婚過程十分順利,拿到離婚證,顧蕎放在黑色手包夾層里收好。對林遠(yuǎn)說了句保重之后驅(qū)車往盛天大廈趕去。途中,顧蕎忍不住回憶起和沈遇白婚后三年的點點滴滴,他一次又一次的欺騙,一次又一次和顧惜這個前任藕斷絲連……而這一次讓她下定決心離婚的原因,是她發(fā)現(xiàn)了那件事的真相!
電話突然響起鈴聲,顧蕎接起。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么,讓她一晃神,躲避突然竄出來的行人下意識急轉(zhuǎn)——黑色的大G失控直接撞上了路邊欄桿,直接翻了個底朝天。
“砰”地一聲巨響!
巨大的撞擊讓顧蕎腦子嗡嗡作響,她眼前霧蒙蒙的,看到周圍漸漸圍了人群,甚至有一張熟悉的俊臉出現(xiàn)在面前……是他!
顧蕎拼了命向那人伸手,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卻突然失去意識,整個人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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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盛興醫(yī)院。
病床上的女人依舊沒有蘇醒跡象,那張明艷絕塵的臉上蒼白到?jīng)]有一絲血色,坐在床邊的男人此時眉頭緊皺。他個子很高,挺拔修長的體魄被黑色襯衫包裹著,五官深邃冷厲,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一雙鷹隼般地眸子緊緊盯著顧蕎,男人的眼底諱莫如深的情緒讓人猜不透他心里所想。
“她為什么還不醒?”
冰錐似的語氣嚇的主治醫(yī)生哆嗦了一下。
“傅……傅先生,沈太太車禍之后大腦有血塊殘留壓迫了神經(jīng)?!?p> 沈太太三個字讓傅凌霄的眸色立刻變得晦暗不明。
醫(yī)生還想繼續(xù)解釋,床上的顧蕎突然有了動靜。
“嘶……”
頭疼到炸裂!
顧蕎緩緩睜開眼,雙眼有些不聚焦,茫然地看了看周圍,空氣中隱隱散發(fā)著消毒水的味道。當(dāng)她目光落在眼前男人身上的時候,才送了一口氣,露出一抹安撫似的甜笑。
這樣的舉動,讓傅凌霄瞇了瞇眼,眼底劃過一絲暗芒。下一秒,顧蕎的反應(yīng)更是讓人大跌眼鏡。
她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里蓄起淚珠,可憐巴巴地看著傅凌霄。
“老公,我頭好痛?!闭Z氣又嬌又軟,好不委屈,她在和傅凌霄撒嬌。
醫(yī)生震驚的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頓時腦補了一場狗血大戲。顧蕎不是沈遇白的妻子嗎?怎么叫傅凌霄老公?這倆人搞婚外情?難怪這幾天沈遇白不見人影,都是傅凌霄在……臥槽,好勁爆的八卦?。?p> 傅凌霄整個人如遭雷擊,頓了兩秒,一眼不眨地看著顧蕎問道:“你……叫我什么?”
顧蕎眨巴著無辜的大眼,嘴嘟的更高了。
“老公,你還在生氣嘛?”
傅凌霄的臉上露出奇怪到近乎扭曲的表情,咬緊后槽牙極力克制情緒,暗暗深吸了一口氣,不動聲色地開口。
“顧蕎,我是傅凌霄?!?p> 顧蕎粉嫩的唇瓣嘟了嘟。
“我知道自己老公叫什么,不需要你自我介紹?!?p> 傅凌霄無法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沖擊和震撼,緊緊盯著顧蕎那張明艷的小臉兒,主治醫(yī)生也發(fā)現(xiàn)顧蕎不太對勁。
“你……你記得自己叫什么嗎?”
顧蕎無語又懵逼地看著醫(yī)生,被氣笑了。
“我只是出車禍,又不是變傻了。以后我再不自己開車出門了,多虧運氣好遇到老公把我送到醫(yī)院,嗚嗚,我知道錯了,老公你別生氣了嘛?!?p> 傅凌霄抿了抿薄唇,眼鋒一掃,淡淡看了一眼主治醫(yī)生。接下來,顧蕎被安排了很多檢查,精神科的醫(yī)生也被抓來會診,最后一致認(rèn)為她的記憶出現(xiàn)了紊亂現(xiàn)象。
“傅先生,現(xiàn)在沈太……”醫(yī)生被傅凌霄的眼神嚇到,立刻改口道:“顧小姐現(xiàn)在的情況也算是失憶的一種,有可能是心里創(chuàng)傷留下的后遺癥,也有可能是車禍導(dǎo)致的大腦血塊壓迫造成的。
至于會不會好,什么時候會好,我們也不確定。但是值得高興的是除此之外她很健康?!?p> 值得高興?傅凌霄一點都不覺得高興!
冷著一張臉回到病房之后,看著坐在病床上安穩(wěn)吃著草莓看著電視的顧蕎。
“為了幫沈遇白奪得競標(biāo),這種招數(shù)都用上了,顧蕎,你夠可以的?!?p> 帶著嘲諷的語氣讓顧蕎頓住,回頭不可思議地看向傅凌霄。
“老公,你是不是瘋了???還是受什么刺激了?好端端你提沈遇白那個狗東西做什么?”
狗東西?
傅凌霄瞇了瞇眼,即便是一眾專家都告訴他顧蕎現(xiàn)在失憶,可是……他就是無法相信。畢竟,他所知道的顧蕎為了沈遇白命都可以不要,裝個失憶什么的,太正常了。
可這裝的也有點兒太像了,一口一個老公,難不成顧蕎知道……不,不可能,她不可能知道!
邁開長腿,傅凌霄走到床邊之后猝不及防地將顧蕎推倒,雙手撐在她兩耳旁邊。
一瞬間,顧蕎海藻般的長發(fā)散落在雪白的床單上,襯著那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兒更是精致,又純又欲。
兩人之間的距離突然變得這樣近,這樣曖昧。
男人的目光像是鎖定獵物的黑豹,讓顧蕎下意識吞了口口水。
傅凌霄本以為這樣的舉動會讓顧蕎慌張,可沒想到她竟然直接伸出一雙白皙的藕臂摟住自己的脖子,笑的那叫一個燦爛,一雙眼彎彎的像新月一樣。
“我就知道!老公,你逗我玩兒呢,mua~”
傅凌霄人徹徹底底傻住了,顧蕎不僅僅叫他老公,還……還對他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