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戰(zhàn)，還是降？
晨會結(jié)束后，朋朋羨慕地說：“吉爾伽美什對女人挺有一手的嘛！我們倆以后至少也要混成他那樣……”
恩奇都考慮的卻不是這些，他只想著如何擊敗吉爾伽美什。
一個男人功成名就之后，該有的一切自然會有！
可現(xiàn)在，他依然沒有擊敗吉爾伽美什的把握。
正常劇情應(yīng)該是這樣的：
「吉爾伽美什神血純度高達75%的，是大地上極其稀少的強悍半神。
而恩奇都是天之使者，比吉爾伽美什更強！
恩奇都碾壓式擊敗吉爾伽美什，使他心服口服，發(fā)誓痛改前非。
恩奇都返回天上，向神復(fù)命……」
然而實際情況是，他的精神占據(jù)恩奇都的身體之后，由于靈與肉的不同步，恩奇都的戰(zhàn)斗力跌落至1%。
經(jīng)過與努格戰(zhàn)斗和山里的修煉，他的戰(zhàn)斗力恢復(fù)到5%。
烏魯克酒館一役后，他的戰(zhàn)斗力增長到10%。
見到吉爾伽美什本人，似乎會激發(fā)恩奇都原本的使命感，喚醒他潛在的戰(zhàn)斗力。
第一次見到吉爾伽美什之后，他的戰(zhàn)斗力陡然增長到了40%。
假設(shè)擊敗吉爾伽美什的需要恢復(fù)80%的實力，現(xiàn)在差得還有點遠。
所以他得等待時機。
不過，吉爾伽美什居然沒有派人來刺殺他，倒是有些意外。
恩奇都忽然豎起了耳朵：“咦，宮里的人都走光了，好安靜，他們好像聚集到一個大庭院中去了?！?p> 現(xiàn)在他的聽覺異常靈敏。
朋朋跳起來說：“走，我們?nèi)悅€熱鬧，順帶打探敵情！”
寬闊的庭院中正在舉行著會議。
最高級別的元老院會議居然在室外舉行，不僅官員和貴族，連戰(zhàn)士、宮女和他們這種吃瓜群眾都能去圍觀，真是開明的古代議會。
空地對面整齊地坐著的數(shù)十名德高望重、由高級祭司和貴族組成的群體，一個個神情肅穆，那就是烏魯克的元老會了。
吉爾伽美什身穿淡金色長袍，手持象征王權(quán)的黃金手杖，情緒激昂地站在廣場中央，指著身邊一名文官說道：“你，將那封國書念給長老們聽聽！”
朋朋奇道：“古代的大臣至少要站著向皇帝報告吧？怎么國王反倒站著，將事情講給那些坐著的老頭們聽？”
【系統(tǒng)】：“歷史上，烏魯克設(shè)有元老院和公民大會，是半民主的?！?p> 那名文官拿著塊刻滿文字的黏土板，向國王和元老們一一鞠躬，然后朗聲念了起來：
“鑒于各國水源緊缺，‘基什之王’阿伽，特令烏魯克盡快抽調(diào)大批勞力前往上游，負責(zé)全部井渠的挖掘工作……”
“什么意思??？‘基什’是什么？”朋朋聽不明白。
【系統(tǒng)】：“基什是蘇美爾最強大的國家?！?p> “什么，怎么會有比烏魯克還要強大的國家？”。
【系統(tǒng)】：“就像后來的古希臘一樣，蘇美爾由許多強盛的城市國家組成。
公元前2900年，蘇美爾進入了諸城爭霸的早王朝時代——情形可以參考中國的春秋戰(zhàn)國時期?！?p> 那名官員把信念完后，元老貴族們都有些不安，年輕的士兵們更是變了臉色。
“有何感想啊，各位長老？”吉爾伽美什鏗鏘有力地說，“基什王阿伽蔑視我們的國家。
我們應(yīng)該向基什王室卑躬屈膝，還是舉戈迎擊?”
