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召門,修武場。
史阿持著五爪金龍令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這以魂鐵澆筑而成的巨大操練場,整個修武場被裝備精良的士兵圍成了一個包圍圈。
“史劍師稍候,雷副統(tǒng)領(lǐng)正在修煉呢。”修武場的護衛(wèi)攔下了史阿,對他恭敬道來。
“素聞‘天罰’雷蒙之大名,看來史某來的正是時候,可以一觀雷統(tǒng)領(lǐng)的絕世風(fēng)采了?!笔钒⑹掌鹆钆?,背著雙手向場中望去,眼中藏著一股昂揚戰(zhàn)意。
修武場中喊殺聲震耳欲聾,包圍圈也越來越小,夾雜著刀戟相交的金鐵之聲,“天罰”雷蒙悍然以一己之力對抗五百禁衛(wèi)之軍。
“雷動……九天!”包圍圈中心的雷蒙一聲大喝,整個人發(fā)出刺眼的雷光,雷光瞬間由紫變白,熾眼無比。史阿運力于雙眼之上,雙眼蒙上了一層灰白之色,整個視界只剩三種顏色,黑、白、紅。
在史阿的眼中,巨大的修武場由黑白兩色勾勒而成,雷蒙就像一個人形黑洞,黑得無比深邃,五百禁衛(wèi)軍紅黑交織,顏色不斷變換。
白色代表著安全,黑色代表著危險,紅色代表著破綻。這是史阿的魂意能力之一,洞察之眼。
洞察視界中如墨的雷霆分出無數(shù)霹靂擊打在眾多禁衛(wèi)軍的身上,縱然他們身上的鎧甲都嵌上了一套隔絕能量的符文,在強大的雷電之能面前根本不堪重荷,三秒之內(nèi)盡數(shù)被擊毀。很快這些紅黑色的禁衛(wèi)軍士全部癱倒在地,變成了白色人形。
史阿收起洞察之眼,拍手叫好:“好一個雷動九天!好一個天罰雷蒙!史某算是開了眼!”
一頭精干短發(fā),赤裸著上身的雷蒙獨立場中,望了望喝彩的史阿,露出冷酷的笑容?!袄讋印盘欤 ?p> 雷蒙渾身再次泛出熾眼的白光,一道手臂粗細(xì)的紫電向史阿奔射而去,雷蒙亦化身如電揮動閃耀著電弧的拳頭向史阿擊去。
“呵,正合我意?!笔钒?zhàn)意迸發(fā),抽出背上的長劍耍了三朵劍花,不退反進,一記仙人指路牽引著紫電甩了回去。
“喝!”對這被甩回來的紫電雷蒙很本不以為意,右拳一張便將紫電吸入掌中,隨著右拳的揮出炸開一片電光。
“萬徑尋蹤!”史阿長劍舞得飛快,仿如生出千萬劍影,凌厲的劍氣劈在雷蒙身上劃出數(shù)道火花。
“史劍師使出這些雕蟲小技,莫不是看不起我雷某人?”雷蒙不閃不避,任由劍氣擊打在自己身上,右拳準(zhǔn)確命中無數(shù)劍影之中的長劍真身,雷電之力順著劍身直導(dǎo)向史阿持劍之手。
“既然雷統(tǒng)領(lǐng)盛情邀戰(zhàn),那就恕史某多有得罪了!”史阿戰(zhàn)意盎然,長劍一晃,將雷電之力導(dǎo)入地下。長劍再次舉起之時,原本銀白色的劍身已變得漆黑如墨,燃著可怕的黑焰。
“魂意,墨劍。請指教?!?p> “哈哈哈哈!這才有點意思嘛!時間不等人,我們?nèi)兄畠?nèi)見個分曉如何?”雷蒙放肆大笑,渾身氣勢節(jié)節(jié)攀升,豪情萬丈。
“一招,足矣?!笔钒菏滓倭?,劍意如龍,與雷蒙外放的雷電之力撞出一陣陣爆響之聲。
“不愧是王盟主生前最為得意的弟子,劍狂史阿?!崩酌刹慌葱Γ瑲鈩莞?,隱隱攪動修武場上空風(fēng)云之變。
史阿雙眼再蒙灰白之色,手中墨劍緩緩提起,任由雷蒙引天雷入體。趁著雷蒙蓄力之際,被電得里嫩外焦的禁衛(wèi)軍們紛紛丟盔卸甲跑出了修武場。
“荊軻!”雷蒙大喊一聲,那位名為荊軻的護衛(wèi)心領(lǐng)神會,跑到修武場的入口城墻處,從懷里掏出一塊令牌對著一處按了過去。
只聽“嗡”的一聲,巨大的修武場被湛藍(lán)色的光幕所籠罩,開啟了能量防護。
“來吧,讓我見識一下王越老兒最為欣賞的劍之俠客!”空曠的修武場中只剩雷蒙和史阿兩人,雷蒙語言也愈加不遜起來。
史阿面露獰笑,翻出一句話,令雷蒙臉色驟變?!袄酌桑阒澜苫暌鈫??”
