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七秋不知道魔煉公會意味著什么,但白綾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足夠讓他估計出那個地方一定不一般。
“那是什么地方?”
白綾眨巴著眼睛,里面包含著駁雜的情緒,似興奮又似懷疑,她狠狠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確認了這一切都是真的,才真正的心花怒放起來。
“那是一個鍛造師的圣地,靖城最強鍛造師的聚集所。他竟然讓我去那里......我竟然可以去那里!“
末七秋似乎被白綾的情緒所感染,不自覺的微揚起了嘴唇,但并不太明白那個地方到底是有多么的神奇。
“這樣看來似乎那個魔煉公會要比眼前的鐵匠協(xié)會更加有權威?”羽歌縮著瞳孔,一副深思苦索的模樣。
“鐵匠協(xié)會?”白綾冷笑了下,深有諷刺之意,她看向那棟大樓的眼神是冰冷的:“這所謂的鐵匠協(xié)會雖然定制了鍛造師的分級標準,但說到底也不過是蒼宇殿為了斂財而成立的一個空頭機構罷了。”
“空頭機構嗎?”末七秋平靜的望著那邊,他并不懷疑白綾給的這個名頭,但要說蒼宇殿考它來斂財,末七秋是不可能會相信的。
從十生到殷道勤,從何之遠到七先生,從蒼宇殿到神游,這一系列的解除讓他很難想象這樣一個集團會在這里以這樣的方式斂財。
神游不惜花費了數(shù)年時間,在公眾無數(shù)的質(zhì)疑之下完成的作品,用以斂財還是這樣的方式,那并不是聰明人會做出的選擇,末七秋很肯定他所見到的這些人無一不是聰明人。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好反駁,身份不對也難以服口,所以對于這樣的說法可能只有等蒼宇殿某日某時自己做出解釋才行。
“你們也有興趣?”白綾問道。
末七秋還沒回答,羽歌就搶先一步說道:“我對鍛造感興趣,但如果要加入公會可能有點困難?!?p> 說完他看了一眼末七秋。
“困難在哪?”末七秋問道。
羽歌笑道:“鍛造師公會整體上肯定存在戰(zhàn)斗等級偏低的情況,而一個公會最大的意義不止是提供鍛造交流上,更重要的是提供一個更大的平臺。我聽說有些難度較大的BOSS是需要大量人手來共同擊殺的,而且官方也透露過后續(xù)會有團隊副本。”
末七秋一愣,羽歌說的這些他倒是沒有想過,加上莫家的事情,官方的板塊他已經(jīng)有好些日子沒關注了。
“這樣說來的話確實很難選擇。”
羽歌撓了撓頭,萎縮道:“其實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等開學的時候我就會加入校內(nèi)公會,所以......”
“武陵電競?”紫陌沒說過羽歌的具體年歲,也沒說過這小伙子的多少具體情況,但聯(lián)系起來末七秋還是一下子就想到了那所學院。
羽歌似乎很驚訝,眼都瞪圓了,似乎這是一件天大的秘密似的:“你怎么知道?紫陌那個大嘴巴?!?p> 末七秋尷尬的抽搐了兩下嘴角,說道:“這和紫陌沒有關系,是我猜的?!?p> 羽歌突然變得陰陽怪氣起來,上下打量著末七秋,調(diào)侃道:“喲,這就護上短了,不得了,不得了?!?p> 對此,末七秋只能搖頭苦笑,卻不否認。
白綾聽得一頭霧水,完全不能理解兩人對話的意思,也就覺得沒有什么興趣,說道:“如果兩位沒什么事情的話,我想我要去關門了?!?p> “關門?”末七秋第一時間沒有反映過來,旋即才想到魔煉公會的事情,說道:“我也對那個公會感興趣,要不我們結(jié)伴一起如何?”
白綾想了想覺得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說道:“但是燕山將軍說的推薦人是我,不代表我能榜上你?!?p> 末七秋笑了笑,說道:“那是自然?!?p> 打心底里末七秋也不曾想需要誰的幫助,白綾這是多慮了。
“那現(xiàn)在就出發(fā)。”白綾說完便要往屋內(nèi)走。
末七秋趕緊將他攔下,說道:“白綾姑娘,可不可以先不要這么急?”
“為什么?”白綾不像末七秋和羽歌這么平靜,得到加入魔煉公會的推薦書是一件讓她極不敢相信的事情,她會擔心晚了發(fā)生變故。
這是一個常年生活在低等社會的人很容易就產(chǎn)生的想法,是常年累積而來的一種態(tài)度,或許就如末七秋所想的那樣,這個女孩生活可能很艱難。
“雖然你有推薦書再手,但就這么沒有準備的前往,難免也會被人瞧不起,你應該不想被人說成是走后門的吧?”
