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 再次招攬
“世間如此多的腌臜濁物、濫官污吏,男子漢大丈夫生長于斯,就當站出來為這沉靜之水振臂一呼,讓這世間能留下一片祥和的凈土,陳先生可愿意留下來,助我們兄弟一臂之力?”看著下面面容痛苦到扭曲、癲狂的百姓,花榮心酸不已,這些善良如水的百姓,但凡有人肯為他們出頭做主,哪怕只是拉他們一把,他們都不至于被這些地痞、惡霸逼迫折磨到如此癲狂的地步。
陳箍桶看了一眼花榮,轉(zhuǎn)過頭望向漆黑的夜空,淡淡道:“哥哥與我有救命之恩,原本不該推辭,但是此處并非我心中理想之所?!闭f著,陳箍桶停頓了一下,看著下面瘋癲的百姓,再次緩緩開口道“不過,我可以留下來一年的時間,若是一年內(nèi)哥哥能達到我擇主的標準,我便舍下這具皮囊,留下來助哥哥完成風(fēng)云志。”
花榮聽道陳箍桶前面的,心中不由得一沉,自己現(xiàn)在可以說是一窮二白,明面上只是一個最低級的五官,手下招募的幾百土兵未必愿意跟著他做那殺頭的破天大事,而暗地里只有幾百不成氣候的小嘍啰,憑他現(xiàn)在擁有的勢力,跟龐大的朝廷相比,就像一只隨時會斷氣的螞蟻,朝廷打個噴嚏都能把他給一舉覆滅,確實沒有能吸引陳箍桶如此大牛的地方。
但是到了后面卻是峰回路轉(zhuǎn),愿意留下來助花榮一年的時間,花榮心中狂喜,他不知道歷史上那些超級謀士的本領(lǐng)如何,無法與他們進行對比,但是憑借著陳箍桶幫助他翻手間,便把自己一幫宿敵玩弄于鼓掌之間,如此智謀絕對能化為令他迅速崛起的東風(fēng),他相信憑借著對水滸劇情的熟悉,他一定能借助這股東風(fēng)扶搖直上。
心滿意足的他并沒有開口問詢陳箍桶的標準,一陳箍桶對朝廷的態(tài)度,他也能猜出一二,要是明著開口詢問只會讓陳箍桶看低自己。
花榮帶著滿腔的狂喜,向趁著招募成功的這股喜氣,趁熱打鐵轉(zhuǎn)向王進。
“我的敵人是趙佶最看重的高俅,高俅手中掌管著天下百萬禁軍,便是軍中宿將老種經(jīng)略相公,都不敢觸其霉頭,兄弟感覺自己比之老種相公如何?”王進看到花榮轉(zhuǎn)向自己,不等他開口,便直接說出如此一番話。
老鐘經(jīng)略相公是指宋朝名將種師道,種家?guī)状?zhèn)守西軍,赫赫威名無人不知,便是西軍統(tǒng)帥童貫都要仰仗此人才能如意掌控西軍,經(jīng)略:是宋朝官名經(jīng)略使的簡稱,相公是對高官的尊稱。
“老鐘經(jīng)略相公我不敢比,我也沒法承諾一定能殺高二為教頭報仇,但是我有一腔熱血,我隨時準備著把我這一腔熱血,灑向仇人,哪怕不能殺死他,也要給他衣服上添點兒血腥?!?p> 花榮一番話說的很傻,沒有承諾,但是每字每句都透漏著心底的那一絲真誠,王進愣愣地望著他,片刻后,王進那平靜如水的面皮,好似水面被投入一顆石子一樣,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猶如一圈圈波紋一樣,綻放開來。
幾年來東躲西藏,寄人籬下,使得心比天高的他,只余下滿心的疲憊和絕望,若不是怕孤苦的老母親無人瞻養(yǎng),他早就去汴梁讓那潑皮高二血濺汴梁城。
老母親是他落魄生涯中唯一的牽掛和羈絆,多年的逃亡使他知道,一個真心對你的兄弟,有多么的珍貴,若不是自己在路上碰到了幾個真心相對的兄弟,恐怕他和牢固親早就被拋尸荒野。
看到花榮臉上那真誠的表情,他灰暗、空寂的心中再次注入了一絲溫熱的陽光,滿身的疲憊和倦怠一掃而空,幾年的逃亡生涯使得他心已經(jīng)疲憊到了極點,他已經(jīng)不想再逃了……
“我也留下,看看你做的和你說是不是一樣?!蓖踹M笑著回應(yīng)了花榮的招攬。
花榮看著他的笑容,忽然發(fā)現(xiàn)王進其實和下面那些癲狂的百姓一樣。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我愿意把家里的所有錢財都奉獻給大王,求大王饒了小人這條狗命。
教頭,看在老夫平時多曾照顧你老娘的份上,幫我求求情啊?!泵蟮膭⑻彀?,被計梁弄了盆透心涼的冷水再次拉回了這個讓他心涼的噩夢中,兩個嘍啰提拉著他帶上了城墻,劉天霸一路上如一只垂死掙扎的落水狗般,苦苦哀求。