“墨意……焚天之流!”劍光,一道漆黑如墨的劍光,一道斬開雷電的劍光,一道撕裂蒼穹的劍光。
“天罰——神威如嶽!”雷光,無窮無盡的雷光,滅世之威的雷光,勢如泰山壓頂?shù)睦坠狻?p> 動之極為靜,光之極為暗。
從洛陽城的皇宮之外望去,修武場的上空黑白之光一閃而過,天空被撕開一道長長的口子,露出混沌虛空。
乾陽殿。
“獨孤蹇,看來你武召門精力很旺盛啊?!眲⒑暌琅f是那副懶洋洋的模樣,毫無帝王該有的威嚴(yán)。
聽到劉宏的話,獨孤蹇連忙跪下,聲懷恐懼道:“陛下恕罪,雷蒙素來桀驁不馴,是微臣管理無方!”
劉宏輕笑一聲,“既然雷蒙桀驁不馴,你又何來管理無方?獨孤統(tǒng)領(lǐng)可是欺朕人老昏庸不成?”
“罪臣不敢!罪臣不敢!”獨孤蹇把頭磕得不停,渾身冷汗不止。
“朕給了你十八年,區(qū)區(qū)一個雷蒙還如此蹦噠不停,不覺得辱了你先人之名?還是說,你在有意縱容?”劉宏突然爆發(fā)雷霆之怒,將手中的青銅酒樽向獨孤蹇砸了過去。
獨孤蹇不敢有絲毫動作,任由酒樽砸在自己頭上,嘴里連連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罪臣絕無二心!蹇之忠心,日月可鑒!”
砸了一酒樽后,劉宏的氣似乎也消了許多,又恢復(fù)了懶洋洋的語氣:“既然如此,那就在十天之內(nèi)給朕的金園送來十萬金。朕再給你半年時間,半年之內(nèi)若再馴服不了雷蒙,你就去皇甫嵩那里做一名馬前卒吧?!?p> 獨孤蹇竭力止住顫抖的身子,磕頭道:“謝陛下隆恩,十萬金三日之內(nèi)必送到金園之內(nèi)?!?p> 劉宏不耐煩的揮揮手:“去把殘局給朕收拾好。”
“諾?!豹毠洛繌澭饕荆煨焱肆顺鋈?。
武元府。
史阿抿了口杯中的清茗,沉聲道:“至尊令重現(xiàn)于南山之境,陛下令你走上一遭,將至尊令取回來?!?p> 已穿上制服的雷蒙眉頭一挑,饒有深意地問道:“為何陛下會知道?”
史阿并不理會雷蒙的問話,接著自己的話說道:“不論生死,一切手段?!?p> 雷蒙冷冷一笑:“那是你師父的遺物,你怎么不去?”
史阿一口飲盡茶水,冷言道:“莫非雷統(tǒng)領(lǐng)還想和我斗上一劍?”
“哼?!崩酌擅嫔唤?,不再言語。
“陛下還說到,找機會除了火鳳龐元的翅膀,若有必要,可調(diào)用盧植的兵馬?!?p> “江湖之事還用軍隊插手?史阿,好歹你也出身江湖,竟說出如此之言!”
“你既為江湖之人,為何又投進這武召門?該說的話我已經(jīng)都轉(zhuǎn)達給你了,史某告辭。”史阿說完起身便走。
雷蒙連喝了三杯茶,方才吐出一口濁氣,“獨孤統(tǒng)領(lǐng)好興致,什么時候染上了偷窺的愛好?”
獨孤蹇從門外走了進來,“雷統(tǒng)領(lǐng)又何時喜好上飲茶了?”
“關(guān)你屁事!”雷蒙一甩茶杯,將其砸向獨孤蹇。獨孤蹇伸出拇指和食指輕松將茶杯捏住,微笑著向雷蒙邀戰(zhàn):“蹇最近渾身不舒服,不知雷統(tǒng)領(lǐng)可有興趣陪蹇活動活動身子?”
“我看你就是賤得渾身不舒服,難怪叫獨孤蹇?!崩酌蓪Κ毠洛勘攘藗€中指,抓起茶壺對著嘴直接灌了起來。
“看來雷統(tǒng)領(lǐng)似乎是怯戰(zhàn)了?”對于雷蒙的不敬之舉,獨孤蹇絲毫沒有動怒,多半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怯你大爺,打就打,老子什么時候輸給你這渣渣過?”獨孤蹇成功激起了雷蒙的暴脾氣,雷蒙放下茶壺對獨孤蹇再次比了一個中指。
“呵呵,希望你等下輸了的時候別哭?!豹毠洛繕泛呛堑男χ?,與之前在陽尊殿里判若兩人。
“要動手就少嗶嗶,演武室等你?!崩酌赡_一蹬,化作一道電光便消失在孤獨蹇眼前。
“呵呵,大事可成?!惫陋氬客酌傻谋秤埃壑械年廁v之色一閃而過,悠悠朝著演武室的方向走去。