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沒死?”
楚驚天眉頭一掀,看向了滿地打滾哀嚎的姚子岳。
只見對方脖子上的一串項鏈格外醒目,正散發(fā)著一層淡淡的白光。
正是這道白光,阻擋了火龍術(shù)大部分的傷害。
“居然還有一件護身法器?”
“不過,這件護身法器能救你一次,還能救你第二次么?”
楚驚天冷哼一聲,抬手再出擊。虛空中龍嘯響徹,熱浪翻騰之下,一頭比先前還要巨大的火龍當空幻成。形成的瞬息間,便已然是化作一道紅芒,沖向姚子岳。
看見這頭火龍,姚子岳的心頓時沉入了谷底。
這串護身項鏈乃是一階中品的法器,是他花大價錢買來的。原本至少能夠替他抵擋住數(shù)次法術(shù)攻擊,但先前對方僅僅只是一擊,便讓這護身項鏈出現(xiàn)裂痕。如今再來一擊,恐怕他會被當場燒成齏粉!
“這位小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又何必趕盡殺絕呢?”
這時旁邊插出來一道聲音。
只見一位面容威嚴的中年男子一步上前,他口中念念有詞,雙手結(jié)印,朝向前方一指。只聽轟隆隆一陣巨響,一面巨大的土墻拔地而起,護在姚子岳的身前。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傳來。
火龍當即和土墻同歸于盡,恐怖的音浪傳出,轟擊的眾人身軀一顫,禁不住的連連后退。
“得饒人處且饒人?”楚驚天冷笑一聲,“先前姚子岳乘我不備下手,若是我實力不夠,必然會當場被轟殺。那時你們?yōu)槭裁礇]有出手阻攔?”
中年男子面色一怔,他自然也知道是姚子岳先動的手,罪過在他身上。他和姚子岳一同接受四皇子之命,前來百獸樓來取木須龍,如今木須龍沒有取到,又損失一位心腹,到時候四皇子必定發(fā)怒!
想到這里,他只能繼續(xù)道:
“姚子岳已經(jīng)身受重傷,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還希望您網(wǎng)開一面?!?p> “崔乙土,救我!”
看見中年男子出手,姚子岳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高聲呼道。
其他人也是紛紛朝向?qū)Ψ娇慈?,眼中滿是期待。
這位中年男子名叫崔乙土,是四皇子招攬的客卿,擅長土系法術(shù),有入道圓滿的修為。土系法術(shù)雖然大部分以防御為主,但到了入道巔峰這個境界,土矛、土錐、巖刺這類殺人的手段也可足以信手拈來。
但他們并不知道,崔乙土的心中此刻也是翻江倒覆,震撼不能!
‘這究竟是從哪里來的妖孽?’
‘我身為入道圓滿,使用法術(shù)時,尚且還要結(jié)印念咒,但這小子卻是揮手即來,招手即去。而且比我還要輕松,難不成他是入道宗師?’
“天啊,那是火龍術(shù)!那至少是一階上品的法術(shù),他居然揮手便發(fā)了出來?!?p> 而此時回過神來的人群中,也爆發(fā)出了一陣呼聲。
圍觀的人中,不乏有入道的修真者,甚至還有一些修為不亞于崔乙土!他們自然能夠認出楚驚天先前釋放的正是一階上品的火龍術(shù)!
火龍術(shù)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楚驚天施放的手段。
沒有結(jié)印,沒有咒語。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這需要的,不僅僅是達到一定級別的神念,還需要對于這個法術(shù)超出尋常的了解。
也許一些入道巔峰的修真者,可以憑借幾十年的苦修和經(jīng)驗積累,可以做到這般瞬發(fā)法術(shù)。但今天瞬發(fā)這個法術(shù)的卻只是一個不到十六歲的少年!
“妖孽啊,妖孽!”人群中一位滿頭銀發(fā)的老者,目光呆滯。
一時間,百獸樓中靜的驚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楚驚天的身上,然而卻見他冷哼一聲,抬起右手猛的一抓:
“我要殺人,從來就沒有人能夠阻攔!”
這一瞬天地靈氣盡數(shù)被他握在手中,形成一柄半月風刃,接著猛的一斬朝向姚子岳劈去。
崔乙土面色大變,他沒想到楚驚天絲毫不講情面,只能硬著頭皮再出手。他再次捏出一個手勢,只聽一陣巨響,地面上頓時拔起一面比先前還要巨大的土墻。
這面土墻足有一丈來高,半米厚,將姚子岳徹底護住。
施展完這道術(shù)法之后,崔乙土面色微白,微微喘息。但他嘴角卻是不由得揚起一絲笑容,雖然這一招耗盡他所有神念,但他自信足以抵擋住對方的攻擊。
但他沒有想到,這面土墻在風刃的劈斬之下,豆腐一般脆弱,當場被劈開。躲在土墻后的姚子岳,連慘叫聲都沒有發(fā)出來,便被從頭劈到腳!
“小子,你簡直是膽大包天!”
“你居然敢殺人……”
“財政大臣的公子你都敢殺,你簡直犯下滔天大罪!”
