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韶有些感嘆,金夢蓉的修煉速度只算是一般,兩年之前引自己拜入玉陽宗時她就已經(jīng)九層,現(xiàn)在也才十層,似乎進階還不久的樣子,若非金明曜太過自私,肯稍微照顧她一下也不至如此吧。
“喲……這位師弟是誰啊?怎么之前一直沒見過?金師妹也直是,既然你認識怎么不介紹一下???”這時坐于上首正中一名雙十年華的紅裙女子打量了楊韶幾眼,竟直接向金夢蓉詢問道。
金夢蓉看了楊韶一眼,見其半閉著眼睛暗自養(yǎng)神的樣子,本不愿意多說,但又不好失了禮數(shù)得罪于她,只得冷著臉回道:“于師姐!這位楊師兄原是散修,近幾年才入本宗,他資質(zhì)不好,一向愛接任務(wù)在外歷練,你就不要見笑了!”
“呵呵……金師妹真是向著他啊,莫非你們有什么特殊關(guān)系?不過他長得不怎么樣,金師妹你這眼光不算好??!”
那于師姐毫不客氣地撇了撇嘴,目光從楊韶臉上掃過,輕蔑之色一閃即逝。對面兩名女弟子聞言放肆地笑了起來,其中一個十八九歲,臉上有些細小雀斑的女弟子附和接口道:“嘻嘻……看來于師姐說中了,她們關(guān)系菲淺呢,只是這種黑炭頭也看得上,眼光不是一般的差??!薛師妹!你說呢?”
“這有何奇怪?人家好歹年輕一些,要是嘴巴再甜一點,金師妹估計就投懷送抱了,看不上于執(zhí)事也是正常,柳師姐你說對吧?”薛師妹與旁邊柳師姐一唱一和道。
金夢蓉氣得滿臉通紅,淚水在睛眶里打轉(zhuǎn)卻強行忍住,轉(zhuǎn)過身面向廂壁,干脆視而不見,置之不理。郁蘭珠不知為何,一向挺仗義的她竟然眼觀鼻,鼻觀心,仿佛沒聽到一般,對此完全不理會。
楊韶暗暗感嘆,修內(nèi)界果然是強者為尊,初時還不明白她們?yōu)楹螌饓羧睾妥约罕в袛骋?,此時總算可猜出,敢情是這于師姐就是金夢蓉此前被強行許嫁的于執(zhí)事族親,但這三人同門相欺,實在可惡,不由冷哼一聲斥道:“哼!三位最好言行收斂一點,不要欺人太甚!一個內(nèi)門執(zhí)事就是你們仗勢欺人的籌碼么?真是笑話!”
于師姐一聽大怒,雙目一瞪,氣呼呼道:“什么?你……你竟敢……你給我等著,才十一層修為也敢在本師姐面前撒野,別在試煉之地內(nèi)給我遇上……”
“那又怎樣?楊某憐香惜玉那要看人說話,若是遇上家教欠缺的蛇蝎婦人一樣可殺,別說你是女人,教你怎么做人那不是別人的責任!”
楊韶冷笑一聲,針鋒相對地回了一句,眼角余光瞥見金夢蓉和郁蘭珠兩人肩膀一陣抖,似乎在極力忍著揚眉吐氣大笑的沖動,頓時也感覺有些好笑,只是他心中確實是這么想的,這些話便直接脫口而出了。
“你……”于師姐臉色一變,頓時氣得[胸]口起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旁邊那柳師姐也是十一層修為,薛師妹才十層,兩人一聽于師姐之言,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飛快地瞟了楊韶一眼又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里看出了一絲悔意。
一陣爭吵后,小房間內(nèi)六人都沒了說話的興趣,而這時飛車一抖,驀地一輕,已開始向高空爬升,隨之以極快的速度向東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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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東陵郡以北兩三千里一處高空中,一駕二三十丈長的烏黑色飛車破開云層疾馳而行,忽然其勢頭一緩,開始慢慢下降飛行十余里到了一片群山環(huán)抱,白色濃霧籠罩的峽谷中懸停下來。
這時,前方虛空光靈一閃,傳來“噗”的一聲悶響,濃霧翻涌著打開一條通道,一名身著黑袍的中年修士從中一掠而出,腳踏一柄黑色長刀拱手道:“鄙人玄刀堂外門長老薄玄曜有禮了,是天煞宗的道友到了么?何不出來一見!”
