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寧靜悄悄的站在柴房外面聽了半天,直到意兒躡手躡腳的偷偷溜出。孟寧早就跟沒事兒人一般,站在遠離柴房的院中央抬頭望天,“哎呀,今天的星辰真美呀!”
意兒打孟寧身邊路過,也不禁往天上瞧了一眼,今日無月,她可沒看出星星有什么美不美的。
便對孟寧說道,“天寒地凍的,表小姐有傷在身,還是不要在外面呆的太久了?!?p> 孟寧笑的很和氣,給人的感覺十分平易近人,“咦,意兒,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沒睡呢?”
“表小姐不是也沒睡嗎?”
“咳,我都睡了一整天了,把身子骨都睡僵了,來院子里透口氣?!?p> “原來如此,我明天還要早起,意兒就先去睡了,表小姐也早些休息!”
孟寧笑呵呵的目送意兒離去,直至在回廊的拐角處消失。
夜色深沉,天地一片靜謐。孟寧忍不住撫摸了一下傷處,覺得傷勢已經(jīng)沒有大礙,便一個起身飛躍,翻出墻去。
穿街走巷,夜行良久,終于進入城西的居民區(qū)。
這片區(qū)域?qū)儆诰┏堑呢毭駞^(qū),街道雜亂,房屋低矮而破舊。孟寧來到一棵粗壯的槐樹下,一個飛身,上到樹干上,開啟眼睛的夜視模式。
暗夜中的一切瞬時變得清晰,在眾多破敗的房屋之中,一座規(guī)整的廠房顯得格外顯眼。
躍身跳到樹旁的居民房頂之上,施展輕功,飛檐走壁,不久便來到楊魄所說的玻璃廠內(nèi)。
廠房內(nèi)共有大小六個生產(chǎn)車間,在這樣的夜半時分,每個車間內(nèi)都是燈火通明,工人們正熬夜工作。
正當(dāng)孟寧暗罵楊魄為萬惡的資本主義時,只聽得車間內(nèi)有人吆喝一聲,“吃飯了,今天上夜班的人,每人兩個雞蛋,一碗白米粥,一碗涼拌黃瓜!”
這待遇還真不錯,要知道,楊魄把黃瓜賣的可不便宜,普通百姓家根本吃不起。
趁著工人們紛紛離開車間,走向食堂,孟寧探身進入。
原來這是一間生產(chǎn)玻璃制品的車間,有上次楊魄舉辦宴會時使用的高腳杯,有玻璃瓶,以及各種實用不實用的藝術(shù)品。
可能是技術(shù)的限制,而楊魄又對品質(zhì)要求太高,生產(chǎn)出的次品很多,車間角落里堆了小山一樣的殘次品。
離開高腳杯生產(chǎn)車間,孟寧來到鏡子車間,一進人里面,便是一面兩米長的穿衣鏡,鏡面光滑平整,反射效果良好,品質(zhì)高端。
其次是玻璃生產(chǎn)車間,這里不僅生產(chǎn)透明玻璃,還有彩色玻璃和花紋玻璃生產(chǎn)線,色彩豐富,品種良多。六個生產(chǎn)車間中,每個品類各占兩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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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臘月,接連下了兩天雪,大地白茫茫一片,空氣清新而冷冽。孟寧被圈在楊府休養(yǎng)了一段時日,她的傷口愈合的很快,如今,她又可以靈活自如了。
自那天后,張婉容主仆沒有再敢冒犯孟寧,她在楊府休養(yǎng)的這段時日還算安寧。
張婉容是個聰明人,有一點她對孟寧還是頗為感激的。孟寧做事向來大氣,她自始至終沒有向楊魄提起過,張婉容要將她許配給劉昱的事。
誰都知道,一旦楊魄得知,肯定會在他和張婉容之間掀起軒然大波,這對他們夫妻倆的感情是十分不利的。
今日一早,便由孟寧護衛(wèi)著楊魄進宮上朝。
自原來的馬車夫死后,本來擔(dān)任保鏢工作的順子,調(diào)到了馬車夫的崗位上。
順子的功夫很是一般,但好歹有功夫傍身,比之之前的馬車夫,卻是強了太多。
既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護自己,也能幫助孟寧護衛(wèi)楊魄的安全。只是,他駕車的技術(shù)實在堪憂,簡直是馬路殺手呀!
孟寧和楊魄坐在順子駕駛的車內(nèi),來回一路心驚肉跳,差點兒顛簸的把內(nèi)臟都吐出來。
終于回到家中,兩人晃晃悠悠的從車棚里出來,像極了兩個醉漢。
”要不要喝一杯?“楊魄率先跨入門檻,回過頭來對孟寧說道。
”好呀!“一聽說有酒喝,孟寧立刻兩眼放光,頓時感覺頭不暈了,身體也不飄了。她雖然不嗜酒,但長時間不喝,卻還是挺想的。
還以為楊魄所說的酒,只不過是當(dāng)世那寡淡無味的糧食釀白酒,卻不成想,楊魄一路把她直接帶進書房,落上門栓后,他開啟了隨身空間的大門。
孟寧稍微猶豫了一下,一旦進入空間里面,她便會與組員們失去聯(lián)系。但最終,她還是堅定不移的緊隨在楊魄身后,踏入空間大門。
兩人并肩走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這是一條長長的走廊,時尚而簡潔的裝潢,令人仿佛置身于現(xiàn)代都市的辦公樓之中。
來到走廊上的第一扇門前,推開精致的木質(zhì)門,便是另一個世界。
這間房子是一座現(xiàn)代主義風(fēng)格的酒窖,高高的、一排一排的酒架直達屋頂。
孟寧走在架子中間,一格一格的瓶裝葡萄酒,安安靜靜的陳列。紅酒和干白以及為數(shù)不多的香檳,分門別類的排放。
“開瓶香檳吧!這兒有香檳嗎?”孟寧走到正認(rèn)真選酒的楊魄身旁,提議道。
“有什么可慶祝的事情嗎?”
孟寧想了想,“慶祝我身體康復(fù)呀!”
“我認(rèn)為現(xiàn)在開香檳,還不是時候,先來瓶紅酒怎么樣?”楊魄從酒架上抽出一個暗紅色酒瓶,“這是兩年前的第一茬葡萄釀造而成的,也是我這兒年份最早的酒?!?p> 孟寧微微一笑,“空間里的時間是靜止的,你若是兩年前就把酒放在了這兒,可喝不出什么年代感來!”
“放心喝吧,這是我上個月才拿進來的!”楊魄把酒拿在手里,帶著孟寧穿過一排排酒架,來到一間裝潢雅致的會客室。
孟寧此時的思緒早就不在酒上了,她剛剛意識到,一直以來,她可能忽略掉了楊魄非法釀酒的事情。
葡萄酒早在漢朝時期就已經(jīng)傳入我國,而在西晉這個時期,葡萄酒對貴族們來說并不是什么稀罕物品。
如果楊魄是按照這個時代的工藝釀酒,那么,他的這一行為便不構(gòu)成非法。
不過看到剛才那些裝酒的瓶子,他非法的可能性會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