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棋落敗于霸,維尼自然也不敢再提參加日月祭的事情,雖然他心中懊惱萬分,但不得不與扎克一起招呼人手,留下糧食,退回岸邊。
另一邊,狐人族長啟一直盯著離去的秦棋,他似乎發(fā)現(xiàn)秦棋身邊那個人就是他們圍追的月神,也就是祈。
啟靠近霸,然后他附在霸的耳邊說了很久。
霸聽完啟的輕語后,他轉身叫住維尼、扎克和秦棋等人,大聲道:“那邊的人類聽好了,我代表獸族同意你們參加三天后的日月祭,另外,我們獸人狐族有一個人混在你們?nèi)祟惾豪?,告訴她,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她的弟弟,如果明天我們依舊沒有在狐族看到她,那么她的弟弟就會被火葬祭天!”
所有人類都聽到了霸的話,雖然除了秦棋,沒人明白霸后面說的話的意思,但是大家聽說能夠參加日月祭,都非常開心。
當然,最開心的莫過于維尼和扎克,因為參加日月祭,等于是和獸族簽下了交易契約,這是獸族交易的潛規(guī)則。
……
秦棋、維尼和扎克等人返回原野島岸邊的時候,已是凌晨時分。
秦棋說要獨自在岸邊散散心,維尼和扎克見秦棋身體沒有大礙,也就沒有出言阻攔。
原野島西岸一處隱蔽的密林,朝陽穿過密林枝葉,將晨曦灑在大地上。蝴蝶從花床中醒來,搖搖晃晃撲向半空,如同撲向母親懷抱一般,高興的翩翩起舞。
各色野花立在厚實的土地上,隨風搖擺,沁人的花香彌漫在空氣中,令人心神陶醉。
一個纖細的少女,站在花叢之中,她望著朝陽升起的方向,長長的睫毛偶爾抖動一下,誰也猜不到少女此刻心里在想著什么。
“看樣子,你是要回去了嗎?”
少女身后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那男子正是借口跑步跑來與祈見面的秦棋。
“是的,”祈轉過身,絕美的容顏讓人感到有些窒息。祈走到秦棋面前,繼續(xù)道:“我是和你道別的,另外,昨天晚上的事,謝謝你了?!?p> 秦棋搖了搖頭,說道:“不用謝我,我也沒幫上什么忙,是你自己聰明機靈罷了?!?p> “再怎么樣也沒用了,”祈想起被抓走的弟弟,又想起自己的命運,情緒顯得很低落,最后,她低聲道:“總之,就在這里別過了?!?p> 祈轉回身,準備離開。旭日東升,雖然樹木的陰影越拉越短,但卻依舊把祈籠罩在其中,這時,一片青綠色的樹葉從樹上落下,剛好落在祈的肩膀上。
秦棋的目光放在那片綠葉之上,心中暗中可惜,明明還是一片青春綠葉,明明正是蓬勃生長之期,卻被外界干涉,夭折墜落,這簡直就是世間最大的遺憾。
葉尚如此,人亦可悲。祈本處于人生最美好的時光,卻被選為月神,命中注定要飽受摧殘,最后凋零碾落成泥。
秦棋想到這里,看著祈漸行漸遠的背影,他覺得那弱小的身姿充滿了孤獨與悲哀。
秦棋按捺不住自己悲傷的情緒,他小跑著朝祈追了過去。
祈似乎聽見了身后的響動,她停下步子向身后看了看。
“我叫秦棋,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秦棋跑到祈面前問道。
“祈。”祈沒有說話的興致,但她還是禮貌性的回答了秦棋的問題。
“哦,是祈啊,”秦棋頓了頓,然后繼續(xù)道:“相信我,那只大狗熊故意威脅你,所以他不會真拿你弟弟怎么樣的?!?p> 祈剛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不過他很快明白秦棋說的“大狗熊”指的就是熊人最強勇士霸,她不禁覺得有些滑稽,于是微笑著向秦棋道了聲“謝謝”。
秦棋見祈的心情比剛開始的時候開朗很多,于是便和祈道別了。
……
曾經(jīng)有人說過,眼睛一閉一睜,一天過去了。