白綾想了下,說道:“真的有本事,那些閑言碎語有什么好怕的。”
末七秋笑道:“有時候這說明不了什么,即便你可以證明自己的實力,也是需要一個平臺的,如果別人不給你這個機會呢?”
白綾皺著眉頭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這些東西對于她一個女孩子來說可能有些不好接受,但并不是嬌聲慣養(yǎng)的她多少也見過一些世態(tài)炎涼,適應能力倒是很強。
“那你覺得該怎么辦?”
末七秋其實已經(jīng)想好了該怎么應對,但他這會兒要做一個樣子,讓白綾相信他是用心思考了的,如此來可能更能具備說服力。
等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他開口說道:“要不這樣,你今天也別去了,把你認為打造得最好的裝備找出來,好好回顧一番自己的鍛造經(jīng)驗,明天一早我來這里找你,然后一起出發(fā)?!?p> “最好的......”白綾努力的想著,最后把目光落到了羽歌的背上。
羽歌下意識的把手放到身后的玄冥破魔刀上,身旁這位姑娘把他搶了去。
但怎么看也看不出白綾能擁有從羽歌身上奪下東西的能力,以致末七秋不得不搖頭嘆氣。
“羽歌兄弟,你是不是有點想多了?”
羽歌反應過來后發(fā)現(xiàn)這動作確實有點不合時宜,難為情的皮笑肉不笑了一番,還不忘笑完之后瞪上末七秋一眼。
白綾似乎并沒有太多在意這些細節(jié),好像就沒有去聽兩人的對話,等末七秋再看向她時,依舊目光落在玄冥破魔刀上,嘴里還不斷的在嘀咕什么,看起來像很是后悔的樣子。
末七秋自然是看出了姑娘的心思,說道:“明天我?guī)е黄饋?,你看怎么樣?!?p> 白綾得到這句肯諾,臉色突然好轉(zhuǎn),說道:“那就這么定了?!?p> 幾乎沒有猶豫這一點倒是讓末七秋感到有些無措,他所想到的應該是白綾會猶豫詢問,然后他繼續(xù)勸說,可中間這些環(huán)節(jié)直接被省略掉了。
看來白綾也是歌直爽的姑娘。
“為什么要帶上我,我又不感興趣?!庇鸶璁斨拙c的面就開始板起臉來,從城北到城南的路途可不算遠,靠雙腿他不想連續(xù)走上好幾次。
末七秋說道:“人家姑娘都放棄了這么高昂的價格把刀賣給你,你就不能紳士一點嗎?”
羽歌愣了愣,竟無言以對,最終只要嘆了口氣答應了下來,雖然心有不甘但畢竟占了別人的便宜。
白綾和末七秋相互添加的好友,以便第二天聯(lián)系。
把該說的說完,末七秋和羽歌告別了白綾朝著桂圓居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羽歌都擺著一張無辜的臉,但末七秋卻似乎毫不關心,他在想一些事情。
關于明天前往魔煉公會的事情。
他沒有什么準備,說到鍛造他甚至一次成功的打造經(jīng)驗都沒有,也不知道魔煉公會的入會要求是什么。
兩人回到桂圓居的時候,血滴子和青玲早已經(jīng)回來了,雖然看到末七秋這么晚回來有點抱怨的意思,但也難以掩飾他們臉上的興奮。
“看樣子今天出去收獲挺大的?!蹦┢咔镎f道。
說到這里,血滴子的抱怨之意瞬間消失不見,他拍了拍胸脯說道:“也不看看我是誰?”
末七秋笑道:“說吧,都帶了些什么回來。”
血滴子隨手一揮,從背包里甩出一大堆物品和材料灑在地上七零八落。
這一幕著實讓末七秋和羽歌嚇了一跳,先不說質(zhì)量,就擺滿了半個房間的物品就足夠體現(xiàn)血滴子的財大氣粗了。
羽歌直接豎起大姆指說道:“不愧是紫陌口中的紈绔大少爺,真能禍害?!?p> 血滴子和羽歌在言語上一直都不對付,聽羽歌這么說,他也好不謙遜的嚷嚷起來:“怎么?不服你也來?哥哥我就是有錢,怎么了?”
羽歌倒也平靜,反身往凳子上一座,說道:“先看看都買了些什么破銅爛鐵回來?!?p> 血滴子沒再搭理他,指著地上的東西朝末七秋說道:“看看,這些破銅爛鐵能不能派上用場。”
末七秋往下一眼便注意到了其中的一個心型玻璃瓶子,里面裝著的血紅色液體光看著就讓人沸騰,似乎那液體本身就能傳出巨大的熱量般。
他好奇的將瓶子拿了起來,還沒來得及仔細端詳,便聽到血滴子一句贊嘆和詆損。
“不愧是凌霄領主,這一眼就能找到這里面最值錢的東西,不像某些人?!?p> 末七秋問道:“這是什么?”
血滴子自豪的抽了抽鼻子,說道:“孽龍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