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池安漸漸離開拍賣行的熱鬧的時候,才真正體會到了什么叫夜涼如水,那一絲絲的寒氣都透過她裸露在外的肌膚,深入骨髓,侵入心脾,她吸了吸鼻子,慢慢挪著步子,最后再也繃不住了,原地蹲下,開始抽噎。
一件還帶著體溫的外套披上了她的肩膀,她驚訝的轉過頭,卻看到了齊微瀾的臉,她又猛地扭過頭,按緊了臉上的面具,她就不能等自己哭完再過來么!她現(xiàn)在實在沒什么心思應付她。
“安安,你沒事么?”池安耳邊齊微瀾關心的話就像一顆炸彈,隨時會爆炸。
“什么安安。這位小姐我都說了你認錯人了!”因為帶著面具,眼淚不好擦,所以池安只拭去了臉頰上還在流著的淚水,然后才慢慢站起來轉過身。
“認錯人?池安,我不瞎,你真當帶上了面具我就不認識你了?”
其實齊微瀾并不是太在意池安隱瞞身份這件事,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且自己也瞞著池安不少東西,但她在意的是,池安竟然和無憂門有聯(lián)系,本來以為敵人的動向已經摸得差不多了,沒想到棋差一招,人家早都安插了眼線在旁邊,嗬,還真是諷刺。
“不好意思,這位小姐,我真的不是什么池安,很謝謝你的外套?!鳖D了頓,池安又說,“也希望你早點找到你的那個朋友,不過現(xiàn)在通訊這么發(fā)達,也就打個電話的事。”
池安死不承認自己的身份,她堅信,只要臉皮夠厚,齊微瀾也拿她沒辦法,就是沒戴人皮面具真是太失策了,還有,壓抑自己的說話習慣真的好累的。
剛剛的悲傷就像是錯覺,池安已經被轉移了注意力......
“不承認是么?行,那我跟你講個故事啊,我有個舍友,她身份可不簡單,第一次我懷疑她的身份的時候,是因為咖啡,她那個時候遞給我一杯藍山咖啡,說那家店很正宗。”
齊微瀾笑了笑,又對池安說,“藍山咖啡知道吧,現(xiàn)在市場上的藍山咖啡基本上大多數(shù)都是J國生產,因為只有在那座山上的咖啡豆才有那種獨特的味道,所以在國內市場非常稀缺,那她一個普通學生是怎么嘗到正宗藍山并且還能品出來真假的呢?你說呢?”
池安回避了齊微瀾的目光,只是小聲說,“也有可能她們家就是有錢,就是把藍山當水喝呢!”
齊微瀾盯著她銀黑色面具下的眼睛,隱隱的還泛著紫色鎏光,繼續(xù)說,“也是,我一開始也是這么想的,畢竟她的家庭情況什么的我也從來沒有仔細了解過,所以當時也就沒怎么在意。后來有一次我回去,又看到了她掛在衣架上的衣服,是一件醫(yī)生白大褂哦,好奇心驅使我去看看,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池安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我看到一個可以證明她身份的東西......”齊微瀾斜瞥了池安一眼,“不過既然你不是她,就沒必要具體跟你說了。后來啊,我坐飛機飛到這里的時候也看到她了呢,你說巧不巧,那她是干什么來的呢?我一路跟著,還發(fā)現(xiàn)她和無憂門有密切的聯(lián)系,這位小姐,你說,她有可能是什么身份呢?”說話嘛,就是要真假參半才容易讓別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