另外,也有人說過,鳥兒會羨慕水里的魚,魚兒也會羨慕空中的鳥,當然了,對于地上的動物來說,他們既羨慕水里的魚,也羨慕天上的鳥,不過,最終只有地上的人不但成為了水里魚,而且成為天上的鳥——
維尼和扎克都在商船上熱切期待著日月祭的到來,而秦棋卻覺得呆在商船里太悶,于是他就一個人跑出來,幻化成一只藍色的鳥雀,在天空中翱翔,領略原野島的春末風景。
對于日月祭的期盼,不僅僅只有人類,實際上,獸族更加期盼這個大型節(jié)日,“太陽之子”這個稱號,對于任何一個獸人來說,都是一生中最大的榮譽。
當然了,太陽之子這個榮譽最終只有一個獸人獲得,不過對于其他獸人來說,即使沒有獲得太陽之子的稱號,只要能沾染月神的處子之血,也是上天賜予的莫大祝福。
無論在哪里,有強者,自然就有弱者,原野大陸亦是如此。
在原野大陸,最強的獸族除了熊人,便是狼人了,而最弱的種族,除了被踢出去的鼠人,還有就是墊底的兔人了。
兔人天生矮小,身材又瘦弱,雖然動作十分敏捷,但是力量非常微弱。
原野島內(nèi)陸的一圈草地上,兩個兔人刻苦的練習,準備迎接日月祭的到來。
這是兩個比較有意思的兔人兄弟,哥哥身高一米四左右,身材極度瘦弱,被稱為兔族之恥,而弟弟身高一米六,在兔族算是很高的存在,而且身材健碩、實力不凡,被稱為兔族的驕傲。
“葉,我勸你還是放棄日月祭的決斗,我可不想看到因為你被打死而導致全家人傷心流淚!”弟弟雙手抱臂,一臉傲然的說道。
“弟弟,我也想為兔族戰(zhàn)斗,只要能給兔族帶來一絲絲榮譽,哪怕犧牲掉也無所謂。”葉小聲說道。
“哼哼,就憑你,還說什么給兔族帶來榮譽,”弟弟滿臉嘲諷,隨即又緊接著說道:“還有,你這么矮小,不要喊我弟弟,叫我名字草!”
“好吧,草。”葉說完,繼續(xù)埋頭苦練。
草見葉似乎并沒有放棄參加日月祭的執(zhí)念,他心里有些不爽,于是走到葉面前,用教訓晚輩的口氣說道:“我說你啊,能不能別讓全家都為你蒙羞了!”
“我怎么讓全家人為我蒙羞了?”葉即使再好脾氣,被弟弟這樣說,心里還是有些生氣。
“在日月祭上被別族一拳打死,難道不是讓全家人蒙羞嗎,到時全族都會唾棄我們的!”草大聲爭論道。
“我還沒上臺,你怎么知道我會被別人一拳打死!”葉不服氣的反駁道。
“你就嘴狠,是吧!”草用手指點了點葉,然后,他拍了拍拳頭,道:“來,我讓你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外族一拳打死的!”
“來就來!”
葉說完,直接朝草猛撲了過去。
“轟轟——”
果真如草所說的那樣,葉被一拳打倒在地。
“早告訴你,像你這么弱小,根本不夠格參加日月祭,”草瞪了草地上的葉一眼,又繼續(xù)大聲道:“像我這樣的戰(zhàn)士,即便碰到鹿人強者,也能輕松應對,能為兔族帶來榮耀的,只有我草一個人!”
草說完,便獨自一人離開了。
葉無力的躺在地上,兩眼空洞無神,他心里想不明白,自己和弟弟都是同一對父母生的,為什么差距會那么大,自己已經(jīng)很努力,卻依然趕不上弟弟,兩人如同隔著一條深溝,一生都無法跨越。
這時,也不知從哪里飛來一只藍色的鳥,落在葉的身上。
葉看著這只藍色的鳥,覺得它很特別,當然不是單單指全身湛藍那種特別,也不是指敢踩在人身上跳舞那種特別,而是這藍鳥全身上下、由內(nèi)而外產(chǎn)生的特別氣質。
葉伸手去抓藍色的鳥,他感覺自己明明抓住了,可用心一看,手里只抓住一陣藍色的幻影。
葉心里納悶起來,難道自己連一只鳥也斗不過嗎?
葉不服氣,于是他坐起身,下定決心一定要抓住這只藍色的鳥。
藍色的鳥似乎有意逗弄葉,無論葉怎么抓,它都不逃跑,但是也無論葉怎么抓,都抓不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