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慵懶的巫女與不幸的少年

　　“啊咧，這是留給我的份嗎？”

　　來到神社的后院，意外地發(fā)現(xiàn)靈夢身邊的盤子上居然擺著另一串完整的團子，武也有些好奇地問道。

　　此時的他已經從神社里找了件淺色的浴衣，換下了那身不合時宜的睡衣。

　　雖然似乎都差不多，但是誰讓神社里除了清一色的紅白巫女服之外，就只剩下了這些宴會祭典用的服裝了。

　　“吃完記得付錢。”

　　靈夢沉著臉說道。

　　“哈哈，抱歉，這是不可能的，因為那邊世界的錢在這邊根本用不了嘛?！?p>　　笑嘻嘻地抓起了剩下的一串團子，武也對于靈夢這樣不友好的玩笑完全沒有任何介意。

　　一邊嚼著團子，發(fā)出嘖嘖的聲響，武也一邊順手拿起了身側茶杯嘗了一口。

　　“嗚哇，這味道，簡直和白開水一樣?！?p>　　“廢話，這可是去年的茶。”

　　“噗——”

　　一口茶水噴出，武也面頭黑線地瞪著靈夢。

　　“你這家伙......靈夢！你居然把去年茶拿來招待我？！”

　　“啰嗦啊，不滿嗎？我喝的還不一樣是去年的?！?p>　　瞥了眼幾乎靈夢那邊杯子里幾乎和自己一樣顏色清淡的茶水，武也略微沉默了一會。

　　“......博麗神社的財政已經悲慘到這樣的地步了嗎？”

　　“不，只是我最近沒什么機會出門，所以沒有去買而已?！?p>　　“喂！”

　　這家伙到底要懶散什么地步啊？

　　對靈夢徹底無語的武也不禁有些擔心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她會被餓死的吧？

　　想到這里，武也隱晦地瞥了一眼廊下那孤零零的一雙鞋子，暗自嘆了口氣。

　　說起來，現(xiàn)在的博麗神社只剩下靈夢這一位巫女了。

　　就像武也的出現(xiàn)一樣，完全沒有任何征兆的，那位先代巫女也就這樣突兀地消失了。

　　夢境里的時間是模糊的，幻想鄉(xiāng)的早晚與現(xiàn)實世界正好相反，所以武也每一次來到這里，都是白天。

　　也正因為時間的不同，武也對于在幻想鄉(xiāng)度過的日子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對那位姐姐大人的“失蹤”也是如此。

　　仿佛就是有一天，當武也一如往常一般通過夢境來到神社的時候，就突然就從靈夢哪里聽說那位姐姐大人消失了。

　　至于到底是去哪里旅行了，還是躲到哪里修行去了，沒有人知道。

　　雖然靈夢還是一副完全沒有怎么在意的樣子，但是武也知道，她私底下似乎偷偷出去找過她的阿媽，只是到了最后卻是不了了之。

　　在那之后，靈夢再也沒有提過關于阿媽的事情，武也自然也不會去估計觸及這段不太愉快的往事。

　　結果在武也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原本就空落落的神社里，現(xiàn)在更是只剩下了他和靈夢兩個人。

　　“唉......”

　　明明是個正值青春的少女，靈夢卻發(fā)出了類似老婆婆一樣的嘆息。

　　“為什么我家的神社總是沒有客人呢？”

　　大概是由于神社里沒有侍奉著什么正經的神明的緣故，在平日里神社基本沒有客人會來，是的，就是客人。

　　對于博麗神社的巫女來說，巫女這個身份唯一存在的意義大概就是因為可以通過神社來收取香火錢吧。

　　畢竟這連續(xù)兩任的巫女，對于所謂的神明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什么敬畏之心呢，恐怕在她們看來，所謂的神明還不值一百文吧。

　　神社沒有客人，沒有客人就沒有香火錢，沒有香火錢就沒有辦法繼續(xù)懶散地在這里吃著團子喝茶，這大概就是靈夢現(xiàn)在最大的憂慮了。

　　雖說這個問題從上一代巫女開始就一直存在著。

　　“果然是現(xiàn)在的人都太缺乏信仰了嗎？”

　　“為什么不說是你太懶惰的關系？”

　　反正這不是武也該擔心的事情，他優(yōu)哉游哉地又抿了口杯中的白開水，望著湛藍色的天空，心中居然不由得生出了和靈夢相似的想法——

　　這樣一直悠閑地度日真是幸福啊......