一名白發(fā)長須的老者站了起來，緩緩開口道：“基什擁有蘇美爾的王權(quán)，我們理應(yīng)服從于他們。
不能因一時激憤發(fā)動戰(zhàn)爭，讓年輕人白白流血！”
吉爾伽美什不耐地搖頭，用力攤手道：“可是這次的事情太過分了！
你知道這是多么浩大的工程，我們要派去多少勞力嗎？
讓其他國家在上游截斷水源，灌溉他們的農(nóng)田、享用清澈的飲水，而烏魯克的人民忍受干渴？”
白須公被問住了，猶豫地說道：“現(xiàn)在氣候巨變，干旱是各國都在面臨的問題……”
吉爾伽美什打斷他說：“各位長老想一想，如果我們這次屈服了，基什嘗到甜頭，只會變本加厲！
我們就這樣容忍下去，事事都要向他們低頭？”
有的元老說：“再怎么樣也比發(fā)動戰(zhàn)爭強，戰(zhàn)爭只會損失最強壯的青年勞力，卻換不來任何的東西！”
吉爾伽美什冷笑：“戰(zhàn)爭可以換來尊嚴！
烏魯克已經(jīng)漸漸強大，擁有固若金湯的城墻和英勇的戰(zhàn)士，應(yīng)該對他們的欺辱予以還擊！
這樣他們就不敢像對奴隸一般使喚我們！”
廣場上的青年戰(zhàn)士們?nèi)滩蛔∨e起長矛，喝了一聲彩。
對，這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王！朋朋心潮澎湃。
另外一名長老站了起來，攤著手祈求道：“盧伽爾，是一場不可能勝利的戰(zhàn)爭！
基什是諸神庇佑的‘王權(quán)之國’，它的守護神是戰(zhàn)神尼努爾塔！
就算我們能抵擋住基什的進攻，最幸運也不過是和基什締結(jié)和平條約而已。
我們能夠反攻基什嗎？
不，諸神絕不會允許烏魯克踐踏基什圣城的！”
“我不懂了，他們反復(fù)說的‘王權(quán)’是什么意思？”朋朋小聲問。
【系統(tǒng)】：“蘇美爾的王權(quán)，指的是統(tǒng)御整個蘇美爾、凌駕其他國家之上的權(quán)力。
這不是憑武力奪得的霸主地位，而是‘天授’的王權(quán)。”
“天授王權(quán)？”
【系統(tǒng)】：“根據(jù)后世出土的《蘇美爾王表》記載，大洪水前，‘王權(quán)’在最初五座神的圣城之間流傳，延續(xù)了72個SARS，一共25萬9千2百年；
大洪水后，神將‘王權(quán)’降落到基什，交給了人類。
從王朝建立到阿伽即位之前，基什王朝一共延續(xù)了1.77萬年，而且王權(quán)從未更替過！”
朋朋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一萬多年的王朝？難怪說‘眾神庇佑的圣城’什么的……”
恩奇都也說：“兩個國家的地位完全不對等啊！如果有神擋外掛的話，打起來只有輸?shù)舻姆輧郝?！?p> 這時，一個的小小黑影正在陽光灼曬的地面上爬行。
那是一只蝎子，它越來越接近獅子的尾巴，而朋朋卻毫無查覺。
與基什開戰(zhàn)？在場所有人都覺得不可能勝利的時候，吉爾伽美什卻在傲慢地冷笑：
“基什擁有王權(quán)又怎么樣？我要替烏魯克將‘王權(quán)’搶過來！”
聽到這句狂言，元老們嚇得臉都白了，驚恐地仰望蒼穹，生怕被天上的諸神聽到。
一位中年貴族站起來對吉爾伽美什說：“請您不要再發(fā)表這種不著邊際的言論了！
青年們天天被您逼著去修城墻，浪費的勞力比去基什挖井多多了！”
吉爾伽美什的雙目怒意熾盛，向那個人掃去：“你懂什么！筑城可以增強城市的防御力，保護里面的人民！”
發(fā)話那人是國王的反對者之一。
底下有人幫腔了：“盧伽爾。您整天想要打仗，與其白白流血喪命，我們還不如去為基什挖井呢！”
“是啊，是??！”又有幾位元老附和。
朋朋鼻子都氣歪了，天下居然有這么沒骨氣的人！
吉爾伽美什昂然回應(yīng)道：“看來我應(yīng)該召開公民大會，問問烏魯克的年輕人愿不愿意流血一戰(zhàn)，奪回我們的尊嚴？”
“嗷嗚~~~~！”場上毫無預(yù)兆地傳來一聲獅子的哀嚎。
朋朋的尾巴被蝎子猛戳了一下，它又疼又害怕，頓時理性俱失、發(fā)瘋似的在廣場上狂奔起來。
廣場上的人們看到一頭巨大的獅子颶風(fēng)一般沖來，喪心病狂地在廣場上大兜圈子，全都嚇得驚聲尖叫、四處奔逃。
那些嚇得腿軟跑不動的老人更是張惶無措地舉著手，“唉喲哎呦”地四下求救，場面一片混亂。
竟然有畜生打斷他的演講，吉爾伽美什非常不悅。
他眼神一寒，搶過侍衛(wèi)手里的長槍，示意左右退下，打算親手獵殺這頭野獸。
一陣寒意襲上心頭，恩奇都趕緊向獅子大喊道：“朋朋！快停下！吉爾伽美什要來殺你了！”
這句話果然湊效，獅子一驚，猛地剎車停下了。
回頭一看，吉爾伽美什正手托尖槍，殺氣凜然地向它走過來。
獅子驚恐萬狀地瞪圓了眼睛，眸中倒映著吉爾伽美什猩紅的雙眼和武神一般的身影。
獅子立刻威風(fēng)俱喪，緩緩后退，趴在地上害怕地嗚咽起來。
“這就怕了嗎？”吉爾伽美什有些失望。
他本指望獅子兇暴地向他撲來，他好展露身手，在眾人面前將這頭猛獸一舉擊殺。
那些膽小的元老貴族們將對他敬畏拜服，不敢違抗他的決定。
看見獅子盯著他的長槍瑟瑟發(fā)抖，吉爾伽美什一笑扔了槍，對它勾勾手指，“我沒有槍了，來攻擊我啊?！?p> 眾人見到國王要空手對付一頭雄獅，全都驚呼起來。
恩奇都手作喇叭狀攏在嘴前，用中文喊道：“朋朋，別怕他！拿出你的強悍來！
只有獲得他的尊重才有生存的希望！”
朋朋一凜，想起吉爾伽美什的個性，覺得恩奇都說得有理。
面對著巨大的生命威脅，他終于振作起來。
獅子前腳刨地，瞪著吉爾伽美什，露出尖利的獠牙，繼而發(fā)出一聲雄壯的獅吼。
“對啊，這樣才對……”
吉爾伽美什愉快地說著，仿佛對面的是一只須發(fā)皆張的小貓。
吉爾伽美什表現(xiàn)得越溫和，就越讓人覺得危險。
恩奇都全身繃緊如獵豹，隨時警惕著吉爾伽美什的發(fā)難。
吉爾伽美什的眼角也一直瞟著恩奇都。
因為他知道，這個天神制造的野人，才是他真正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