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的父親張虎,身高近八尺,身體壯碩,力量大的出奇,能夠單手舉起兩百斤的磨盤。據(jù)小阿飛說,有一次家丁殺豬,綁縛不夠緊,被豬掙脫了,他那日傳了鮮艷色彩的衣物,豬便直直向他沖撞過來。張虎當然不能讓兒子受傷,竟然沖上去迎面跟豬撞一起,把豬撞翻了。
有些過分強壯的猛士,靈活性就會差一些。據(jù)劉德全觀察,張虎完全不同,他雖然健壯,卻一點也不顯得遲鈍,上馬、下馬,爬山、上屋梁,舞刀弄棍子都顯得非常輕松靈巧。
張虎告訴劉德全,他會一門特殊的氣功,通過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的肌肉鍛煉,加上一些內(nèi)服外敷的藥材,能夠大大的增加爆發(fā)力。巔峰時期,不僅能夠輕松將豬撞開,還能將豬打得七竅流血而打死。據(jù)張虎說,他練武比較晚,資質(zhì)也不是很突出,他師傅能夠一拳打死牛。
當然這個氣功也有一些副作用,例如食量遠大于常人,因為當日吃的食物轉(zhuǎn)化為氣力存儲在身體里,若不較快用掉,便會流失。如果要強行存儲下來,會有兩個結(jié)果,一是會使人血壓高,臉上呈現(xiàn)紅色,若是受傷,血流就像噴泉一樣飚射出來。二是會轉(zhuǎn)化為脂肪,讓人很容易變胖,存儲多了影響內(nèi)臟,容易早死。
所以張虎每天親自劈材火、挑水、搬運各種貨物,一個人能干幾個人的活,那些家丁、長工、短工見家主如此拼命,跟著干活時,自然而然更努力一些。
小張飛雖然才8歲,已經(jīng)每天跟著張虎一塊練武,由于骨骼還未距離發(fā)育成型還差得遠,不能多練習力量,小阿飛主要練習扎馬步、射箭、刀劍矛、柔韌、武藝招式、耐力等基本功。張飛年齡雖小,一招一式卻有板有眼,一絲不茍。
張虎對張飛要求極為嚴格,拳不直,或腰不挺,或馬步不穩(wěn),就動輒打罵。用張虎的話來說,兒子的資質(zhì)比他爹好得多,不努力怎么會對得起師傅。
劉德全每日送魚過來之后,將剩下的事情交代了,便也跟著練。
張虎認為劉德全的身體條件相當好,一是臂展很長,動如猿猴,適合使用弓箭。二是身高不算高也不算矮,靈敏不胖,適合騎馬。三是仿佛體內(nèi)有一股氣,如能善加培養(yǎng)和引導,能大大增強爆發(fā)力。如果能夠好好練習,雖然做不到不到一拳打死黃牛,打個豬還是很容易的。
張虎偶爾也會對劉德全拳打腳踢,用他的話說,劉德全實在是太氣人了,空有個練武的好底子,力氣也不小,卻馬步站不穩(wěn),招式練幾遍才會,實在是丟人。
劉德全從后世而來,最多就練練軍體拳、簡化太極拳,打打槍,幾乎沒有武藝基礎(chǔ),一個動作練習幾遍才會,甚至問問為什么,本是很正常的。劉德全感覺張虎性格過于急躁、脾氣太過糟糕,這或許是日后張飛脾氣暴躁的原因之一,父子相傳嘛。
張虎不練武、不喝酒時,是個非常好相處的人。他尊重讀書人,也喜歡讀書、寫字、畫畫、音樂等一系列附庸風雅的活動,也喜歡斗雞、騎馬、射箭等體育競技。上天對大部分人是公平的,打開一扇門時,往往會關(guān)上一扇窗戶。與爆表的武力值相比,張虎對經(jīng)學的理解實在是讓劉德全氣得跳腳。他竟然簡單地把學問和世界都分為黑和白,幾乎理解不了“中庸之道”和“黃老之道”,并對先賢說的話有一種病態(tài)的堅持,認為不符合先賢理論的行為都是錯的,雖然他記不住多少先賢的著作。
劉德全發(fā)現(xiàn)了一個現(xiàn)象,每當自己說的話,能夠很好的解釋某個現(xiàn)象,或做出的判斷能夠與事情發(fā)生的過程接近,張虎和張飛就會越來越佩服自己。
張虎也越發(fā)感覺劉德全不一般,是一種不明覺厲,又確實厲害的感覺。例如能夠利用杠桿節(jié)省力氣,半個時辰算清楚了張虎兩天算不清的賬目,給馬配上兩個鐵環(huán)便于騎乘。
最讓張虎吃驚的是劉德全的貨車。
漢代的車輛,都是兩輪的,拉動時自己沒法保持前后平衡,故而從車體上伸出一個或兩個車轅,通過當盧、車軛、節(jié)約等與拉車的馬兒相連,這樣就形成一個三角形保持平衡。同時也帶來了一個問題,車子的一部分重量壓在了馬上,馬兒除了向前拉的力,還必須承擔車子的一部分重量。如果貨車上放置貨物不夠平衡,馬兒就比較容易疲勞。
劉德全在馬車兩輪之前的中央,增了一個小輪,并擴大貨車底板的長度。前一小輪、后二大輪這三個輪構(gòu)成一個三角形,馬兒便不用承擔車輛的重量,貨車的裝載能力提升了一、二倍甚至更多。以前一匹馬拉的車,只能坐兩個人,一人駕車,一人安坐,而現(xiàn)在一人駕車,四人安坐都可,而且比原來更加平穩(wěn)。
唯一的問題,是讓馬兒左轉(zhuǎn)時,前側(cè)小輪必須同時左轉(zhuǎn),駕車者雙手控制馬兒轉(zhuǎn)向的同時,必須左腿收、右腿用力使小輪左轉(zhuǎn)(右轉(zhuǎn)相似),給駕者增加了難度。
一開開始,只有劉德全一人會駕駛,因為后世他騎過三輪車、開過汽車,原理類似。
張虎、劉德然初次嘗試時,不是手上拉重了,就是腳下踩了相反方向,或者腳下踩輕了。張虎駕齡十多年了,可謂駕輕就熟,卻直接把車拉到路邊的田里去。劉德然年齡只14,也駕3年了,以前是速度能多少就多少,現(xiàn)在嚇得能多“少”就多“少”。
雖然有手腳不協(xié)調(diào)、駕駛技術(shù)需要重新回爐,缺乏剎車等這樣或那樣的問題,兩人總體對德全的改造評價還是很高的。速度隨著駕駛的熟練,可以逐步練出來,創(chuàng)意卻是無價的。
張虎、劉德然敏銳的抓住這個商機,準備試生產(chǎn)一批“三輪馬車”。為保證質(zhì)量,二人每天在偏僻處練車,當日或第二日向劉德全反饋心得體會,劉德全隨時提出調(diào)試修改意見。
然而,劉子玉卻打斷了三人的發(fā)財大計,春節(jié)快到了,那位涿郡最有名的大儒,就要返鄉(xiā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