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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里

第十五章 達瓦拉則

香里 葉川天宇 2286 2020-04-21 03:39:52

  好奇心在我的心里逐漸泛濫,我決定攻潰春陽最后的防線,讓他從實招來,畢竟,黨的政策是極為寬大的。想到這里,我確實不厚道地在心里笑了。

  “電話那頭,應該才是你這次來XZ的主要目的吧。”

  “哥,我錯了,這次來這里的目的,的確不太單純?!贝宏柼拱讖膶挼膽B(tài)度一如既往的快,旋即,他便從地上站了起來。

  “女朋友?”我向春陽投出了疑問的目光。

  “嗯,叫達瓦拉則?!贝宏柨瓷先サ故呛苷\懇。

  旋即,便是給我說了一些關于他和達瓦拉則的事情。達瓦拉則在藏語里寓意為“泛著月光的美麗天使”。

  把春陽迷得成這樣,想來,本人可能與她名字的寓意,也是不遑多讓的吧。畢竟,能讓春陽不遠千里來尋找的女孩子,我還是第一次知道。

  春陽的戀愛史,比一般人曲折離奇得多,但凡是和他交往過的女生,都沒有超過一個月的。

  從這一點上來看,春陽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奇葩,這就好像是被什么魔力詛咒了一般。

  在我看來,這也應該便是春陽為什么一直瞞著我的緣故吧,或許,連他自己都不太能肯定,這次就一定能談成吧。

  六月,正值南方的雨季,雖說是在晚上,但雷云卻是披天蓋地,給人一種極為強烈的壓迫感。

  透過窗戶看過去,霎那間,只見一道閃電,從天空之上暴掠而下,接連天地。伴隨的雷聲,一時間,更是如潮涌般奔襲而來,穿梭在草原上的每一個角落。

  看這情況,今夜必定會是一個滂沱大雨的晚上。

  春陽也不知是什么時候,從密碼箱里,把安眠藥拿出來的??粗阉庍f給我,我這才從恍惚中,慢慢回過神來。

  說來也是笑人,我一個大男人,竟然會害怕這種夜晚。而且,這種害怕,好像已然成為了一種病癥。

  計算一下,這個病差不多也有六、七年的光景了。

  每當逢著這樣的夜晚,我總要依靠安眠藥才能入眠。南方多煙雨,這倒是成就了我這個藥人。

  可卻也沒什么好的辦法,什么醫(yī)院都進過了,看去看來,依舊如此。

  倒是一個心理醫(yī)生說過,這種情況是由于心里上壓抑著的問題,始終沒有得到解決而導致的。而想要擺脫這種困境,只能通過患者自己去正視過去,這樣才能夠逐漸痊愈。

  不過,話是這么說,但想要徹底解決,卻是難得很。不然,自己也不會一直像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

  “哥。”春陽凝視著我,說話的聲音比較低。

  “什么表情哪,又犯病了?!蔽页林Z言,恰如這樣的夜晚,我已經不知走過了多少。

  獨自一個人的時候,記憶總是控制不住奔往過去。一次又一次地擊潰著內心筑起的墻垣。但到而今,那堵墻,已然是斷壁殘垣了。

  我說著走向了窗戶口。

  “這么多年來,她應該過得很好吧?!蔽易⒛看巴?,愣神了好些時間,最后,不由主地發(fā)出了一聲慨嘆。

  “應該吧。”一旁的春陽,附和著我的話,春陽自然知道我在說什么,或者說,我口中的她。

  春陽旋即口音一轉,說:“對了,差點給忘了。哥,剛才伯媽打電話來,你沒在。你現(xiàn)在給伯媽回一個電話吧。”

  “待會兒吧?!?p>  我想起剛才回來的路上,手機電量過低,自動關機的事。

  便又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里。

  戀愛時,你覺得她什么都不好。由此分開后……你開始慢慢體會到了她的好??赡欠N好,卻是已經不再屬于你了。

  我的確又想起你了,可是,不管人世間是否有幾度滄海成桑田的事。我們也斷然不會再像從前一樣。即使再有偶然的巧合,想來,也不會再有人去珍惜對方了吧。

  一時間,只感到內心忽生出的一陣痛意??煽v然過不去,又能怎樣,回不去,是彼此愛情最大的悲哀。

  人生似乎就是如此,遺憾著,經歷著,然后痛并成長著。這是每一個人生命之中的必修課。

  雖說昨夜大雨滂沱,呈著毀天滅地之勢。但今晨看來,這場大雨,倒是讓這周遭的草木,煥發(fā)出了更為生氣的面貌。

  郁蔥的姿態(tài),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地充滿著朝氣與蓬勃。

  回想昨晚打回家里的視頻電話,真是笑鬧得不可開交,以往與母親通話,絕對不會超過三分鐘的通話時間。

  但在有了春陽和璇姐,這兩個話嘮的情況下,根本就是躁得停不下來的狀態(tài)。因此,通話時間,便是長了太多。

  璇姐雖然嫁得離家不算太遠,但一年之中,也就回來過三四次。而每逢璇姐回家,家里平常那冷清的氣氛,都將會立馬煥然一新。

  雖說從小生活在農村,但與別人家的孩子不同,家里對璇姐的教育方式,從來就是放養(yǎng)政策。

  由此,便養(yǎng)成了璇姐大大咧咧的性格,整個人更是幽默詼諧。

  由于她極為外向的特點,讀書生涯里的兄弟朋友,那簡直是多得不得了。自身的霸道,也是與電影里的大姐大,不遑多讓。

  因此,自小以來,就像春陽怕我一樣,我對璇姐也是這種又敬又怕的情感。

  造成這種情況最主要的原因,應該也只能用家庭里的年齡結構來解釋了。家里年長一點的,說的話都比較具有份量。

  如同我打壓春陽一樣,從小到大,我也沒逃脫這種被璇姐一直欺負過來的命運,甚至情況還更甚。

  春陽的童年,基本不怎么著家,一天里極大多數(shù),都是同我與璇姐,玩在一塊兒。從一定程度上來說,他也算是這個家里的一份子了。

  所以,我在家里的位置,在漫長的時間長河里,一點一點地悄然變化著。不知不覺間,這種微妙的變化,讓我不上不下地夾在了中間。

  春陽和璇姐的關系,反正在我看來,是要遠勝于我的。平日里,有璇姐這個強大的靠山在旁,我哪還敢生出半點欺負春陽的勇氣。倒是我惹氣了璇姐的時候,被暴揍肯定是如約而至的。

  可想而知,我對璇姐的敬畏,絕對是從骨頭里滲透出來的。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璇姐自小對我的關心,與母親一樣。

  清晨的露珠,逐漸散去,太陽也逐漸向頭頂爬了去。由于擔心初到XZ,會產生高原反應。所以,之前的一路行車,我們都顯得格外的緩慢。

  實際來說,我們一行人,都還算適應得不錯。

  在當?shù)厝说闹敢?,我們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最終,總算是目睹了草原人民獨特的牧羊放馬的景色。

  不過,天氣倒是沒給人任何商量,說變就變。這時,烏云開始大片地聚籠了來,看這情況,應該不久又將會是一場傾盆大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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