“先把劉大財主提到墻外,讓他好好觀賞一下,那些作惡多端的狗腿子們是什么下場,好讓咱們的劉財主對自己接下來會發(fā)生的情況,心中有個譜?!?p> 邊上嘍啰接到命令后,四個嘍啰直接過來抬起她的四肢把他朝天舉了起來,隨后抓著他的手臂,通過墻垛口,把他提吊堡墻外面。
被猛然丟出堡墻外面的劉天霸,看著腳下不遠處欲擇人而噬的瘋狂人潮,雙腿不斷地瞪著腳下的墻面,想要瞪著墻磚,把自己的身子縮回堡墻上,同時一股溫熱的液體不受控制地順著他的褲腿流落下去。
“劉天霸,你個畜生,把我兒的命還來……”
“把他丟下來,我要把他的眼珠子摳出來,換回我的雙眼……”
“禽獸,快點下來,我要扒你的皮,喝你的血……”
下方如海嘯般的狂怒喊殺聲,把吊在墻上的劉天霸嚇得心裂膽碎,恐懼瞬間充滿了他大腦的每個角落,僅有的一點意識是爬上去,活下來。
劉天霸蒼白的雙手死命抓住兩名嘍啰的手臂,口中想要大聲求饒,但是被恐懼充斥的大腦,已經(jīng)無法完整的思考,他的舌頭變得僵硬無比,話語出口的瞬間,變成了無意識的“啊~啊~啊……”聲,眼淚、鼻涕混合著冷汗,把他蒼白如紙的面龐涂滿,他的五官因為心中巨大的恐懼而扭曲變形。
花榮看著劉天霸意識開始渙散,立馬開口道:“把藏錢的地方都說出來,我會考慮饒你一命,否則你將會被丟下去,像餐桌上的肥雞一樣,被一條一條撕成碎片?!?p> “饒,饒,說,說,我說~”劉天霸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終于說出了完整的話語。
……
“大王,小人孔亮,江湖上都叫小的“獨火星”,小人想要拜王教頭為師,王教頭說只要大王同意收下小人,他便教我等武藝,我愿意跟隨大王上刀山下火?!?p> 花榮看著眼前二十幾個一臉狂熱看著王進的青年,再看看旁邊一副口觀鼻,鼻觀心模樣的王進,他是一陣無語,看王進的樣子他也知道,王進實在看不上這些根骨不佳的學(xué)生,作為禁軍教頭,被他教過武藝著不可計數(shù),但是收為弟子者卻是屈指可數(shù)。
師徒之名在古代可是極為鄭重的,師父、師父是師更是父,正式的師徒之間猶如父子一般,而每個弟子都是師父的門面,要是所收弟子太過廢物,自己這個師父便會跟著被人瞧不起。
每次收徒都需要經(jīng)過嚴格考察,根骨、人品、悟性……等多項成績合格后,師父才會考慮正式收為徒弟。
而這些狂熱的青年雖然有一顆狂熱的心,但是沒有經(jīng)過嚴格甄別,王進是絕對不會收的。
但是,這些人可不是一般的人物,這些人全是都是清風(fēng)鎮(zhèn)各個村寨有頭有臉的人物。
清風(fēng)鎮(zhèn)所收的稅糧儲存在清風(fēng)寨的庫房中,知寨劉高被花榮逼著他暗暗運到了城外隱秘處,沒等劉高把這件事捅出來,他就被陳箍桶的借刀殺人計給滅了,于是清風(fēng)鎮(zhèn)的稅糧栽在了清風(fēng)寨上山賊的頭上,可是清風(fēng)山兩個頭領(lǐng)被殺,其余嘍啰化整為零徹底消失。
使得這些消失的稅銀成了無頭公案,眼看著青州往上面交稅銀的時限近在眼前,林孔目和知府就決定在對清風(fēng)鎮(zhèn)的百姓再次征收一次糧稅,可是百姓手中都有已經(jīng)繳納過糧稅的憑證,沒法公開征收,于是他們就把目標定在了劉高的后臺,青州的首惡劉天霸頭上。
為了配合劉天霸,他們特意派了一個營的廂兵,配合劉天霸辦事,而這些被關(guān)押的囚徒,都是清風(fēng)鎮(zhèn)各個村寨頭面人物的家屬,劉天霸通過扣押他們做人質(zhì),逼迫各村寨的頭臉人物,完成牙縫里摳食的喪良行動。
看著這些古代版的追星族,花榮感覺有點難辦,要是把他們都收了,固然可以勢力大增,但是暴增如此多的手下,他該往哪兒安置?就憑那桃花山絕對無法安置如此多的人。
而且聽到“獨火星”孔亮這家伙的名字,花榮有點兒無語。
孔亮和他哥哥“毛頭星”孔明都是梁山108好漢中的一員,他們兩人與負責擺宴席的“鐵扇子”宋清、“白日鼠”白勝、“險道神”郁保四、“金眼彪”施恩,一起被后人評為梁山光吃不干活的五大庸人。
他們哥倆之所以被評為庸人,絕大部分原因都是拜那個用裁紙刀當武器的宋江為師惹的禍,兩人接受宋江的槍棒指點,讓一眾觀眾差點兒笑掉了大牙,話說真要論厚黑學(xué),那個黑宋江絕對是大師級人才,可是要論武藝,就剩呵呵倆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