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運氣真是弱爆了?!崩钺t(yī)生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怎么啦?”紀緩緩問。
“今天接了個心衰的病人,送去了ICU,他家屬竟然在耍無賴地說來的時候明明好好的,怎么被你看了一會就要去重癥監(jiān)護那么嚴重了。然后我一聽就一臉懵逼,我說是好好的,你送他過來干嘛。”
紀緩緩搖搖頭:“這種家屬,是很讓人生氣?!?p>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家屬還說要是他爸爸有什么三長兩短,他跟我沒完。我這是欠了他祖宗十八代吧,還是我上輩子刨了他家祖墳?;蛘呶乙郧笆腔实郏翘t(yī),我肯定是誅了他九族。你說這鬧心的醫(yī)療環(huán)境沒完沒了,老子都不想干了?!?p> 林醫(yī)生走過來安撫地拍拍他的肩膀:“這些氣,你受不了,你也改變不了。只能這幾天走路的時候看著點,有人尾隨就趕緊跑,有人對你拔刀你記得毫不猶豫地反抗,為我們醫(yī)護人員爭光?!?p> “林醫(yī)生,你別嚇他了,他腿都在發(fā)抖了。”小敏也湊了過來。
“梁小敏,誰腿發(fā)抖了,你別胡說八道,我那不是怕他,我那是怕死,我老婆還沒娶呢。”李醫(yī)生反駁到。
“也對,這些年,你摳門省下來的老婆本不少,再不拿出來用有可能就用不著了?!毙∶艟拖袷抢钺t(yī)生的冤家,說話永遠都不依不撓。
“不過說真的,遇到這種病人,誰的心情都不好,解釋家屬又會覺得你在忽悠,不解釋更糟糕,家屬覺得你高冷,你肯定就沒有盡心去治療了,我們能做的也就只有做好自己,無愧于心了?!奔o緩緩感同身受。
“小紀,這新來的醫(yī)生好像連續(xù)兩天沒來上班了吧,究竟怎么回事?。俊绷轴t(yī)生好奇的問。
紀緩緩搖搖頭。
“像那種富貴人家,上班也就只是鬧著玩的,跟我們不一樣,我們辛辛苦苦地干活,都是為了一口飯?!崩钺t(yī)生收拾好了桌面,準備好下班了:“我先走了,這個是非之地不宜久留?!?p> “你走了,我們聊的就是家常,是非是你在的時候才能聊起來的。”小敏朝著紀醫(yī)生吐了個舌頭。
李醫(yī)生做了個鬼臉為回禮,然后走了。
“我看你兩也鬧心,跟對小情侶一樣?!绷轴t(yī)生笑道。
小敏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她緊張地解釋到:“鬼才喜歡這樣的男人?!?p> “小敏,你別說,愛情有時候總是會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出現(xiàn),對不對,小紀?!绷轴t(yī)生詭異一笑。
“啊,這個,有可能?!奔o緩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老林同志,你這感悟很深啊,似乎話中有話,你這話不是說給我聽的吧,我先出去干活了,你們聊?!毙∶粽伊藗€借口走了。
“哎呀,這丫頭片子,牙尖嘴利的。”林醫(yī)生瞥了一眼正在寫報告的紀緩緩,然后走過去,悄悄地說:“小紀啊,你最近感情還順利嗎?”
紀緩緩錯愕地看了他一眼,林尚品可從來都不是一個八卦的人:“你這話問得,你是幫方彌問的么,他想知道叫他自己問我,再說,明天校慶一百周年他不也去么。林醫(yī)生,我應(yīng)該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你在他那里住的還習慣么?”
“你也別老是林醫(yī)生的叫我,叫我林大哥,或者尚品都可以,我們都認識多久了,沒必要那么見外。我現(xiàn)在算是看開了,人這一輩子,辛辛苦苦的一定得為了自己開心而活。方彌可是一個很有趣的人,多虧你我才認識了這么一個朋友。”
“咋地,你們相見恨晚了?!甭牭搅轴t(yī)生這么一說,紀緩緩心里也為他感到高興。
“小紀啊,你和方彌認識了那么多年,關(guān)系又那么好,怎么都沒有發(fā)展一下,你是覺得方彌哪里不好嗎?”聽林醫(yī)生的語氣,他今天似乎是想問出個所以然了。
“可能是我們彼此都不來電吧,就是江湖傳聞那種絕緣體,純閨蜜。”
“噢···”林醫(yī)生意味深長地噢了一聲。
方彌有哪里不好,按照紀漫漫的說法,方彌唯一的缺點就是比紀緩緩矮了兩厘米。如果還要再深究一下,大概就是父母雙亡,成長環(huán)境不好。但這些,紀緩緩都不介意,不對方彌動情,一開始只有一個原因,就是高三(19)班的班花琴璃。
明天學(xué)校的一百年校慶,按照紀緩緩的性格她是不會去參加的,結(jié)果琴璃在她朋友圈譏諷了她幾句,她便答應(yīng)了方彌一起回去。
在那段青春的歲月里,每個女生都有一段情竇初開的故事,琴璃一直把紀緩緩當成她的假想敵。年輕的時候,總以為愛情里會藏有一個敵人,長大了才發(fā)現(xiàn),愛情里,只有愛與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