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國、欒城
公孫度帶了數(shù)十騎,在欒城縣北面的官道上追上劉備及其商隊:“你跑??!有種你就跑,我把他們?nèi)テ饋?,?yán)加拷問,讓你知道什么叫投鼠忌器!”
糟糕,昨天為了在王榮面前顯示大度,故意沒有把公孫度綁走。哪知道公孫度如此睚眥必報,又帶人來追,而且明顯吸取了上次教訓(xùn),這次帶了不少弓弩騎兵。
劉備:“公孫度,昨日在千秋亭,你的性命在我手中,如同嬰兒一般??紤]到咱們是同州人,特地放你一馬,你就是這么回報的?商隊里有不少幽州人,你就不怕臭名聲傳到家鄉(xiāng)父老中去?”
“奪妻之恨不共戴天,你若想我放你一馬也行,留下王姑娘!”公孫度還真有些猶豫,若今日不抓住劉備,放其歸去,則私自下令抓捕朝廷官員的罪名一定跑不了,若放下了聘禮的王榮逃走,他的臉面也沒地方擱。若抓住劉備,殺掉肯定逃不脫罪,若暫時拘留起來,達(dá)成協(xié)議倒是有可能善了。不管將劉備如何,王榮是一定要搶回來的。
劉備:“王姑娘不愿意跟你走,為何非要苦苦相逼?你給了多少聘禮,我請王伯父原封不動退給你,我再出二十金給你賠個不是可好!”
公孫度:“混蛋,愛情不是買賣,王姑娘不是貨物,而是千金換不來的絕色女子,怎么能因為點錢就違背聘禮!你當(dāng)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無用么?”昨日黑衣騎兵死傷太過慘重,二十金,還不夠給喪葬費、湯藥費,打發(fā)乞丐么?
公孫度:“弟兄們,拿起武器,咱們殺?!?p> 劉備早就吩咐將車輛繞城圈子:“兄弟們,不要怕,昨日他們一百人也不是我們十個人的對手?!?p> 公孫度與劉備,就像兩只為了爭奪雌性而斗毆的虎蛇,各不想讓甚至到了不計后果的地步。
“慢著,公孫刺史別來無恙?”幾日不見的蘇雙帶著一批騎兵飛馳而來,其后是不斷急行而來的步卒。
“孫雙,這是何意,未經(jīng)批準(zhǔn),你等豪族怎能帶弓弩等違禁兵器,你意欲何為?”公孫度數(shù)了一下蘇雙至少帶了四十多人,加上劉備商隊的四十多人,真要打起來怕是勝負(fù)難料。
“公孫刺史,這話應(yīng)該問你,作為刺史,你昨日襲擊上官,現(xiàn)在又要打劫我的商隊,我活了這么一把年紀(jì),沒看見這般刺史!你當(dāng)我蘇家是好欺負(fù)的?”
公孫度:“你血口噴人?!?p> 蘇雙:“我蘇氏乃是常山國欒城大族,州郡都有人為官吏,公孫度,你的不法行為,人證物證已經(jīng)移交太守,你等著丟官下獄吧!”
公孫度兩眼一黑,往馬下就墜,兩邊趕緊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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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且聽老夫一言。”
公孫度:“李君,怎么連你也來了?”
劉備見這人佩戴印綬,知其一定是官員:“這位是?”
“老夫遼東李敏,亦是本郡郡丞,得蘇君舉報,立即就來了,幸好沒來晚?!崩蠲羰沁|東郡人與公孫度生父同郡,與劉備同州,“老夫癡長幾歲,想著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欲做個和事老。兩位意下如何?”
“好,看在李兄的面子上,我就饒你一回,但是要交換俘虜、賠償湯藥費!”公孫度口氣雖硬,心里卻十分害怕事情被捅上去,只要劉備能交還俘虜和物證,多半沒法追究此事,那他的官位和前途就能保??!至于王榮,他此時已經(jīng)顧不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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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韋:“劉君,我方本無過錯,堅決不能同意。昨日我們10個人能大敗100個,大不了一戰(zhàn)!”
蘇雙:“聽說昨日你被伏擊,今日我?guī)Я思抑屑叶∽o(hù)衛(wèi)趕來,其他盟友家族也在趕來路上,我就不信公孫度能一手遮天?!?p> 烏敏英:“這姓李的與公孫老賊同郡,心里大大的壞。今天我們?nèi)硕嘈媒逃?xùn)公孫老賊!”
“賢侄”,李敏過來時正好聽見烏敏英說他“大大的壞”,尷尬得笑了笑,“我勸你還是退一步,賠些錢消災(zāi)。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他那邊都是精壯,你這邊有商賈、女眷,傷著了怕是不好?!闭J(rèn)定劉備這邊打不過公孫度。
劉備:“李郡丞,我敬重你是同州前輩,你過去告訴公孫度,若不陪我二十金,我跟他沒完!打仗我十五歲就開始了,豈能怕他!”
李敏頓時很無語,本來公孫度就是他同郡、同縣人,平日頗有些交情。今日若不是頂頭上司常山國相非要他來說合,他一定在一旁等著看公孫度殺劉備的人。他可不認(rèn)為劉備能在冀州的地盤上翻天。
“賢侄,為叔總算找到你啦!”
劉備四處張望:“誰?不許叫賢侄,叫我劉從事,劉大人!”剛才李敏與公孫度兄弟相稱,對劉備卻叫“賢侄”,無形之中矮了一輩,劉備很不爽。
“是我啊,你李世叔。”一個圓臉,大眼睛,中等身高的胖子,吃力地從人群中擠了進(jìn)來。
“真是李世叔,小侄剛才沒看見,真對不住?!眲浼泵π卸Y,李定是父親的朋友,曾經(jīng)在郡縣吹噓劉備家必出貴人。對幫助過自己的人,劉備懂得感恩、尊重。
李定對李敏說:“李郡丞,今日多謝你啦。我跟我侄兒說幾句話?!睂淅揭慌裕拔遗c蘇雙一起,找到李郡丞和常國相,求了好一陣,才同意和解的。你不要意氣用事,浪費為叔一片苦心?!?p> 劉備:“感謝李叔,只是公孫度派人截殺我,此仇不報非丈夫,且我又不怕公孫度,何必和解?”
李定:“郡里出大事啦,十天前你師兄酈炎被太守打入死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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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君,公孫刺史同意放劉玄德離開。”
常山國相雙掌一合:“喔,還好沒再廝殺,刀劍無眼,兩人中無論死了誰,都是大案!你我怕都吃不了兜著走,丟官去職都是輕的!”
李敏:“有這么嚴(yán)重?”
“劉備之師乃尚書盧植,之前他擔(dān)任司徒袁公的曹掾,這次是要做匈奴中郎將屬下從事的。既是袁門故吏,又是邊軍將領(lǐng),也就公孫度這種眼高于頂?shù)娜烁腋麆邮帧?p> 你知道昨日死了多少人?”
李敏:“多少人?”
“下面人偷偷報信,公孫度一百黑衣騎出征,完整回來的就二十幾個,至少死了一半!傷了四分之一!劉備那邊就死了一個!”
李敏:“不可能!公孫刺史調(diào)教出來的黑衣騎可是極其厲害的精銳,就比邊軍差點,府君是不是被下人蒙蔽了?”
常山國相:“行啦,你還幫公孫度說話,想把你我牽扯進(jìn)去么?紙包得住火嗎!”
赤血萌萌
灤城蘇氏,即后來的趙郡蘇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