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蛋殼一樣蓋住劍冢的光幕正在慢慢消散,但劍冢中的光芒不但沒有變得暗淡,反而變得更加璀璨。整個巨大的劍冢表面浮現(xiàn)出一道道粗壯的金色紋路,彎彎曲曲的紋路在劍冢上勾勒出一個個奇特的符號,最終匯聚到以三座石墓為邊界的圓點上。
劍冢中心的三大神劍光芒耀眼,赤龍咆哮,山河激蕩,日星燦爛。神劍之魂融入符號之中,萬劍之靈齊發(fā)呼嘯之聲,數(shù)不盡的劍氣如千潮萬浪絡(luò)繹不絕地拍向那深不見底的裂縫,順帶著將刑天也納入了攻擊的目標(biāo)。
劍陣的解封雖然被刑天給終止了,但四大名花的一番努力并沒有白費,處于半解封狀態(tài)的劍陣攻擊力比原先強(qiáng)了不止一倍,整座劍陣也處于完整的激活狀態(tài),這對于正在破陣的絕世大魔刃來說并不是一個好消息,對于幫助刃破陣的刑天來說也不是一個好消息。
“嗖!嗖!嗖!”
數(shù)道劍氣破空而來,遙遙鎖定了刑天。刑天以大盾護(hù)住身前,巨斧重重劈出,一團(tuán)不大的黑洞自斧刃出現(xiàn),瞬間便吞噬了數(shù)道劍氣。刑天保持著左手舉盾,右手揮斧的姿勢在原地打起了轉(zhuǎn),巨斧拖拽著空間黑洞將大部分襲來的劍氣吞噬進(jìn)虛空,大盾則將一些“漏網(wǎng)之魚”盡數(shù)擋下。
刑天以嫻熟的戰(zhàn)技擋下了第一波攻擊,然而還有成千上萬道劍氣正排著隊要為他輪番洗禮。針對刑天的劍氣只不過是劍冢中的一小部分,還有不計其數(shù)的劍氣瀑布般倒灌入魔氣繚繞的裂縫中,一聲聲整耳欲聾的爆炸聲從裂縫深處傳了出來。在無數(shù)劍氣的防護(hù)下,爆炸被限制在裂縫的深處,對劍冢沒有造成丁點影響。
“魔浪濁天!”
裂縫的深處傳來絕世大魔刃的怒吼聲,深紅如墨的魔氣自下而上噴涌而出,好似巍峨火山爆發(fā)時的壯觀景象。魔氣與劍氣間如巖漿與怒浪的撞擊引爆了更加劇烈的爆炸,整座小石山都在劇烈的晃動,劍冢中的寶劍不斷被震上天空,浩大的聲勢傳遍了整個鬼谷。
“那是……劍冢的方向,魔人開始破陣了。”遍地狼藉的戰(zhàn)場上,典韋聞聲眺望,只能隱約看見遠(yuǎn)處的天空有淡淡的亮光映照,但那山崩一般的巨響卻揭示著劍冢正在發(fā)生驚天動地的大事情。
雙手雙腳被藤蔓綁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韓信微微一笑,用非常平靜的語氣說道:“我說你們現(xiàn)在首要的事務(wù)應(yīng)該是去所謂的劍冢瞧一瞧絕世大魔是否破陣而出,而不是把時間浪費在勸降我,以及從我身上套取情報上。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可以順路捎我一程,我也想去見識見識傳說中的絕世大魔的風(fēng)采;如果你們介意的話,就地把我給處決了,我也是毫無怨言的。友情提示,我們復(fù)生者與你們是沒有區(qū)別的,砍頭、掏心、失血過多等等都會導(dǎo)致我們的死亡,所以你們大可不必費心猜測我是否會有斷臂再生之類扯淡的異能?!?p> 九奎被韓信給逗樂了,它用自己銳利的爪子在韓信手臂上輕輕一劃,五條血印很快就染紅了韓信的衣袖。九奎綠幽幽的眼睛直視著眉頭微皺的韓信,冷冷道:“我曾聽聞死亡之主會為他特別青睞的手下賜上一道不死印記,能夠在其遭受致死打擊后將其靈魂轉(zhuǎn)移回冥界從而逃過一死,不知你打的可是這個如意算盤?”
韓信齜了齜牙,目光在自己受傷的手臂上一瞟,接著又用疑惑的語氣回應(yīng)道:“你這說法倒是很新奇??!雖然不知道這種謠言是從哪傳出來的,不過聽你這意思是不打算殺我了,那就捎我一程去看看熱鬧如何?你們總不會將我晾在這里吧?”
“呵呵,你的心跳亂了,你在撒謊?!本趴呢埗读硕?,無情地揭穿了韓信的偽裝。
韓信眼神一凝,表情變得頗為不善,冷冷說道:“我到底有沒有撒謊,光靠你一張嘴說了可不算數(shù)。若是真有你所說之事,我只需要咬舌自盡就可以回到冥界了,何必還在這里跟你們東扯西扯?”
九奎伸出舌頭在自己的利爪上舔了舔,陰笑道:“咬舌自盡這種事想要死可是很難的,我看更大的幾率是你丟了自己的舌頭,不然你現(xiàn)在咬一個試試?”
