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加速前進?!睘槭椎慕y(tǒng)領一聲令下,十名金吾衛(wèi)快馬加鞭來到了王府門前。只見趙王府門可羅雀,冷冷清清,兩個大紅燈籠和門上的兩幅大紅對聯,在寒冷的冬夜里顯得十分恐怖陰森。
“有人嗎,出來迎接御菜!”一個金吾衛(wèi)喊了嗓門,為首的大統(tǒng)領狠狠地敲了他一個拳頭,“喊什么,沒有看見門縫里的血跡,給我撞開門!”
“嗨!”那金吾衛(wèi)屏住呼吸,調動內力,狠狠地撞了一下府門,門只是輕輕地動了一下,并沒有打開。
“趙擎!”
“在!”
“你輕功最好,翻墻到里面,把門閂打開?!?p> “是!”趙擎一提氣,腳踩著墻邊的梧桐樹木攀上了墻頭,只見他縱身一躍,跳到王府里,不一會兒,門緩緩開啟,寒風如刀,風里帶來了一股血腥味,燈火輝煌,張燈結彩下橫七豎八躺著許多滿身是血的尸體。
為首的統(tǒng)領瞪大了眼睛,身子一顫,在旁邊的手下趕緊攙扶了他一下,“大人,您沒事吧!”,他定了定心神趕緊下令道,“快,快去稟報陛下!”
冰冷的寒夜里一匹快馬飛馳在長安城的街道上,月光清冷,時不時飄來幾朵白云,“嗖”的一聲,黑夜里一把利劍刺穿了馬上的人的喉嚨,那人本來正在緊張地趕路,只覺喉嚨一股血腥味涌上來,身體下墜,眼前的世界越來越模糊.........
趙擎和統(tǒng)領在細細地尋找兇手留下的蛛絲馬跡,趙王府門下食客眾多,加上家眷奴仆兩百多人竟然全部被殺害,幾個男人跨過一具又一具的尸體,后背一陣陣發(fā)涼。
“大人,閣樓上的燈突然滅了!”趙擎小聲地提醒道。
“噓!我們包抄,派七個人把閣樓的出口都堵住了。我和你分別從兩側上去?!?p> “是,大人?!?p> 七個金吾衛(wèi)躡手躡腳地靠近了閣樓,然后分別藏了起來,趙擎與統(tǒng)領大人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兩人飛檐走壁從東西兩側靠近閣樓的頂層。
夜靜悄悄,只有夜鶯還在咕咕地叫著,趙擎彎下腰用劍輕輕地推開了窗戶,突然一個黑影飛了出來,他趕緊急速后退,身體幾乎貼著地面滑行出去,黑夜里一把劍貼著他的衣服下劈,只聽衣服被利刃的割破之聲,趙擎猛地一提氣,右手抓住桿子,站了起來,只見眼前站著一個穿著夜行衣的人。
“你的身手并不是京城金吾衛(wèi)的套數,你是什么人?!焙谝氯嗽谟酶拐Z說話,顯然是為了刻意掩蓋自己的真聲,而故意為之。
“半路帶藝做官,有何不可?!?p> “哼!撒謊!”
黑衣人腳尖一點躍上了半空,從上而下,一招飛鷹取食,迅速劈向趙擎的腦袋,趙擎躲閃不及,慌忙以劍相迎,卻被逼著連連后退,地板上早已留下了他一串深深的腳印。趙擎吃力地好不容易定住了身形,那黑衣人突然撤出力氣,趙擎提防不住重心后仰,胸部連吃了那黑衣人兩腳,頓時胸口悶痛,一股熱血噴了出來。
“趙擎,我來了!”遠處傳來了統(tǒng)領的呼聲。
黑衣人的劍早已架在了趙擎的脖子上,趙擎近距離地看著這個黑衣人,發(fā)現他的眼睛竟然是閃著紅色的火焰!
“我記住你了!日后必有找你的時候,后會有期!”黑衣人的話音未落,趙擎突然覺得眼前一黑.......
