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心只想著,這宴席什么時候能結(jié)束。
好讓她可以站起來,活動早已壓得麻痹的雙腳。
終于等到了可以退下自行活動的指令,夏溪立刻就起身。
結(jié)果才走了一步就“咔擦”一下子崴了腳,在場中摔了個大馬趴。
惹得在場的人哈哈大笑。
連平時偽裝柔善的東野清綾都露出了一副揶揄的神情。
一旁的閻天冥見狀趕緊將她扶起,尷尬的笑了笑。
將她攬在自己懷里,雖然遭到了夏溪的極力掙脫,但還是在眾人面前故意顯出親昵的樣子。
“我夫人幾日前偶感風(fēng)寒,才剛剛?cè)?,許是身子虛了,天冥這就帶她去營帳地休息?!?p> 老國主看著他們恩愛的模樣,欣慰的點點頭。
“無妨,你二人才成婚沒多久,天冥你下去好好照顧你夫人就是?!?p> “謝陛下!”
他說著就要帶夏溪鞠躬告退,見她右腳一瘸一拐的樣子,一把就將她橫抱起。
當著在場王公貴族的面,徑直走出了狩獵場的中央會場。
周圍人皆發(fā)出“嗚!”的感嘆,都竊竊私語著。
“看來閻公子與新夫人關(guān)系甚好??!到底是新婚燕爾的小夫妻!”
連夏溪都被這突然的公主抱驚得說不出話來。
然而剛脫離眾人視線,閻天冥便立刻像變了個人似得。
立刻放她下來,偏過頭,只冷冰冰的說了一句。
“自己走!”
然后就放慢腳步跟在了夏溪身后。
什么態(tài)度嘛!又不是自己要他抱的,自己還不樂意的!
夏溪一路跛著腳,走在前面越想越氣,
轉(zhuǎn)身正準備惡狠狠的瞪他一眼時。卻發(fā)現(xiàn)他望著自己露出的淡淡微笑。
雖然閻天冥很快就收起了笑容,但那一瞬即逝的真實卻深深印在了夏溪眼中。
獵場周圍的山林被風(fēng)嘩嘩吹動,郊區(qū)的午后傳來陣陣清風(fēng)。
陽光給他剛勁的身影柔和的鍍上了一層金邊。
看著這幅光景,心頭有什么東西一點點的往上涌,痛楚與悲傷,懷念真切。
夏溪輕輕皺起眉頭,想把心里那陣奇異的感覺驅(qū)逐出去。
來到營帳地休息,請皇宮隨行的醫(yī)師簡單看了看,褪下鞋襪,腳腕處已經(jīng)紅腫的高高聳起。。
閻天冥在一旁望著她的右腳,他沒有想到會這么嚴重。
作為修行者,再嚴重的傷只要有足夠的靈氣就可以自行修復(fù)痊愈,
但是她,她可真脆弱?。?p> 脆弱的讓人想要把她綁在懷中,就這么藏起來。
并肩坐在營帳前的空地上,卻都眼望著前方,默然無語了很久。
看著夏溪一直低頭按摩著腳腕,完全沒有想要搭理他的樣子,閻天冥心里反而有些慌了。
他開始了沒話找話,想要得到夏溪的回應(yīng),哪怕是厭惡的。
“……那晚,你為什么會來我的房間!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成功的激起了夏溪的怒氣。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p> “我!迷路不行嗎?!問我干什么?是你想要對我干什么吧!”
想到那晚的屈辱,夏溪抬起手就想要再扇他一巴掌。
閻天冥一把抓牢夏溪舉起的左手,卻又怕傷了她,小心控制著力度。
“那個巴掌我還記得呢!
別忘了,你是我的夫人,我如果要對你做什么都可以……”
“誰是你夫人了!子倪不會允許你欺負我的!只要他在就會保護我!”
原本只是想和她說幾句話,但聽到她提到閻子倪時卻很是扎耳,
閻天冥看著她耳垂上的星石耳環(huán),似乎也變得刺眼起來。
“你還真是在意他啊……怎么,他沒告訴你嗎?你只不過是他向義父要來的玩具而已!”
他的話讓夏溪騰的站了起來!
“不要污蔑他??!子倪才不是這樣的人呢!
他對我的好很真實!我都能感受到!
只是心里還有別人的影子,所以我現(xiàn)在不能接受他的好,還一直想辦法要讓他討厭我……
可是我很清楚,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會有真心對我的人,也不會有比他對我更好的了!“
“你確定?!”
閻天冥眼神復(fù)雜的看著夏溪。那只還一直抓著她的手漸漸收緊。
夏溪雖然疼的咬牙也一句服軟的話都不愿說。
這時,一位穿著宮服的人匆匆的跑到了閻天冥面前,上前行禮后立刻說道。
“閻公子,時間緊急,蘇大人請您立刻過去!”
蘇大人?
他的話讓閻天冥開始恢復(fù)了理智。
閻天冥點點頭,轉(zhuǎn)身眼神冷冷的警告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夏溪。
“你就老實待在這里哪里也別去!我馬上就回來!”
看著夏溪紅腫的右腳,想來她也根本去不了哪里,
吩咐完身邊的幾個宮人看好她,閻天冥才急忙跟隨著那人離開。
他離開不久,宴席結(jié)束,東野清綾在侍女芊兒的攙扶下也來到了休息的宿營地。
清綾第一眼便看見了夏溪,她一個人坐在空地里鋪好毛毯的椅子上,卻不見閻天冥在身側(cè)。
“閻夫人你的腳可還好?
宴席上我多飲了幾杯,現(xiàn)在倒也是覺得困乏了些?!?p> 她很自然的做到了夏溪的身邊。
夏溪還不知她的身份,只是看著眼前這個相貌出眾的女子竟覺得有幾分眼熟,
“沒事沒事!就是崴了下!你,長得可真好看!”
聽到夏溪這樣說,清綾很是受用,動作妖嬈的撩動著耳畔長發(fā)。
心想這閻天冥娶的女子雖然是個普通的鄉(xiāng)野人,倒還是有幾分眼光的。
“??!你脖子上的圖案?我見過??!”
撩動長發(fā)的清綾隱隱露出了后脖上的圖騰,被身側(cè)的夏溪看了個清楚。
“那是我娘的巫師家族才獨有的圖徽,你怎么會見過呢?”
夏溪這才意識到,原來在鬼面街遇到的就是眼前的這位女子??!
“我真的見過!這個圖案我在我三哥收藏的一塊粉色石頭上就見到過!
還有在鬼面街,我們見過的??!
其實那晚我就想問你了,可惜你匆忙就離開了,你是不是我三哥的朋友?。?!”
東野清綾的神色開始慌張起來。
粉色石頭?難道是她七歲那年弄丟的那塊蠱石?
清綾的命運就是在那一年有了轉(zhuǎn)折性的改變。
在娘和她巫師家族的幫助下,東野清綾從一個生來就沒有靈骨的普通人一躍成為了東籬人人妒羨的絕世天才。
而這背后的原因卻是決不可被外人知的黑暗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