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痛時,一定是受傷了。”
大裂縫中,皇叔抱著一根大腿粗的石筍,他此刻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痛,眼淚稀里嘩啦的流。
什么男兒有淚不輕彈。
都快死了,放聲哭一嗓子吧。
這就是皇叔最真實的想法,他腦海中閃過周星和小茵的身影,哭的更加厲害了。
轟隆……
一聲巨響,他抱著的石筍崩裂,往大裂縫中快速落去。
“媽呀,媽呀……”
皇叔抱著石筍又哭又叫,完全不能自已,當(dāng)看到黑暗中不斷出現(xiàn)了紅色巖漿,他哭的更大聲了,哭爹叫媽,呼天搶地,但還是死死抱著石筍,仿佛是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就在這時,他的耳邊傳來一聲玻璃般的破碎聲。
頓時,四周的場景扭曲變形,大裂縫逐漸消失,他出現(xiàn)在了……海邊……
“流浪十日,我完成了?”
皇叔看到眼前的場景,他破涕為笑,就像一個大孩子似的,蹦了起來,發(fā)出了驚喜的大笑聲:“哈哈哈,我活下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不對勁啊……”
皇叔突然止住了笑聲,他看向月光下的大海。
血紅的海面上,紅色的月影被拉的扭曲變形,海水中不時有吱呀吱呀的怪叫聲,牙齒雪亮的怪魚跳來跳去,還時不時的用黑白分明的死魚眼看他……
“這就是第二個場景吧?好像叫什么血海擒龍……”
皇叔往四周看了看,他覺得這不像是海邊,而是一處神秘的孤島。
“不會有野獸吧?”
皇叔打了一個寒顫,他找了一根棍子,看準(zhǔn)了一座山丘的方向,貓著腰躡著步子開始往那邊走去,他要確定一下這座孤島的大小。
突然,前方傳來了說話聲。
“嘜呋,那聲音不見了?!?p> “嘜呋,再往前走走。”
“嘜呋,會不會是孽龍?”
“嘜呋,不知道啊,小心點吧……”
皇叔急忙躲在了一棵椰子樹后,他借著月光看去,只見兩個皮膚鐵青的人手里拿著削尖的木棍,光滑的身體如泥鰍似的,皮膚上有白色的紋路,也不知道是自然生長出來的還是涂抹的顏料。不過這些青膚人面目詭異,尖耳獠牙,身體細(xì)的和竹竿似的,有三米左右高,若是不細(xì)看,就像是青色的長腿骷髏,非常駭人。
“一定是孤島上的原住民?!?p> 皇叔暗罵了一聲晦氣,真是出門忘看黃歷了,也不知道周星和小茵跑哪里去了,讓他一個老人家受活罪。
“妹夫你大爺啊!”
皇叔啐了一口,倒拖著木棍朝著山丘走去,他打算先摸清孤島的地勢,畫一個簡單的草圖,然后慢慢尋找周星和二郎神等人。
不過,孤島上的夜生活非常豐富,有不少跳舞唱歌的青膚人。
細(xì)看之下就知道,他們并非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干,而是在舉行血祭大典,幾個被綁縛的青膚人被抬上了神壇,然后用石刀砍了頭,將鮮血盛在了木盆里,開始反復(fù)詠唱古老的神調(diào):“哦……一呼千里,二呼萬里,呼神神到,呼將將到,呼喚一聲血海十三神,斬除孽龍,護(hù)佑雕羽島太平昌盛。”
皇叔心中暗暗記了下來:“原來這片孤島叫雕羽島?!?p> 他看到血腥的活人祭,身子都涼了半截,拖著沉重的步子,緩緩離開了祭神之地,朝著山丘的方向走去……
突然,黑暗中伸出一只冰冷的手,一下捂住了皇叔的嘴巴,把他往后拖去。
“唔唔唔……那……給……龜孫紙……”
皇叔發(fā)出了悶聲,無奈樹影太暗,根本看不清是什么東西,他暗暗叫苦:“想我皇叔英明一世,竟然連老婆都沒討到,就落入了青膚人的手中,嗚呼哀哉,吾命休矣!”
突然,樹影中傳來‘汪’的一聲犬吠。
“咦?”
皇叔驚呼了一聲,他看到有一頭高大的白毛猛犬,雙目透著幽光,不是哮天犬還有哪個?
“別吵?!?p> 捂著他嘴巴的人出了聲,原來是梅老大,怪不得一身臭汗味兒。
皇叔見是自己人,這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抖著顫音說:“娘嘞,嚇?biāo)牢伊?,還以為要被青膚人吃掉了呢?!?p> 二郎神坐在樹下的一塊大石上,雙眸透著精光,冷聲問道:“那兩位呢?”
皇叔沒好氣道:“鬼曉得,我也正在找他們呢?!?p> 哮天犬吠了一聲:“汪汪,不會掛了吧?”
皇叔抬腿就是一腳,踢向了哮天犬,嘴里罵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p> 哮天犬身子一扭,一張嘴,咬住了皇叔的鞋子。
“死狗,快放開。”
“汪汪。”
“你信不信我爆發(fā)出大力腳,踢掉你的滿嘴狗牙?”
“汪汪?!毕烊昧σЯ艘幌?。
“嘶……痛……狗爺,我錯了,求放過?!?p> 二郎神劍眉一挑:“哮天犬!”
哮天犬嚇得打了一個寒顫,嗚咽一聲,急忙甩開了皇叔的腳。
皇叔一個不平衡跌坐在了地上,揉著刺痛的腳:“要是我中了狂犬病,要你狗命。”
“汪汪?!?p> “別過來……我道歉還不行么?”
皇叔一臉乞求的表情,心中將哮天犬的十八代狗祖宗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皇叔腹誹了一句:“阿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爸爸被狗欺負(fù)也不知道出來幫忙。”
此刻,周星正在血紅的海水中撲通,不少怪魚用尖牙咬在他的身上,痛的他眼淚在肚子里打轉(zhuǎn)兒。小茵趴在他的背上,不斷捉著怪魚,摘下怪魚額頭上亮晶晶的肉丸,送進(jìn)了嘴里,笑嘻嘻說:“哇,檸檬味兒的,酸酸甜甜真好吃?!?p> 周星哭喪著臉雙手交叉劃著水,快速朝著岸邊游去。
可是,剛一上岸,就被迎面走來的兩個青膚人架住了,用尖利的聲音問:“嘜呋,梨系塞?”
“妹夫?”
周星愣了一下,一本正經(jīng)道:“沒錯,我就是梨妹夫。”
突然,一個青膚人怪叫了一聲,瞪圓了綠豆眼:“嘜呋,他像系預(yù)言中的人。”
“嘜呋,是哇,是哇,雕羽島有救了。”
“嘜呋,快去告訴老族長呀?!?p> 兩個青膚人將精疲力盡的周星抬了起來,歡快的叫著一溜煙狂奔而去:“嘜呋,嘜呋,嘜呋……”
“喂,兩位老哥,別這樣,小茵……”
周星的聲音飛速遠(yuǎn)去,很快消失在了樹林之中。
小茵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她不知道吃了多少亮晶晶的魚頭丸,此刻挺著圓鼓鼓的小肚子,如皮球似的,走路都走不了了。見周星被兩個長腿長臂的青膚人抬走,直接哭出了聲,晶瑩的淚珠沿著粉嫩的小臉亂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