小獨孤信揉著惺忪的睡眼,發(fā)現天已經大亮,他剛出了被窩只覺得一股寒意襲來,趕忙又縮回了被窩里。
“信兒,快起床啦!今年大年初一,你要去趙王爺家拜年呢?!蹦赣H端著一碗湯圓走了進來,小獨孤信看見那冒著熱氣的湯圓趕緊一骨碌爬了起來。
收拾好一切,獨孤行早就站在大門外候著了,見小獨孤信嘟著嘴過來便沉著臉道,“趙王叔平日里最是疼愛你,你去給他拜個年,也不早起點?!?p> “孩兒我.......”小孤獨信望見父親的黑臉,不由得低下了頭。
“每次一說你........”獨孤行話沒有說完就被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
“老爺,不好啦!出大事啦!”只見管家掀起前面的衣服襟子幾乎是跑著進來的。
“大過年的,小心閃到了嘴巴!”獨孤行的臉更黑了。
“趙王爺他,他全家都沒了呀!”
“什么???”正端著湯圓走過的信母一聽這個消息,手里的碗頓時摔到了地上,碎成了碎片,她只覺頭重腳輕,幾乎要暈倒,獨孤行趕緊過去將她攙扶住輕聲安慰道,“夫人,您沒事吧?!弊彀蜕险f著貼心安慰的話,獨孤行的眼里卻是流露出一絲快樂。
“爹爹,趙王叔他怎么了?”小獨孤信不明白母親為何如此悲傷,只好問了獨孤行。
“信兒,你在家呆著,我這次獨自去去給趙王叔拜年就好。”
“讓信兒去見他最后一面吧,怎么說也是我的兄長?!毙拍负鴾I幾乎用懇求的語氣說道。
昨晚剛下過雪,地面上早已覆蓋了一層層厚厚的白雪,趙王府前早已是一片白茫茫的披麻戴孝的人。
皇上聽說自己的愛子被殺,在龍椅上老淚縱橫,拍著龍椅龍顏大怒道,“是誰,如此兇殘的手段殺害吾兒!”
朝堂上一片寂靜,眾臣一片緘默。
“平日里你們一個個不是都很能說嗎,怎么如今都成了啞巴了呀?。 被噬掀鹕碜叩饺撼记懊?,他望著這些噤若寒蟬的人,胸中更是怒火難平。
“啟稟陛下,昨晚金吾衛(wèi)統(tǒng)領毛大蟲親率十名親兵護送菜肴,趕到趙王府邸時為時已晚,趙王他早已不在了……如今毛大蟲在殿下侯旨請罪。”一個太監(jiān)在門外俯跪稟報道。
“宣!”
群臣紛紛轉眼去看毛大蟲,只見他滿身是血地走了進來跪倒道,“臣有罪!”
“你何罪之有??!”皇上瞪著渾濁的眼睛質問道,“莫非你是殺害我玄兒的兇手?”
“陛下,容臣稟報?!泵笙x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
“你說!”皇上坐回了龍椅盯著他道。
“昨夜卑職親率親兵前往趙王府家時,發(fā)現趙王府一家早已被遇害,卑職就在現場仔細查看了的線索,發(fā)現了很多可疑之處?!?p> 聽到這里,皇上坐直了身子道,“有什么可疑之處?!?p> “第一,現場雖然有幾樣貴重物品被偷走,但是王爺臥室里值錢的古董,王妃的金銀首飾卻大部分都還在;第二,王爺藏書閣里的書畫有明顯被翻動的痕跡,兇手似乎拿走了不少的字畫;第三,兇手作案似乎早有預謀,現場檢查的尸體來看,有人故意在王府的水井里下了毒,大多數人是毒發(fā)身亡,再被亂刀踐踏尸體的;第四,王爺的尸體,并未有中毒的跡象,致命傷是胸前的利刃傷,導致的失血過多而死,王爺武功不弱,能夠讓人輕而易舉地刺中心臟的位置要么此人劍術高超,要么這個人就是王爺熟悉的人?!?p> 毛大蟲的言論一出,群臣開始議論紛紛,交頭接耳。
“肅靜!”太監(jiān)喊了一嗓子,他們趕緊閉上了嘴巴。
皇上惡狠狠地掃視了一眼,道,“如此說來,殺害玄兒的人,是大家都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