“原來是薄道友,某家柏長卿,時間有些緊迫,刻不容緩,不知萬毒門的道友可到了?”一名身著黑色勁裝,外罩黑披風的五六十歲老者從飛車中一躍而出,微微拱手還禮,面色嚴肅地問道。
玄刀堂薄玄曜回道:“已經(jīng)到了,但此次行動實在太緊急,大家都有些準備不足,所以按之前商議,本宗已請到了塬國天魔宗申宏勝、令狐涓,以及霍國血魔宗齊炳真、戴思琛四位長老,此四位道友正在陣中與我等二宗趕時間煉制一套破陣法器,就等柏道友一起煉制最后的陣盤了?!?p> “很好!那事不宜遲,立即準備著手吧!”天煞宗柏長卿回了一句,又轉(zhuǎn)頭朝黑色飛車喊道:“傅師弟快把一眾弟子帶進陣中休整一下,我們還有要事,耽擱不得!”
薄玄曜微微點頭,駕御玄刀在前引著柏長老直接進了陣中。那烏黑的巨大飛車隨之一陣抖動,緩緩由大陣通道鉆了進去。
大陣籠罩的山谷中約百余畝大小,此時在一片空地上,玄刀堂與萬毒門百多名低階男女弟子按宗派各在東西兩處草地上盤膝而坐,安靜地等待著再次出發(fā)。隨著七八十名身著黑袍的天煞宗弟子從飛車中下來,兩宗各有弟子過來打招呼,頓時有些熱鬧起來。
這時,高空飛車黑光一閃驀地縮小一飄而下,飛入最先落地,卻單獨站在人群外的二三十歲黑袍修士手中。此人一張臉狹長蒼白,沒有半點血色,眼神卻十分銳利,隱隱有幾分陰鷙之氣,其伸手將變幻成迷你型飛車一把收起,轉(zhuǎn)頭向一眾弟子吩咐道:“你們先在此休整片刻,不得妄生事端,否則必定嚴懲!”
“弟子等謹遵傅長老之命……”一眾弟子紛紛躬身拱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了一句,便紛紛席地而坐。
傅長老說完單手一揮,一支白森森骨劍沖天而起變幻成一丈來長,劍身明明黑氣繚繞卻又發(fā)出刺目白光。傅長老一躍而起,御劍飛到前方遠處一面高聳的石壁前,而這時那石壁似有感應(yīng)一般自行向內(nèi)打開一道石門,原來卻是一處洞府,門后現(xiàn)出薄玄曜的身影。
兩人進入洞府大廳中,里面已盤膝坐了八名丹成期修士,眾人大多身著黑袍,只有左側(cè)兩名萬毒門修士身著紫色袍服,顯得有些鶴立雞群之感,格外惹眼。
一名萬毒門紫袍修士見人數(shù)到齊,便一臉冷厲地說道:“本屆試煉我等三宗期待已久,慧心宗竟一意撤消我等試煉資格,不過這樣也好,他們在明而我們在暗,更利于達成目的。原本大陣需要百年才會進入一個循環(huán)的削弱期,而今提前舉行,我們破陣的難度大大提高,又不能從大陣最薄弱處突破,若能成功煉制出這套玄壤風火陣破禁,則可將他們四宗弟子一網(wǎng)打盡并滿載而歸……”
“丘道友所言甚是,這東岳大陸資源匱乏,正魔絕難兩立,要修成大道不使些手段又如何能成!好了!既然事先計議已定就別浪費時間,我們開始動手煉制吧!”薄玄曜有些迫不及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