看著被劈開的姚子岳,他的狗腿子們頓時怒吼了起來。
但見識過楚驚天那副輕而易舉殺人的姿態(tài),雖然心中震怒,但卻不敢出手。
崔乙土面色變了又變,看著被楚驚天劈成兩半的土墻,看著被劈成兩半的姚子岳,重重的嘆了口氣道:
“山不轉(zhuǎn)水轉(zhuǎn),小兄弟,你今天殺了姚子岳,這個梁子算是結(jié)下來了,不知道你敢不敢報上姓名,來日我們必然會找你討一個公道!”
楚驚天看了他一眼: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楚驚天!”
“楚驚天,這個名字好熟?。 贝抟彝烈汇?。
“他也叫楚驚天?”
“這個名字和那個人一樣啊……”
不僅崔乙土一哆嗦,四周的人聽到這個名字后,都微微皺起眉頭。有些人雖然不明所以,但只要告訴他是北涼王府的那個廢物,他頓時就反應(yīng)了過來。
“沒錯,我就是北涼王府的那個廢物!”
楚驚天點了點頭。
“什么?”
崔乙土瞪圓了眼睛。
四周的圍觀的人,差點沒有咬掉舌頭。
先前楚驚天出手時,雖然也有一些人認出他來,卻沒敢相認。關(guān)于楚驚天的傳聞可是多的令人發(fā)指,紈绔好色,不懂修煉……
他們哪里敢相信,眼前這個舉手投足就能夠釋放出法術(shù)的入道宗師,就是人人口中相傳的北涼王府中的廢物?
“楚大師,你沒事吧?”
就在眾人震撼之間,人群中慌慌張張跑出一個身影。
這個身影,正是秦若兮。
她正在替楚驚天詢問那十幾種妖獸,突然有人告訴她楚驚天和人打了起來,這才慌慌張張趕來。
“幾條小雜魚而已,又怎能傷得了我?”楚驚天淡淡笑道。
“太好了,若是您被傷著,我可就難辭其咎了!”秦若兮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確認楚驚天無事,這才忍不住松了一口氣。她目光一轉(zhuǎn),冷冷的看向崔乙土道:
“回去告訴四皇子張凡塵,今天的事情,我秦家會去找他討一個公道!”
“你又是誰?”崔乙土心中一沉。
人群中有人叫道:“你連她都不認識,她可是秦家二虎的女兒,秦若兮!”
嘶嘶嘶~
崔乙土只覺得頭皮發(fā)麻。
秦家富可敵國。
秦若兮是秦家唯一的女孩,被秦家三虎視為掌上明珠,由于其強大的財力作支撐,秦若兮的地位比起皇子、宮主,也只高不低。
但如今她卻恭恭敬敬的對待楚驚天。
“今天的事情我會原原本本的轉(zhuǎn)告給四皇子!”
事情已經(jīng)不是他能夠摻和的了,崔乙土深深的看了一眼楚驚天,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離開。
原本還想替姚子岳報仇的那些狗腿子,見到秦若兮都出來了,慌慌忙忙的替姚子岳收了尸,不消片刻就已經(jīng)消逝在了人群中。
“楚大師,您要的那些妖獸百獸樓并沒有,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可以讓人抓來給您。”
直至對方離開后,秦若兮這才想起正事。
“不用了,我已經(jīng)找到了更好的替代品!”楚驚天笑瞇瞇的道。“替我把這頭木須龍拿著,我們回去吧!”
“是!”
秦若兮小心翼翼的拿起裝著木須龍的籠子,如獲至寶。
她不敢不小心,這可是楚驚天殺人才奪下來的!
……
“不可能,他怎么會是楚驚天?那個楚驚天不是廢物嗎,被四皇子打的屁滾尿流,丟了大燕王朝的臉!甚至讓皇帝動怒,要斬下他的腦袋!”
“他方才的表現(xiàn),明明是一位入道宗師的修真者。一階法術(shù),信手拈來,更是精通風、火,兩系法術(shù)!”
“而且秦家公主對他畢恭畢敬,就像是侍奉的丫鬟一般,我沒有看錯吧?”
看著離開的二人,百獸樓的人群頓時轟動了起來。
關(guān)于楚驚天鬧出來的丑聞,大燕王朝的子民甚至連耳朵都聽出了繭子??伤麄冞B做夢都沒想到的是,先前那位氣度不凡,甚至面對四皇子也不曾低頭的少年,就是傳說中的廢物!
“四皇子要這木須龍來療傷!可如今,這木須龍被楚驚天半道劫走,只怕四皇子不會善罷甘休啊!”
有人暗道?!案螞r,楚驚天又殺了他的心腹,倆人之間的梁子算是徹底結(jié)下來了。以四皇子睚眥必報的性格,未必會就此罷手!”
不過這種事情,已經(jīng)不是普通人能夠考慮的。
因為不管是張凡塵還是楚驚天,他倆之間的矛盾對于普通人來說,就像是神仙打架!
此時只有百獸樓的那位伙計最為心驚膽戰(zhàn)。
他哪里曉得,自己看不起的存在,居然這么可怕!
想起先前楚驚天滅殺姚子岳時,眼睛都未曾眨一下。再回想起自己瞧不起對方時的嘴臉,他只覺得自己仿佛從鬼門關(guān)中走了一遭,幾乎快要虛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