　　“喂，武也，既然吃了我家的東西，就一起幫忙來想點辦法啊。”

　　靈夢絲毫沒有罪惡感地給武也來了一次釣魚執(zhí)法。

　　“我能有什么辦法。”

　　無奈地攤攤手，武也慢悠悠地道：

　　“雖然說我是以現(xiàn)實的身體出現(xiàn)在這邊的世界，但說到底和做夢也沒有什么不同，什么都帶不來，什么也帶不走的?！?p>　　武也雖然可以通過做夢的方式進入幻想鄉(xiāng)，但是除了這貼身的衣服之外，其他的東西都帶不進來。

　　同樣的，幻想鄉(xiāng)里的東西他也帶不出去，即便是現(xiàn)在穿著的這套浴衣，如果在“夢醒”之前他不換回睡衣的話，那么回到現(xiàn)實世界的時候，他就光溜溜地出現(xiàn)在被窩里。

　　這也是小時候武也的睡衣經常“離奇失蹤”的主要因素......

　　“啊啊，真是沒用的能力呢?！?p>　　靈夢一臉嫌棄地盯著武也，即便早已經知道武也的能力幫不上什么忙，但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吐槽一下。

　　“明明是聽起來蠻厲害的能力，實際看來根本完全沒有用嘛。”

　　“幫不上忙還真是對不起了啊。”

　　武也沒好氣地說道。

　　確實如同靈夢所說，不管是在夢中穿越世界程度的能力，還是發(fā)現(xiàn)超能力程度的能力，實際想來都沒有什么作用。

　　他能夠穿越世界的邊境，但是除了記憶之外卻什么都無法帶走，他能夠發(fā)現(xiàn)超能力，但是也就僅限于發(fā)現(xiàn)的程度罷了。

　　不論是博麗的巫女還是外面的那些妖怪，他只要看一眼就能發(fā)現(xiàn)她們本身所具有的能力，與其說是發(fā)現(xiàn)超能力，不如說是發(fā)現(xiàn)非常識的能力。

　　不過不管怎么說，都沒有什么用就是了。

　　因為不論是打架還是逃命，嘴炮還是說教，他的能力都沒有一點的用處。

　　在人類的世界里，他是個什么特長都沒有的普通路人。

　　在非人類的世界里，他還是個基本沒有什么作用的普通路人，只不過職業(yè)從學生變成了超能力者罷了。

　　不僅如此，現(xiàn)在他還被中二病給糾纏上了，仔細想想他真的很不幸??！

　　“唉?！?p>　　“為什么連你都要嘆氣?。俊?p>　　靈夢怪里怪氣地望著武也。

　　“明明什么都不用擔心的說?！?p>　　“不要說得好像我就沒有生活壓力一樣啊。”

　　“你？生活壓力？有嗎？”

　　“廢話，最近莫名其妙被一個自稱‘邪王真眼’的家伙糾纏商量，聽起來很厲害吧？”

　　“邪王，真眼？”

　　靈夢皺了皺眉頭，仔細回憶了一下腦海中的記憶，似乎對與這個名字并有什么確實的印象。

　　“操縱魔眼的妖怪嗎？”

　　“不是啊，是人類啦，外面的世界哪來的妖怪啊?！?p>　　擺擺手，武也解釋道：

　　“是中二病啦，中二病知道嗎？”

　　“中二??？啊，那個啊，就是和以前的你一樣，自己給自己設定了一堆奇怪的能力，然后因為完全是腦補的，所以根本沒用的那種？”

　　“誰是中二病?。∥铱墒秦浾鎯r實的超能力者?。　?p>　　“知道了知道了，然后呢？”

　　“然后我就遇到大麻煩了啊?！?p>　　武也郁悶地說道：

　　“那個家伙擅自給自己添加了一推完全聽不懂的設定，在知道了我以前的事情之后，還給我取了個中二到家的外號?！?p>　　“哦......？”

　　“而且，她的腦補的能力可比我要強得多，完全沒有根據(jù)地腦補出來那么奇怪的世界觀，自己居然還可以玩得挺嗨?！?p>　　“哦哦......！”

　　“什么邪王真眼，圣調理人，管理局的，哦對了，她不知道從哪里撿了只貓居然還起名叫做奇美拉，你說她是不是......喂，你在聽嗎？靈夢？”

　　自顧自地說了一大推，武也終于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靈夢原本那毫無生氣的陰暗雙眼現(xiàn)在亮的都快趕上天上的太陽了。

　　看著靈夢這違和的模樣，武也莫名地背后一陣發(fā)涼。

　　“怎，怎么了嗎？”

　　“......找到了?！?p>　　眼中的金光仿佛已經要噴涌而出似的，靈夢一把抓住武也的肩膀，興奮地道：

　　“我找到了可以輕松賺錢的方法了！”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