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首領,只身來到了內宮,余暉試的比賽現場,沒有人阻攔,這本就是一樁怪事,他繞過了聚精會神切磋棋藝的四人,來到了蕭岷閑面前。
“混蛋,你是何人,見了陛下還不下跪?!笔最I太監(jiān)一撩浮塵,好像比蕭岷閑這個正主還要生氣。
“公公莫怪。”恐怕剛才被他差遣的手下見他如此諂媚的語氣也會愣上許久,他亮了亮刀鞘上冷梅的標記,看了看冷殘?zhí)斓姆较?,蕭岷閑似乎早已知道他會這么做,道,“丞相?”
冷殘?zhí)鞗]有應答,甚至動都沒動,在他身后本來空曠的一片區(qū)域浮現出了房問秋的身影,他穿著和這位頭領差不多的衣服,可這件黑色束身武副穿在冷梅衛(wèi)隊長的身上,顯得那么威嚴,肅穆。
房問秋深受房家熏陶,加上連同自己在內以及父親,爺爺為了冷家多次的赴湯蹈火,身上的霸殺之氣已經是渾然天成,比之楊文戟這個大齊元帥還要高上一籌。
“你是誰,為何假扮我冷梅中人。”房問秋一眼就看了出來,此人絕對不隸屬于冷梅,直到現在冷梅衛(wèi)隊的三千多號殺手,每一張臉,每一個名字都清楚地印在他的腦海里。
“家主,這話從何說起。”他站了起來,指著臺下弈棋的四人,故意放大了聲音,道:“您不是早就讓屬下撒下人馬,包圍皇城,誅殺魏天星、藍墨天的嗎。”
“你在找死?!狈繂柷锓畔潞菰?,還未來得及向蕭岷閑陳述原委,他自顧自地說了起來:“那個和楊威穹下棋的,不正是丞相大人您一直想除掉的藍墨天?那個與夢姑娘下棋的,不正是大齊的罪人,曾經余暉魁首魏天星?家主,只要您一聲令下,頃刻之間,就太平了。”
“你胡說!”冷笑顏站了起來,她在臺下聽得一清二楚,雖然早就知道藍墨天、魏天星的身份,但是無論自己的父親還是房叔叔都不可能做下此事。
魏天星的手停了下來,將手中握著的黑子放進了棋簍之中,他第一次抬起了頭,不少人都認出了這張滄桑滿面,卻又神情依舊的臉孔。
包括蕭岷閑。
“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你冷殘?zhí)欤€是不肯放過我,哈哈哈哈哈?!蔽禾煨钦嫘牡匦α耍瑫r將夢惜竹推到了一邊,璐婳娣與冷笑顏所在的位置。
“魏天星,魏天星?!崩錃?zhí)旖K于開口說話了,可話一出口,只是這六個字,沒有半點的解釋。
“父親,您倒是說話??!”冷笑顏急得簡直要哭了出來。
“死吧!”房問秋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滔天怒火,他沒有拿匕首,而是以最快的速度竄到了他的身前,舉掌為爪,深深扣進了他的脖頸之間。
“喀喇!”他的頭頸刺耳地發(fā)出一聲斷裂聲,他死了,但緊接著,位于大殿正對面的一排矮墻上射來了數百支箭矢。
房問秋這輩子都沒有見識過如此強勁有力的箭矢,那是奔著冷笑顏,奔著藍墨天,奔著魏天星,奔著余暉試所有在場的舉子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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