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隨拓拔燾來到房里,中常侍果然已經(jīng)準備好了茶水棋盤。阿木暗道“這是早就準備好了?。」植坏贸瘯蠜]見中常侍呢?!贝筱~爐里,碳火燒得正旺,屋里可比外邊熱多了。阿木這剛進來一會,額頭已經(jīng)見汗了。隨侍的宮女把拓拔燾外邊的狐裘脫下,原來里邊穿了絲綢的衣服。阿木這汗流得更多了,有一半是因為急的。已經(jīng)預料到拓拔燾會讓他脫衣服了,問題是阿木里邊只穿了貼身的內(nèi)衣,一脫不露餡了嗎?
拓拔燾看阿木滿頭大汗,笑道“愛卿,把皮裘脫了吧。朕看你很熱啊!”阿木道“是熱。不過臣里邊沒穿常服,怕對陛下大不敬。”拓拔燾哈哈一樂“愛卿怎么這么穿衣服?”不過也不在意,吩咐中常侍把銅爐燒得小點,再開門窗散散熱。不一會,溫度低了下來,阿木擦了擦汗,沖拓拔燾尷尬笑了笑。拓拔燾吩咐其他人等在外面等候。對阿木道“愛卿過來坐。”阿木只得坐到對面。二人對角放好四個子后,白先黑后,就在西北角開始廝殺。下著下著,阿木感覺不對了“陛下,等等啊?!蓖匕螤c正準備吃子了,聽阿木這么一說,就看著阿木“怎么?愛卿要悔棋?”阿木道“那倒不是。不過我感覺這棋盤不大對勁??!好像小了點?!卑⒛境藱C數(shù)了數(shù),果然,縱橫十七道。阿木喃喃自語道“怎么是十七道?不是十九道呢”拓拔燾奇道“棋盤一直如此,有什么奇怪?”阿木道“臣學的和這個不同,乃是縱橫十九道的棋盤。共三百六十一個點位,暗合周天之數(shù)。八星代表八個方位,天元在中,棋盤為地。”拓拔燾眼神復雜得看著阿木“這些東西你是怎么知道的?”阿木冷汗直流,光顧著顯擺了,竟忘了這東西不是古代有的?!斑@”了半天,只得編道“臣曾經(jīng)得一高人指點,兵法、樂器等等都是這位高人所授。”拓拔燾問道“哦?這位高人叫什么?”阿木還得編“具體名字,臣并不知曉,他雖然是個僧人,卻并不剃發(fā),還吃肉喝酒。平生最愛說的就是‘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外人只稱他濟癲大師?!蓖匕螤c又問道“那他在哪座寺廟出家?”阿木回道“這個臣也問過,他只說四海為家。并無固定住所?!蓖匕螤c奇道“如此說來,就是找都找不到此人了?實在可惜。要不讓他和寇天師比試一番,看誰的法力高深。唉,可惜,可惜。”阿木附和道“是啊,就是臣這幾年,也一直找不到,好像從來沒有這個人一樣?!卑⒛景档馈氨緛砭蜎]有這個人,不如我直接說出來?!蓖匕螤c道“如此,朕叫工匠趕制一個你說的棋盤,你我再找時間對弈?!蓖匕螤c看了看窗外“不如到處走走,如何?”阿木道“甚好!”
二人在園子里隨處走走,拓拔吩咐宮人遠遠隨著,不許打擾。邊走邊閑聊,阿木顯得很是心不在焉。拓拔燾自然也看出來了“愛卿,怎么?有心事?”阿木隨口道“沒有?。勘菹略趺催@么問?”拓拔燾笑道“愛卿別掩飾了,這一路聊天,你都是敷衍了事,和平時大不相同??!”阿木看瞞不過了,只得編道“臣只是記掛軍中將士,不知他們過得可好?畢竟這是五年來,首次和弟兄們分開。”拓拔燾看阿木提到了這個問題,就接道“你總得讓他們學著自己解決些問題。朕看你的部眾,有你在和沒你在相差很大啊。尤其那個魏虎,明明很有能力,卻一直顯露不出來。這次攻打北燕,除了你帶的蘇龍所部,竟然都沒有戰(zhàn)功。長此以往,還不把你累死?畢竟你就一個人,沒有三頭六臂?!卑⒛韭犃?,很是認同“陛下言之有理。是臣的錯,臣不想有大的傷亡,所以每次都是盡量全勝。以致于讓部下習慣于聽從,而不去思考。這個臣會注意的。”拓拔燾道“這才對嘛!你現(xiàn)在可是掌管八萬人的大將軍,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身先士卒了。運籌帷幄才是你應該做的,不然的話,一旦你有什么意外,你這八萬部眾瞬間失去戰(zhàn)力任人宰割。”阿木趕緊道“是。陛下教訓的是,臣一定注意。”拓拔燾道“好了,好了。本來是隨便散散心,怎么又扯到正事上來了?一年到頭,也就冬天可以歇一歇。愛卿也不要再為這些事情煩心了。等天暖之后,可沒有這么悠閑了?!?p> ?。ū菊峦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