戚笑白突然出聲打斷了九奎與韓信的言語對峙,“九奎,不要跟他浪費時間了。要么殺了,要么帶走,時間不等人。那個……我就當(dāng)你是真的淮陰侯吧,大漢已經(jīng)亡了,你的仇估計是報不了了。”
韓信聽到戚笑白略帶懷疑的話,差點沒蹦起來,“什么叫當(dāng)我是真的淮陰侯……我乃大漢開國元勛,人稱兵仙的韓信是也!誰敢冒充我?不過你說大漢亡了?”
“好吧好吧,坐擁上萬兵馬被幾十個人給俘虜?shù)谋?,我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剛好拿你來做個試驗?!逼菪Π茁唤?jīng)心的接過話茬,一只手按在韓信的肩膀上,下一秒韓信就消失在眾人眼中。
在場眾人齊齊一愣,被戚笑白搞的這一出給弄傻了眼,唯有許凌薇最先反應(yīng)過來,她用目光示意戚笑白,開口問道:“那里面可以裝活物嗎?”
戚笑白一邊分心關(guān)注天魔腰帶里的情況,一邊回答著許凌薇的問話:“我把他給塞進(jìn)了一個空間暗格里,暫時是看不出什么問題來,待會我時不時給他送點空氣進(jìn)去想來沒有什么大礙。當(dāng)今之事還是以趕往劍冢為主,要不然那絕世大魔破陣而出的話,恐怕我們都要死翹翹了?!?p> 天魔腰帶的事情除了許凌薇其他人并不知曉,不過從兩人的對話里大家也能夠猜出一二,他們也很懂規(guī)矩的沒有多問,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
夏侯惇與夏侯淵交頭接耳了幾句,隨后朗聲說道:“容我打斷一句,不知你們可曾發(fā)現(xiàn)我們已經(jīng)沒有幾個能戰(zhàn)之人了?”
老江湖的陳旭聽出了夏侯惇話里藏著的意思,他老神在在地問道:“你們想要打退堂鼓了?”
夏侯淵不滿道:“什么叫我們要打退堂鼓?第一我們是被你們卷進(jìn)來的,第二我們從來就沒答應(yīng)過要去什么狗屁劍冢,第三我們被你們害得死傷慘重,我還沒找你們算賬,你們還想拿我們?nèi)ギ?dāng)炮灰?”
典韋看著昏迷不醒的曹操等人,又看著曹洪觸目驚心的遺體,心中莫名涌起兔死狐悲之感。他嘆了口氣道:“陳旭兄,兵貴在精不在多,我看不如就讓他們留在這里休養(yǎng)吧。還有子龍與薩爾得斯也需要人照料,強(qiáng)行帶他們?nèi)?zhàn)場只怕是會適得其反。”
陳旭沉默片刻,搖頭反駁道:“典韋兄,現(xiàn)在的形勢你也非常清楚,劍冢之下鎮(zhèn)壓著比紫宸還可怕的絕世大魔,而紫宸現(xiàn)在正在進(jìn)攻劍冢。若是絕世大魔脫陣而出,那我們將要面對的就是兩個實力在我們之上的敵人,等待我們的除了死亡還能有什么下場?現(xiàn)在是多一個人多一分力,受傷、脫力的人可以不用參戰(zhàn),但必須要到劍冢去,做好最壞的打算。”
夏侯淵從鼻孔里噴出兩道氣來,忿忿道:“早死不如晚死,反正都要死,那還急著趕去投胎做什么?”
關(guān)鍵時刻,兩方臨時聯(lián)合的人馬出現(xiàn)了巨大的分歧。要是五彩金剛鸚鵡看到這一幕估計會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沖上前來將他們暴打一頓,然而此刻它正在忙著另一件大事,暫時無暇顧及戚笑白他們。要不然依照鸚鵡的尿性,它絕對二話不說一個挪移陣甩他們臉上,讓他們享受一把直達(dá)劍冢的快感。
戚笑白不欲與夏侯淵多做口舌上的糾纏,他索然道:“人各有志,不可強(qiáng)求。老陳,既然他們貪生怕死,我們也不必在此多費口舌。我看就依夏侯淵之言,讓他們自生自滅去吧。老典,能叫醒薩爾得斯嗎?它這巨龍之軀挪不動?。 ?p> 典韋聳聳肩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這時又是一連串的巨響傳來,劍冢上方的天空金紅兩色交相輝映,如兩軍交鋒你來我往,又好似一個投射到天空中的坐標(biāo),彰顯出劍冢的不凡。
陳旭用手摩挲著自己滿是胡茬的下巴,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和文長留下來照料子龍和薩爾得斯,等子龍稍作恢復(fù),薩爾得斯一醒,我們便立即趕過去?!?p> 戚笑白與典韋和許凌薇對望一眼,點頭應(yīng)道:“如此也好。”
郭嘉撫了撫衣袖,刻意咳了兩聲,見成功引來眾人的注意,便微笑著說道:“我與你們走上一遭。”
“你……”戚笑白還記得當(dāng)年在許家堡時,許褚曾當(dāng)著他和典韋的面夸贊郭嘉為當(dāng)世鬼才,不過看著郭嘉那羸弱的身軀,戚笑白犯起了嘀咕,他們現(xiàn)在需要的是能打能抗的猛漢,你這文弱書生去豈不是要拖后腿嗎?
“你們只需要將我?guī)У絼Hケ悴槐卦兕櫸业乃阑?,我這人腦子轉(zhuǎn)得快,說不定還能幫上些忙來。”郭嘉笑呵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