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梅之中殺手占了九成,但表面上這股力量還是作為大齊皇城守備軍進行編制的,這套厚重的盔甲,在肩甲的位置有兩顆黑紅色梅花印記,平時出任務的冷梅成員是絕對不會穿的。
今日,是個沉重的日子,每一名冷梅成員無一例外都穿著戰(zhàn)甲,佇立在冷梅駐地的校場上。
這里的空氣一向不好,沙塵又多,可人人的雙目炯炯有神,仿佛這三千多人都不會眨眼一樣。
房問秋出來了,同樣穿著戰(zhàn)甲,雄姿英發(fā),身邊的冷笑顏則要顯得柔弱得多,身披白衣麻布,白褲白裾,白鞋,腰間白色的腰帶只輕輕繞緊。
她的眼中有怒火,有彷徨,唯獨沒有怯懦,因為她不能!她要帶著父親的舊部,建立一個新的秩序。
大齊冷家,還沒有倒下!
孟依月六兄弟也在這時從門外走了進來,他們所穿的杏林院長袍本就是素色的,并無任何不妥,這里的煞氣簡直要沖天而起,他們六人站在隊伍最后,什么話也沒有說。
六人的眼中都閃爍著精光,這就是他們的恩人,即使他死了,也有這么多的人為他吊喪。
這樣的吊喪方式,也不愧冷殘?zhí)煸谑赖臅r候被人稱為冷血丞相。
“冷梅!”
房問秋一聲暴喝,三千余名冷梅殺手統(tǒng)一高抬起頭顱,將袴邊鐵劍從鞘中拔出,歸為一聲有力的“鏘”。
鐵劍的劍首和劍格的接縫處雕刻著一枚,與肩甲上一個樣式的血色梅花。
三千多把鐵劍的劍尖在冬日的陽光下高高挺立,反射的光線不偏不倚地照在校場一旁的冷梅隊旗,上頭的梅花在雪花與反射光的襯托下,竟顯出了近乎妖艷的效果。
梅花,血色梅花,好似要從旗幟上褪下,融入這大雪之中,就像是冷梅衛(wèi)隊的每一個成員,平時從不顯露人前,出任務之時更是如一頭在林間窺伺獵物的餓狼。
本來一塵不染的校場此刻也已經鋪滿了一層薄薄的雪層,冷梅衛(wèi)隊已經與這片雪景融為了一體。
“奏!”
房問秋帶著冷梅衛(wèi)隊將鐵劍放下,在重盾之上狠狠敲了三下。
“嘭,嘭,嘭!”
這是在為冷殘?zhí)焖托小?p> 孟依月眼角微紅,與弟弟們靜靜地看著,這就是恩人留下的冷梅衛(wèi)隊,鐵血一般的衛(wèi)隊,命運多舛的衛(wèi)隊。
“丞相?!鼻f重的儀式到這里算是告一段落,房問秋將沉重的鐵劍遞到了冷笑顏手里,冷笑顏從小習武,這點重量對她來說,輕而易舉。
接過鐵劍,冷笑顏挽著劍首,向正前方一刺,纖腰微轉,控制著手腕,劃出一朵近乎完美的劍花。
這招挽劍花,可以說是劍客的必修課,但冷笑顏挽出來的,確是一朵白色的梅花。
六瓣的梅花很快消散在了空氣中,冷笑顏將劍置地而立,輕聲道:“父親已故,你們是屬于父親的衛(wèi)隊,更是屬于大齊丞相的衛(wèi)隊,那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便是我的衛(wèi)隊?!?p>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